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張平：清晨

最新 03-22

圖片來自網路

清晨

理查鋼琴王子3

Richard Clayderman

00:00/03:54

清晨

early morning

文/張平

今兒是星期日，本該好好歇歇，睡個大頭覺的。可不知怎的，五點半就醒來了，索性出去走走。

天已大亮，昨天剛下過小雨，地上濕漉漉的。沒有一絲風，空氣清新涼爽，彷彿伸手就可以摸到。早起鍛煉的行人，三三兩兩，或昂首挺胸，快步疾走; 或目不斜視，耳朵里塞一耳機，邊走邊享受美妙的樂曲;也或雙手握拳，雙臂頻繁地來回擺動，做小跑步狀，呼哧呼哧地搶到我前面了。

柏油道路，纖塵不染。一個穿黃衣服的環衛工人，確切地說，是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已經清掃完畢，掃把放在腳邊，垃圾車停在身後，坐在路沿石上，開始舒舒服服地呷他的早茶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十字路口，紅綠燈從不知什麼叫疲倦，仍然在那裡眨著它們的紅眼睛綠眉毛。

迎賓大道邊，兩個環衛工人湊在一起，樂哈哈地談論著他們年前新買的唱戲機。銀灰色的垃圾箱，身材修長，不知是雨水的沖刷，還是環衛工人的功勞，沒有一絲污垢，銀光閃閃。

整整齊齊的道旁樹肅立兩旁。灰色的法國梧桐高大挺拔，沒有一片葉子，枝枝丫丫卻努力向上；那些褐色的果實，圓溜溜的，星星點點地掛在枝丫間，望去如一幅淡色調的水墨畫。楊柳悄沒聲息披上如玉的長髮，靜默著。

——西峽，當之無愧的文明縣城!

不知不覺到了法治文化廣場。很久沒來這裡了，變化可真不小。廣場正中，不知何時安放了一個鋼架雕塑:紅色的，鏤空的，不知什麼形狀的幾何體，令人遐想。雕塑裡面是整齊的長椅。旁邊，五六個年輕女子，正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跳著快樂的健身舞步操。

廣場中央草坪上的松樹，有的彎腰駝背，有的亭亭玉立；有的張牙舞爪，有的沉思默想; 有的向前傾倒，有的一飛衝天；有的健碩魁梧，有的小巧玲瓏;如同一幅幅精緻的剪影。

抬頭遠望，廣場前面的大樹上竟開了團團黃色的花朵，如黃色的精靈，閃閃爍爍。樹上還掛著一串串紅燈籠，杮子般耀眼。黃花朵，紅燈籠，把廣場點亮了，把溫潤的天空點亮了！大樹腳下，竟浮動著一層紫色的煙霧。心中納悶，急匆匆走近一看，原來是眼睛騙了我，那些「黃色的花朵」竟然是片片金黃色的銀杏葉! 頑強的、經歷了嚴寒風霜還不曾凋零的葉子!大樹腳下，那一抹紫色的煙霧，原來是紫色的蝴蝶花，經過春雨的洗禮，悄悄地綻開: 一層層，一簇簇，好不熱鬧!

我茫然了：不知是那一樹樹黃色的精靈點亮了春天的廣場，還是廣場的春天喚醒了那美得令人眩目的黃色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