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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空」與「色」的詩意冥想——旅德日本藝術家鈴木將則的藝術世界

《中國美術報》第103期 域外美術

超越「空」與「色」的詩意冥想

旅德日本藝術家鈴木將則的藝術世界

安特·格利博達 殷鑠/譯

【編者按】近日,在杜塞爾多夫的市政廳博物館,日本旅德藝術家鈴木將則(Masaroni Suzuki)的個展「意識的飛翔」(Fliege im Bewusstsein)開幕了。鈴木將則曾於2008年間參加了北京奧運會期間的「共震——運動視界藝術展」(Sport in Art),作品在北京、上海、南京、成都、香港等中國城市展出。

此外,鈴木將則還是「《中國美術報》走進歐洲」時,我們遇到的最早一批藝術家之一,其工作室位於杜塞爾多夫的港口藝術區(Kunst im Hafen)。在他狹小的工作室閣樓里,我們曾經看到這位遠赴德國的日本藝術家的執著。本期的域外藝術家,我們特約了著名藝術史家安特·格利博達先生為讀者帶來鈴木將則的介紹文字,希望讀者藉此了解當今藝術界最新的資訊和優秀藝術家的情況。

日本藝術家鈴木將則(Masanori Suzuki)向我們展示了一個獨具一格的藝術世界,他以自己的方式,利用畫面的力量、表達中所引起的共鳴以及特定的創造力,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展示了現代性和我們眼中的當代視野。

鈴木將則的創作形式是簡約而詩意的,他常常用有機玻璃覆蓋繪製的背景,同時在玻璃上雕刻出背景所衍生出的抽象符號或圖像。這些符號和圖像可能並不存在於客觀現實之中,但卻無法阻擋我們對其產生的多角度的解讀和想像。藝術家把形象通過虛擬的力量從形式中解放出來,消除了造型的約束,形成了創造力和想像力的真正基礎。因此,這種夢幻般的藝術作品強化了我們的想像力,這本身就包含了一種想像上的清晰度。它充滿了令人沮喪的諷刺,但卻阻礙了通向絕境的道路。他在自然的存在中描繪了自然,同樣也描繪出自然的幻境。

鈴木將則的靈感,來自於對鳥類、樹枝、蝴蝶、昆蟲、壯麗的大樹、鬱鬱蔥蔥的森林,以及海浪、風和高山的哲思,其中包含了對「空」與「色」的思考。藝術家正是用這種微妙而隱晦的方式,剝去自然的表象,在布滿精細線條的圖層上去解構它,並通過複雜的繪畫去證明它。特別是在他那充滿哲意與力量的三維繪畫中,鈴木將則以想像的靈感,用一流的藝術手段把「空」與「色」不同階段的關係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他2006年至2007年的作品《「空」與形式沒有什麼不同》(Emptiness is not Different from Form)系列中,明顯地強調了畫家對傳統審美的執著追求,這也確認了作品的深刻視野和典型意義。

藝術家所有的作品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主題:對自然的表現。這幾乎讓他成為一位大自然的監護人。同樣,他認識到自然界的野性力量正在報復那些對自然不敬的人類。在2011年日本發生大地震和海嘯的時候,鈴木將則創作了著名的《水之語》(Speaking of Water)來驗證這一想法。這讓我們想起了偉大的日本畫家葛飾北齋在《富岳三十六景》中的那張《神奈川衝浪里》,同樣預見到巨大的海浪在吞噬著海邊的碼頭和漁村。

鈴木將則 水之語 綜合材料繪畫 2011年

引用歌德童年回憶錄《詩與真》中的話:這些作品「與大自然完美地和諧,以至於地點、時間、季節的每一個變化都親密地影響了我」。和歌德一樣,童年記憶中的圖形樣式讓鈴木將則印象深刻,他用兩種或三種顏色讓這些圖形產生了決定性的轉變,創造出一種充滿明亮色彩的拼圖。有時他會讓步於強調這種使整體力量振動的感覺。隱約的黃色、靛藍色、淡紫色、綠色和藍色,在一個和諧的平面上狂歡,讓藝術家找到淡色調下的圖形樣式和真實色彩之間的結合點,從而讓畫面中不同空間里的韻律間產生了「接力」。同樣像歌德一樣,鈴木將則也記得他的童年,田野、稻田和森林,想像著那裡有一個動物園,在夏夜則有青蛙和蟋蟀奏出的交響樂。受到這種回憶的影響,他創作了《壓力、螺旋與光輝》(Presure, Spiral and Brilliance,2012)和《烏鴉》(Crow,2011)。

