最難丈量的距離

廣州的天氣確實和想像中的一樣，沒有什麼新鮮的；霧蒙蒙的天氣，略微蒙熱的空氣，窄窄的馬路確實讓人透氣時略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下午4點降落的白雲機場，準點率20%的航班，晚點40分鐘似乎是那麼的正常，那麼的讓人心裡難起波瀾。

落地，打車到酒店，然後和一堆不認識的所謂的朋友吃飯，看著對方的觥籌往複，心裡實在祈禱趕緊結束，早點放過我這個本就拘謹的人，哪怕回到地面呼一口灰濛濛的空氣。終於在臨近11點結束，我送鹿老師回酒店後，確實很難有睡意，出門點了一支煙，看著很好融入的裊裊的煙，才發現原來最孤獨的從來不是自己內心沒人，是古話里的「未亡人」。出了酒店右轉，再左轉，再右轉我出了那個被一堆破舊房子圍起來的高大上的酒店，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在一路公交站牌的指引下，我來到珠江邊，因為我就是要到這裡；我先看看這裡的江水是不是也和北方的一樣，想聽聽這江的聲音是不是也和北方的一樣靜謐，聞一聞江水的味道是不是熟悉。我開始琢磨，開始回憶，我到底算是怎麼一個人，或者說是複雜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交割。

沿著江邊漫無目的的前進，思緒漫無目的的紛飛，我開始靜下來好好的思考你的那三篇文字，思考你的彷徨和矛盾，思考你的無助、難過和落寞，甚至是流過的淚和那現在還在回味的鹹鹹的味道，我想我是錯了，錯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錯不該在這個時候撩撥你，錯不該在那一瞬間的神獸去摸你的頭髮，錯不該早起是那麼的心動。

但我到底有多措，我自己都不曾考量過。說起自己的錯，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在的這座城市，原諒我不只是寫你的那三篇故事，還有我自己的故事。我想你知道，這個城市對我來說，來一次就會難受一次，聽到一次就心裡漣漪一下；曾今這是我最想來的城市，曾經這是我一直以為我會落地的地方，隨著家境的變化，我只能捨棄這個念頭，正因為這個捨棄，讓我留著北京，有了後來的故事，有了後來的你。我在想如果我當時沒有放棄廣州，也許我還是和她在一起，在金沙洲的某個角落過著不自知的生活，說不上好壞，因為本來就是假設。我放棄廣州，放棄了1037天的戀愛，放棄了為我傷害了兩次的女朋友，放棄了我們曾今矢志不渝的愛情，當然愛情是她先放棄的。我知道她住在珠江的那一頭，但是早已沒有了那麼的難受，早已沒有了起初想起來就像刀割的痛。

我繼續向前走，被路燈和江水劃開的夜，如同有人刻意的用雙手扒開一樣，但是僅僅為了我留下了一個縫隙，讓我這樣的人苟且走過。對，苟且這個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形容我也是沒有過錯的。

說了這麼多，還是返回來說說我們。看著你一瞬間把頭埋在懷中，一剎那的低頭，我就知道，你心裡一定是因為開始覺得這一刻真實的可怕而難過了，一定是覺得虛擬的感情也好，虛擬的我也好，多了，突然真實，心情失落了，一定是我的一個「她」讓你覺得自己存在是這麼的陰暗，這麼的塞心而焦灼了。我努力的轉移話題，其實我知道不論我做什麼都是徒勞，我了解你，我也能理解你心中的感受和苦澀，我開始不去阻止，不去干涉，我只是做我覺得能讓你哪怕一點點的開心就好的事情。想著想著，突然轉身到了海印大橋，我看到了這個老樹，在南方沒有葉子的樹實在太少見了，但是在北方，我們每年冬天都是可以看到的。他孤獨的延展，伸向天空，倔強的靠自己撕開我視線里的天空。我能明白這也許就是你，內心是這般的蕭瑟，這般的瀰漫著碎痕。

