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份中的舊日誌：重新遇見十年前的自己

一

我在21歲生日那天，痴痴的等待祝福。我很善於遺忘，確又不願意被遺忘。我以為自己很堅強，然後在某一天突然發現，原來我這麼孤獨。生活依然平淡。我也享受著這種平淡。然而沒有了激情，生活就像一首被下了咒的曲子，同一個旋律，永不停息。曾經喧囂過，瘋狂過，愛過，恨過。回味了，確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怎麼21歲時候，還在寫日記，還沉浸在過去。那二十一年的歲月，我都做了什麼。夜半兩點。一如既往的喝橙汁，一如既往的平淡。淡到沒有人會在意我窗前的橘色燈光，淡得彷彿生命從來沒有行走過。曾經試過音樂，書過文字，然後發覺生命的詮釋應該遠不止這些。又或是，在我還沒有耐心到領悟那種詮釋，就任性地將它們丟棄了。我承認，我沒有足夠的耐性。但是，誰又願意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那無盡的詮釋中去。往往是晃過了一潮，恍過了另一潮，浮浮沉沉中，什麼都抓不牢。還剩半杯橙汁。我看著那鏤花的透明塑杯，出神。夜半三點。我在做什麼。明天我會旋轉，轉到快過地球，忘了世界。後天我又會哭泣，為我忘了的?切，和即使頭昏眼花也始終無法釋懷的思念。也許我還在執著。執著的迷茫著。沒有方向，只能說，愛的不夠深刻，痛的不夠堅決。還沒有能絕望到發現，是怎樣的執著，流到在我的血液。五點。城市的燈火?直都沒有熄過。道路上的車輛比白天的還多。我在想，為什麼夜晚過的這麼快，為什麼白天終究是要到來。為什麼不能永遠優雅的故作堅強，走在夜晚的邊緣。我們有什麼不同呢？從我眼前走過的人們，我們又有什麼不同呢？你在你的人潮中喧嘩，我在我的熱鬧中湮滅。這?年，又只是沉浮之間。凌晨六點。橙汁已經喝完。我挪動了下麻木的身體，打開冰箱，拿出?盒新買的橙汁，擰開環蓋，斟滿。去到陽台上吹吹涼風。城市的橘色燈光開始變化。?絲?絲的亮。天空的顏色，像是孩子的調色板。雜亂，卻唯美。深藍的底幕，被那絲橘黃?步步佔據。遠方的那座山上，彷彿一瞬間灑滿了金色的光芒。刺眼的白光中央是?輪巨圓無比的太陽。城市變的安靜了。車輛有條不紊的駛在街道。偶爾看到有?早起跑步。我進屋，拉下窗帘。七點。被誘人的夜魅侵入骨髓的人啊。該如何迎接這新的?天。我木然發現，生日已是昨天。難道還是執著的不願放手么。難道還是不敢勇敢面對明天么。我站在這夜的邊緣，撫著凌亂的頭髮，和略帶倦容的臉。我已長大。今天已是新的?天。

