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篇:今春第二次降霜,高山白毫銀針命運多舛
2018年3月22日,與2018年3月11日一樣,註定在2018福鼎白茶春茶季里,成為一個被牢記的日子。
在這兩個日子裡,大面積的降霜,襲卷了福鼎中高海拔的茶區,太姥山、磻溪、管陽,無一倖免。
在春茶季開始之前長勢良好,芽頭飽滿,蔥白一片的白毫銀針芽頭,在春茶季開始後,遭遇了這兩場突發而至的災難,原本的蓬勃長勢,一下子被抑制住了,原本的積極向上,成
為了冷靜自持,沉默不語。
降霜之後,有部分白毫銀針被凍傷了,身體顯現出暗紅色的凍傷斑,而更大量的白毫銀針,它生氣了,它被嚇到了,它不長了!!
在這倒春寒的極冷氣候里,白毫銀針它拒絕生長。
這種拒絕,是白毫銀針在用它獨特的方式,向掌控天氣的老天爺,發出的控訴。
早晨,村姑陳到達茶農S師傅家的時候,他正在喝茶。
這三年來,哪一年的春茶季,村姑陳見到S師傅這麼閑過?
每年的茶季,無論春還是秋,他不是在做茶,就是在準備做茶。
而今天,他在悠閑地泡茶。
太奇怪了,太反常了。
喝下一口茶,他說,早晨又下霜了,今天的茶青肯定不能收了,閑著也沒事,試一試前幾天做的日晒銀針的口感。
看來還真沒閑著,天氣不好,不能做茶了,就試茶,試口感,看有沒有哪些方面需要調整和改進。
這份敬業心,村姑陳給他大拇指。
村姑陳:「哎,下霜對你今年的茶有影響嗎?」
S師傅:「當然有啊。銀針本來還有尾針,還能做到周日。這霜一來,可能銀針馬上就沒了。」
村姑陳:「那你今年銀針的總量有多少?」
S師傅:「很少,比去年少了一大半。兩次下霜,把芽頭都凍住了,芽不發,哪來銀針采?幸好昨天晴天,收了一些,今明兩天都放晴,正好做一批純日晒。」
這段對話,讓村姑陳又喜又憂。
喜的是,這連續三四天的晴好天氣,讓S師傅做了一批純日晒白毫銀針。
憂的是,今年高山白毫銀針減產,茶青價格又一路走高,一個月後,銀針上市,這零售價,還不知道怎麼漲呢。
並且,高山銀針少了,平地銀針多了,想來又有幾多平地銀針穿上高山銀針的外衣,以高山的價格,招搖過市了。
下午,村姑陳去了磻溪,想了解霜凍對磻溪茶農的影響。
直接去了熟識的茶農老林家裡。
這次,給了村姑陳更大的驚嚇。老林今年居然還沒開始做茶。去年春茶季,熱鬧非凡的的廠房,如今冷清一片。
茶農老林,苦著一張臉,也坐在那裡泡茶。
原來,今年春茶季,剛開始采銀針,磻溪就遭遇了霜凍,茶樹暫緩發芽。等霜凍的影響過去,茶樹的芽頭長勢喜人,可以大批量採摘了,然而,價格卻貴得離譜。
實力較小的茶農老林,只能持幣觀望。
這兩三天,查了天氣預報,都是晴好的天氣,他十分高興,打掃乾淨廠房,決定大批量做銀針。
然而,今天凌晨的再一次霜凍,把他的希望,徹底凍結在了茶園裡。
喝了一泡去年的牡丹,清甜潤澤。
行走在他空蕩蕩的廠房裡,看著碩大的萎凋槽罷工休息,看著空空如也的倉庫,村姑陳心裡一片蒼涼。
我不知道在福鼎,還有多少像老林這樣的茶農——還沒開始做銀針,銀針就結束了。
平地的春茶季開始得如火如荼,茶農們都賺得盆滿缽滿,而他的春茶季,什麼時候拉開帷幕,還是個未知數。
這一次,從S師傅和老林身上,村姑陳真的感受到了那句話的份量——做茶,就是看天吃飯。
身為一個開茶廠的茶農,有無數的不得巳。
天氣不好,沒有茶青可以收。
天氣太好,大廠小廠搶著收茶青,沒有茶青收。
天氣不好不壞,茶青價格太貴,不敢收茶青。
......
真正風調雨順的年景,能有多少呢?靠老天爺賞飯吃罷了。
開茶廠的茶農,這幾年日子越發不好過。
茶青的價格一年一年往上漲,翻著倍地往上漲。
有茶園的茶農,要是開廠,只要花錢請人採茶就行,成本沒那麼高。
沒茶園的茶廠,只能到市場上收茶青。成本隨著行情的漲跌而波動。
茶農,一年到頭不怎麼管理茶園,只等春秋兩季採摘,受個風吹日晒的苦,就能賺錢,這錢來得完全沒有成本,全憑祖蔭。
茶青,用現金收進來,要等到做成茶,再賣出去之後,才有錢賺。這當中的資金積壓,就不是個小數目。
萬一那一年茶青價格飆高,而消費者不接受高價茶,這一年的茶就要全數砸在手上,積壓到茶價重新起來,才能出手。
茶壓在手上,就是成本壓在手上,而人民幣每年都在貶值。
要是沒有一點魄力,一點膽識,一點眼光,一點運氣,哪怕開個小茶廠,都有可能會虧錢。
這就是福鼎開茶廠的茶農們的生存現狀,像走鋼絲,極考驗心理素質,也極考驗技術。
有技術的茶廠,哪怕價格再高,都有忠實粉絲買單,不會虧。
沒技術的茶廠,只能生產一些低價茶,或者,做舊茶。
有水平沒資金的,若獲得資金上的幫扶,不久就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而生產做舊茶的,村姑陳只能借用魯迅先生送給失足婦女的八個字,送給他們: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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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塊9的白茶能買嗎?這到底是什麼套路?
※春分養生,綠茶、白茶、黑茶、紅茶、烏龍茶,你喝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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