藝術家的作品詩意地提醒我們,自然是遠遠超越人類之上的存在,當然也是日本藝術中的不朽主題。這一主題對鈴木將則來說彌足珍貴,他在2011—2013年間於冥想狀態中完成的一組作品,通過抽象的表現力將其賦予一種象徵性的力量,這種力量承載了自然的聲勢—— 一種受傷人類對自然的反思中的良知。藝術家成為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媒介,所以《風暴》(Blast of Winds)或《有風的日子》(Windy Day)等作品,似乎揭示了一個水下般的模糊場景,讓我們感受到包裹在塵埃或雲中的殘缺的太陽,像月球的景象。

充滿了稻田、小動物、蝴蝶和小溪的童年,在這個時候消失了,而在鈴木將則頑皮而強大的複製能力下,以詩意的夢境重新露面。在這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觀之中,《追溯萬物起源》描繪一隻陽光下的蝴蝶,面對著一個巨大、透明的虛擬化的鳥的雕像。藝術家通過輪廓的勾畫和表面夢幻的處理,如同一位自然衛士的代言人,通過東西方的神話向我們傳達著鳥的靈魂。一方面,是東方神話中涅槃的鳳凰,另一方面則是希臘神話中向著太陽飛去的伊卡洛斯。這種思考引導著我們不得不去以另一個維度理解鈴木將則的作品,即日本繪畫中永遠不會缺失的「來世」的主題。日本文化中關於同亡者交流的神秘故事,也啟發了藝術家的創作。實際上,藝術家同時為現實穿上了想像中無形的外衣,這也表現在他一系列作品的標題中:《知識無毀滅》(No Destruction of Knowledge)、《變化》(Change)、《一個現象的墳墓》(A Phenomenal Grave)……技術性、執行力和視覺創意的複雜性,成為描述和疊加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新奇的方式。這一方面暗示了一個遠離當前現實的新世界,將直覺表達為永恆時刻的意義,同時捕捉了物質活躍和有節奏的時刻,並對它的解讀轉化為內心的冥想,實現同事物本質的親密連結。他讓我們想起了對日本文化的優秀鑒賞家、詩人保羅·克洛岱爾(Paul Claudel)出於對東方文化的欽佩而寫下的詩句:「……藝術家給我們一朵花、一條船、一隻鳥,指向了暫停的世界,那是一個逝去生命所離開的世界,而來生卻不會到來……」在鈴木將則創造的迷人花園裡,我們聽到這些詩句的回聲。

鈴木將則 奔跑的人 122cm×408cm×15cm 綜合材料繪畫 2007年

2006年,我在杜塞爾多夫會見兩位偉大的瑞士藝術家——克里斯蒂安·梅格特和弗朗西斯卡·梅格特夫妻的時候,認識了鈴木將則。梅格特夫婦對中國、日本和韓國年輕的藝術家尤其關心。作為世界知名的杜塞爾多夫美術學院的院長,克里斯蒂安·梅格特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很多年輕藝術家。而碩士畢業於杜塞爾多夫美術學院的鈴木將則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的作品也出現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的藝術展之上,其中的新穎和獨創性幾乎在瞬間就引起了我的興趣。本次展覽上的這張四聯畫《奔跑的人》(Running People),不僅以其巨大幅面,更以精緻細膩的構圖讓人驚嘆。他將油畫和細線雕刻疊加在3層有機玻璃之間,形成了一個過濾圖像的萬花筒。日本藝術家提醒著我們,以經驗或記憶觀察世界如同添加了濾鏡,而其中現實與虛構並無不同。這種疊加而成的三重畫面,表達出了藝術家試圖進入的三維世界的努力。除去顏色、材料等元素,那些雕刻的輪廓顯示了作品的精神世界。他於10年前北京的展覽之上已經向中國觀眾證明了這一切:技巧、現代性和詩意的表達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此同時,藝術家還展出了一些上面提及的作品。它們的力量、深度和獨創性蘊含在這位哲人藝術家的實踐之中,向我們揭示了詩意冥想的秘密。

是的,鈴木將則通過光的啟示,在繪畫中將大自然凈化、結晶化,定義他心中的自然,這是一位真正的畫家、造型藝術家和哲學家的態度。從他非凡獨特的創造力之中,湧現出了具有生命力的視覺樣式。在那些迷人的色彩之中,視覺力量和精緻的細節都向我們傳達著同一個信息:人類終能實現超越,從而和宇宙建立起強大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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