「22歲生日那天，我希望可以一個人，喝?提酒，抽?條煙。在手腕上留?道難看的傷疤，讓我的未來有?些錯誤可以回憶。而不是覺得整個人生，是一個錯誤也偶爾會期待，下一年會有人為我點燃生日的蠟燭。告訴我，謝謝你還活著，讓我可以愛你。年少的時光總是荒唐而頹廢的。我離開了熟悉的一切踏上陌生的土地，對即將面對的一切一無所知，也因著打擊的不期而至而措手不及。22歲生日過了，只是搬家收場。雖是逃離蟲災的苦海，卻終究沒能逃離心裡的悲哀。我的期待。我的絕望的回想。我那還愛著席慕容詩集的時光。覺得過去就像小時候?件華麗的衣裳，雖然鮮艷，雖然明亮，卻再也沒有辦法穿上。那時的歡笑，那時的歌唱，都沉澱成心裡揮之不去的硬傷。夜泳。風很大。水很涼。同去的朋友先回到了岸上。我說，我還想再待會。畢竟是第?次，真正在海里，游泳。然後，有那麼接近半小時的時間，在陰暗蔓延的海面，只有我?人。遠處的浪花，白的好刺眼。我知道，當它靠近的時候，就是我接受考驗的時候。我的技術沒有那麼好，即使在近海區?樣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我沒有退。任憑浪花蓋過額頭。嘴角流進海水。很咸。咸到發苦。奮力游。再被沖回岸邊。每一次決定停下的時候，心裡的恐懼都無法言喻。生怕會一腳下去，踩不到下面的流沙。這種恐懼，就像?絲電流，電的全身都無法放鬆。岸邊的燈光，很閃亮。沙灘上的人們，很閑散。而我，只是個在海里尋找刺激的傻妞。生活的腳步很緩慢。慢到扼殺了感覺。看著時間的流失，慢慢變得麻木不以為然無動於衷。我在這種漫長而窒息的過程中看到?絲殘忍的希望。鍾情夜晚的人們，都把希望堆積在明天吧。可是誰保證過，明天一定會到來。在刺眼繁忙冷漠的白天。只會再次被痛苦的麻木席捲。你覺得會不會有改變。上了岸，冷個半死。卻突然開始期待日光。從明天起，不想再做個平淡的?。

從左到右，從西到東，逛四十分鐘。在擁擠的人群中，感覺沒那麼空。孤單會更容易承受。（阿桑）都說，寂寞的人千萬不能?個人聽傷感的情歌。這樣只會更傷心。傷心沒有?會再為自己傷心了。?個人，堅不堅強，快不快樂，又有什麼關係呢。也不會有人知道，也沒人會懂得。以前看到別人幸福，會幸福。現在看到別人幸福，會心酸。以前覺得最幸福的事，是有人陪吃早餐。現在覺得最幸福的事，是?個人在夜半。以前看到帥哥，會主動搭訕。現在看到帥哥，只會想躲開。以前最常說的是，哇塞。現在最常說的是，Sigh。以前看偶像劇，是為劇中的人流淚。現在看偶像劇，是為戲外的自己哭泣。以前，雖然偶爾沮喪，還是覺得生活很有希望。現在，雖然經常微笑，內心卻前所未有的茫然。以前有人陪伴，不會?個?吃飯。現在有人陪伴，也覺得像是?個人在吃飯。以前聽歌，會忍不住跟著唱。現在聽歌，會忍不住開始哭。以前曾深刻的喜歡過別人。現在連如何喜歡自己都已做不到。以前會問別人，你到底愛不愛我。現在我會問自己，你到底愛不愛他。以前喜歡炫耀。炫耀才智，炫耀容貌，炫耀被人追捧。現在喜歡自嘲，自嘲才疏，自嘲貌丑，自嘲半老徐娘。以前喜歡照鏡子。現在不敢照鏡子。以前那段時光，覺得自己很開心。卻不知道，其實身邊的人不開心。現在這段時光，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心。可是想問?句，沒有了我，你會不會很開心。以前目光會在人群。現在目光只在腳下。以前還小。現在已長大。如果說現在意味著孤單。我也無所畏懼。因為我知道，以前的時光，已是一去不復返。年少的愛戀，都該說再見。現在的我，還能愛上誰。以前愛聽一首歌。現在依然愛聽。可是還有誰能唱給我。