看著這樣的一幕，我開始流淚，開始痛苦，我不知道是心疼你，還是心疼我自己，原本覺得像你的內心，可是也覺得突然像我的內心。我們都太倔強了也許。

我知道我對於你意味著什麼，不管是不是我自戀，或者自我吹噓，我就是你的愛情，就是你心中哪怕有一點點愛情憧憬的寄託，所以我知道，你害怕什麼？你說我虛幻和縹緲，我自己何嘗不知道，我做不到你的洒脫和真我，我每天都要演好自己，演好這個角色，演好這個情節。甚至有的時候我自己都相信自己了。你說沒有遊戲，也許我們都不曾有交集，可是有沒有想過，沒有遊戲也許還有其他什麼？我們在沒有遊戲之前，也有兩周甚至更長時間不聯繫、不說話，甚至沒有問候，沒有虛寒，但是我們依然一句話就能拉到一起，彼此彷彿就是昨天才分別的。我是承認我對於你是虛幻的這一設定的，因為不管是不是我懦弱，或者害怕，我都不願因把自己真正的內心、性格帶到戲裡，如同演員就得對得起自己的角色。其實對我而言何嘗不是，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垂涎。上天眷戀，遇到你，故事你。然而你對我又有多真？你說過他把你當神，不敢侵犯；你可知你對我來說何嘗不是神，我有何嘗敢侵犯。你存在在我心裡，神明裡，我不去探索，更不願意拉扯。我說過你是我的信仰，信仰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空的，虛無的，然後又是那麼真切的。所以有了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相約，有了信仰的逐步加深。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有沒有很像我們的心境，甚至說有沒有很像你的心境，看到那個紅燈了嗎，亮的讓我害怕，害怕你選擇了，我就得離開，就得轉身。你說的對，你選擇了，我一定也會轉身，哪怕滴血也一定不要回頭。你說只要你離婚了，對我便回到那一段痛苦的日子裡；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真的給你帶來的痛苦比幸福快樂多很多，只是因為快樂少了，你更加珍惜，更容易記住。我們自覺地過濾了痛苦的回憶，刺蝟一般的把這些放在外面，僅存的快樂放在軟軟的懷中。如果是這樣，我想我該思考我存在的意義，或者在你生命軌跡中的意義是不是有，有多大，我有沒有必要繼續存在，或者去撩撥你的也許早就應該熄滅的火。

你不必自責，我說了無數遍，我不怪你，因為我有什麼理由怪你，我心疼都來不及，哪有什麼資格去苛責你。沒有讓你開心，那是我的無能。讓你流淚，讓你難過，那是我的錯失，難道不是應該我去自責，我該覺得對不起嘛。說句實話你說你在等那個電話，等那個遲早會到來的電話，這個電話就像灰姑娘的午夜12點，匹諾曹的謊言，下一秒就是分別、就是難過、就是啪嘰到地上現實、生活。這一刻對我對你是結束、是出演角色的場記板。彷彿聽到一句「啪嗒」我們就得進入角色。

說了這麼多，嘮哩嘮叨的，啰里啰嗦的語言，我不過是想說覺得，我知道你辛苦，知道你難受，知道你不知道怎麼選擇。但是我想告訴你，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真真實實的存在，或者是存在過，我不是虛幻的，只是存在的軌跡和你不是一個水平面，就像哈雷彗星對於整個太陽系而言，數次的交接，才能看到。對於你怎麼選擇，我們都深愛著，挂念著。

你看我不知道怎麼走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你看看，午夜3點鐘的廣州塔，美不美。周圍寂靜的沒有，我很難受，也很慶幸。放下，這個太難了，我們根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隨緣吧，把這個選擇交給緣分，就像我也沒有想著開始就能走到這裡，看到小蠻腰一樣。當然這個結果或許一路風景，也或許一路荊棘，但是你又害怕什麼，不都是一樣的景色么。

我走回酒店，已經快5點了，我用腳丈量了7公里的珠江岸，10公里的廣州路，卻終究丈量不出你和我的距離，這成了個一個我無法衡量的存在。但是我也不必去丈量，因為我知道你就在那裡，不關你怎麼選擇，你就在那裡，不管我怎麼選擇你也在那裡。我愛你，不在意你是否在，而在於寄託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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