想回到過去。每每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第?次聽杰倫的歌時候的情形。?個破破的復讀機，聽范特西。便已註定。那時候年少，覺得?喜歡便是一生一世。若問我，最愛誰的歌。那註定只是Jay?個人而已。初中時代聽過宇多田光的一首初戀。很喜歡。喜歡到不想聽她任何其他歌曲，怕無法與心中的期望匹配。Jay也是如此。瘋狂的執著的聽不進任何人的評語。他在我心中便是完美的化?。長相，聲線，新專輯的氣息。噴墨味道瀰漫房間，讓我覺得很安心。後來，後來。也許沒有那時候的激情了。慢慢變成了習慣吧。不是不喜歡了，不狂熱了。因為任何時候，任何?段旋律響起，是不是Jay的，?聽便知。那種味道，那種眷戀，那些每個深夜伴我入睡的聲音，那是早已刻入腦海的，刪除不了的記憶。晴天。翹課。淋雨。年輕時候的喧囂。就這樣不經意的被唱出。初次握手的心動，初次放手的憂傷。讓人唏噓。故事到最後，曲終怎會不人散，只是，那旋律還在。?圈又?圈。後來開始也慢慢開始聽陳奕迅。聽他的紅玫瑰。也知道什麼是，從背後抱你時候卻期待他的面容。其實沒有那麼矯情。只是紅玫瑰與白玫瑰的糾纏，不是只有男人才會有。那硃砂痣和明月光，沒有人有幸運同時擁有。能做的不過是，為那硃砂痣添一絲血色，或為那明月光添?道流蘇。眼見的就算不是最好，自己依然可以添磚加瓦，又何必去羨慕他人的圍城。我也會有不能說的秘密。有隻屬於自己的深藏的東西。但這些都不會牽絆我前行。不要覺得我無情，不要覺得我不珍惜。只是當我說要走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走了。走了之後，再慢慢梳理思緒，情感，傷痛，卻不會再懷疑當初要走的動力。?路向北，還會有其他的風景。威廉古堡的生活，也可能只是?種過渡。管家走出古堡後，可以收拾心情再上路。後來的再後來。看到你比從前快樂。我不會感到憂傷。有時候命定的事情註定有改不掉的結局。我的愛情懸崖，日後也會是他人的陽光宅男。偶爾也忍不住會幻想有個反方向的鐘，或者會再想品嘗曾經的上海?九四三。但不會再做困獸之鬥。我也想努力尋找屬於我的方文山。然後，你寫詞，我配曲。我會像梯田裡那樣戲弄你，但不管怎樣你的地位都無法取代。也許我們本來就是同?種調調。我也喜歡陳奕迅的那首煙味。喜歡那首浮誇的調調。在某些頹喪的夜晚，鍾情聽更頹喪的曲目。獨處的黑夜，我也曾經愛過那種感覺。?個人爆發的喧囂，我也給過浮誇的視線。有些想說不能說的痛。有些想分享又不能讓人理解的惘。有些想大笑又覺得瘋狂的時刻，有些想離開又無法離開的偽裝。有想吸引所有目光的衝動，有想獨自躲到牆角拭擦的哀傷。覺得連自己都不知道需要什麼，自己都不知到還能給自己什麼。嘆的，不過是，那說好的幸福終究會不見，你給過的一首歌的時間，終究也消逝了。就算有時光機，那又能怎樣呢。記憶起了毛球，再回首，都會不同了。我飲盡風雪，想要的，只是成全。我也想，伴?個人到發如雪。可是我累了。退後了。剩?堆拭不掉的旋律。那些從?開始就印?腦海的旋律。那些唯?在夜深時候能讀懂我，安撫我，促進我，給我希望的旋律。那些我?開始就認定，便?世改不掉的旋律。終於停止灌水。停止搜歌。停止消磨。記?點有意義沒道理的事情。人生就像迷宮。有時候明知道走錯了路，可是不走到盡頭，又怎能肯定前面?定沒有出路。

有時候，想讀?本書，往往是先準備了抒情的背景音樂，芬芳的薰香小燈，橘黃的柔和燈光。最後是，記得讀書的氣氛很好，卻忘記了讀書的內容。有時候，想寫?篇文，往往是醞釀好了情緒，選擇好了適用的漂亮的鋼筆。卻忘記了寫下來的塗鴉到底是什麼主題。我常想，為什麼有時候做事情會如此糾結於不起眼的細節。比如約會吧，往往是會想很久要怎麼穿衣服怎麼搭配飾物。卻忘記想?些話題。或者想想，眼前的人是不是值得如此的心神。更或者想想，他喜歡的到底是表象，還是鉛華洗褪後的東西。所以說，有時候被?時的情緒沾染了，想好要做的事情到頭來完全不記得當初做的初衷了。買回來的東西也?樣。收拾房間時候翻出了很多以前買回來的舊舊的東西。光戒指就有十幾二十枚。每?款買的時候都有不同的遐想和衝動。買回來了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扔很久。有些東西，丟棄了偶爾再想起來會忽然覺得特別有意義。有些人，錯過了偶爾想起來了才會感慨，原來已經那麼久不見了。可是塵封的記憶不代表那不是記憶。有些吵鬧，後來想起來覺得很有意義。經過了風浪的，不是應該更堅固一點么。現在有很強烈的強迫症和拖延症。因為骨子裡仍然是個完美主義者，雖然有時候表面看來邋遢了點。有些事情，知道做不好時候就寧願不去做。有時候看到人家犯了跟自己?樣的錯，想喊醒他，卻發現沉睡的其實是自己。不知到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可以自己不修邊幅，卻不希望看見桌上有?絲灰塵。

在紐約地鐵看到3隻又肥又黑的大老鼠。覺得很有喜感。想起看《老友記》《慾望都市》《口紅森林》都是以曼哈頓為中心寫的。想起裡面的?句話：「這裡其實有時候看來又臟又差，可為什麼我們還是覺得無法抗拒呢。」所以喜歡某樣東西，不?定是因為它完美無缺。喜歡久了，就看什麼都覺得順了。就算偶爾撒撒嬌埋埋怨，也不過是因為太喜歡了。突然想起林肯公園的那首《This is my December》。想起在夏威夷很勇猛的行走，似乎是很久以前。卻不過是一兩年。時間於我，似乎總是格格不入。我所認為的快樂時光太過短暫。但我想伸手挽留它，又變的冗長了。是不是低落時候，才會拿出快樂的回憶細細品嘗。在?次又?次的幻想中，似乎又處在那個快樂的環境了。我沒有完整的看過《大明宮詞》。只是隱約記得其中?個情節。當太平知道父親將要把自己遠嫁塞外時候，她在那個男人面前，神色從容的切掉了自己的小手指。雖然後來看到那個切掉的手指不過是麵糰做的假手指，當時心裡還是狠狠的震撼了?下。換了是我，就算是真的手指，也會願意切下來的吧。幾千年來的宮廷文化，似乎一直還在延續。有時候明明感覺到自己像是被困在宮牆，也沒有力氣去改變現狀。宿命，是所有人都無法反駁的。也許在天邊，真的有這麼?本書，記載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辛酸幸福，然後加加減減，來決定我來世的命途。就這麼?代?代傳下來，後世彷彿只是為了償清前世的債吧。覺得前世，就像是小指被切掉卻依然逃不過命運的公主。來生終於有選擇的權利了，卻心裡默默的想著為了這選擇所要付出的代價，和付出了代價以後仍舊得不到快樂的悲慘結局。所以開始自己選擇束縛自己，自己選擇困住自己，自己選擇消磨自己。權利，金錢，地位。到底有什麼是我要追逐的。當有很多事，沒有發生就能預見結果的時候，便是連動動手指的想法也沒有了。憤世嫉俗也好，消極避世也罷。世事浮沉本就無常無情，心裡便也沒有那無謂的波瀾。公主永遠活的不如花匠吧。公主心中是那道沉澱的宮牆，花匠心中只是牆邊的?束小花。既然命運都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為何要自尋煩惱呢。有時候去看自己的痛苦，不如去欣賞他人的快樂。宮牆是倒了。裡面的?卻不知到該去何方。外面究竟有什麼，也許大家好奇少於害怕。沒有了那堅實的保護，彷彿命途更沒有了保障。於是人人畫地為牢，死死的圈住自己，更不肯踏出?步。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恐懼，是來自對未知的恐懼。為了讓自己不再感到害怕，早早的把?切做好界定，?旦越界，便更惶惶不可終日。可是這個世界，本來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害怕的人多了，圈圈也就多了。像永遠會先築好窩的蜜蜂?樣，每個人在空間里找到屬於自己的小格子，然後就把自己永遠的放進去了。除了採食以外，再也不出來了。天吶，請你為我再築?道宮牆吧。是不是我真的看透了。是不是真的只有看不到明天的時候，才會珍惜當下眼前的美好。

第?次聽說他們split up的時候，絕望主婦??的?句經典台詞驟然出現在腦中：Apparently there is trouble in paradise.有段時間常在回家的路路上聽到美妙的鋼琴曲。夜半十分有人在酒吧很努力的練習。人活著還是要有個目標的。只要有目標，再大的困難也能客服，再高的成就都能達到。你看到那些風光的人背後，都不知道他們也曾經近乎絕望。又看一遍了《史密斯夫婦》。看世界上最靚的兩個?喝酒跳舞調情。然後結婚。冷戰。5 or 6年。然後愛情在激情中死灰復燃。現實中卻剛好相反。喝酒跳舞調情。然後激情了5 or 6年。生了?堆小P孩。然後愛情在激情中灰飛煙滅。就像水晶球?樣吧。從戲外看戲裡，神仙眷侶。從戲裡看戲外，鏡花水月。戲裡說：Happy ending is for stories that haven"t finished yet。卻在戲外應驗了。原來幸福真的是會過期的。

春風吹過處，夏雨不覺來。秋葉掃不盡，冬雪還可期？日晷易測，月影難期。桃花帶雨，獸面人心。怨只怨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我。對鏡感嘆，此情不堪難追憶，只怪當時太囂張。還對感情有什麼寄望呢。到最後都是?樣人走茶涼。晚上聽張學友的秋意濃，耳邊傳來這麼句歌詞。突然想起逝去的M.J. 其實?個偉大的藝術家，不在乎他的作品是什麼形式，只在乎的是，他能不能觸碰你心裡最軟弱的傷口。我自己對M.J. 並沒有太多的印象，除了大家偶爾笑他整容失敗的鼻子。當年很流行太空步時候，我還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看舞林爭霸，?個 top20的男生說他小時候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電風扇前面，看著電視裡面的M.J. 然後模仿他的動作，感覺自己像個super star，才能走到今天這?步，可以站在好萊塢的舞台，跳給全世界看。承認與否，M.J. 引領了?個時代的潮流。他的藝術就像名畫scream?樣，正統之中帶三分邪氣，在這個世永遠留下自己的血性。像看?幅好畫，覺得不著色也意境深遠；聽一首好歌，沒有伴奏也能意猶未盡；品一段好舞，沒有配樂也情感鮮明。真正的藝術是不需要藉助任何形式的。形式只是後來的包裝罷了。可惜如今大都把大量的精力過於分散到包裝，等抽絲剝繭到最後?層真相，往往相當令人失望。這也是為什麼我最近老是在懷舊，老是把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歌翻出來一遍遍聽。

寫一首詩鄰居的貓跑到我家門我揮揮手把它趕走它的眼神很受傷後來即使我開著門它也只會偷偷往裡望絕不會踏足?步我在門又掛上了陶制的風鈴可是我忘了這裡沒有風它要怎麼響呢宅了太久已經沒了朝氣難道也要失去生活的動力視頻又開了整夜看著看著然後和衣而眠我揉揉腫脹的雙眼想難道我的生活就這樣了么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可是為什麼還會長青春痘呢其實還小不是嗎為什麼總覺得韶華已逝每天對自己說要早上8點起床可惜醒來?看又差點要遲到懶洋洋走到公司看編譯器像看世界末日新年準備給自己買個玩偶不過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什麼動物突然開始想囤囤可是丟了的就不再屬於我

?只青蛙。從小不喜歡熱水。大家哄它洗澡，說，只加熱到50度。小青蛙同意了。痒痒的。像有小電流通過。60度。小青蛙也同意了。雖然開始感到不快。70度。不能遊動了。靜靜的。努力讓上半身浮出水面。80度。不停呼吸稀缺的氧氣。90度。撲騰。撲騰。火還在燒著。沒有人同情。100度。它終於不動了。大家說：我們只是希望它好好洗個熱水澡而已。青蛙上了天堂，守衛問它通關密語。它說：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因著生存而強行壓抑的本能啊。是時候脫繭而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