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往事個屁酒 該敬的是那個勇敢的自己 那個受到了所有失望和背叛後 依然躊躇滿志，敢愛敢恨的自己
With An Orchid
If I Could Tell You
Yan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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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想是要成為一個成功的人」這句話是當年初二的時候，一個剛來的實習老師第一堂課問我們的第一個問題，「你們的理想是什麼？」。問到我的時候，我當時不假思索地告訴他，「要做一個成功的人」，在那個十一二歲的年紀，當時我覺得我回答牛逼酷了。直至現在我一直在回想我當初這句「做一個成功的人」的定論在哪，到底什麼是成功？成功是能出名，能賺很多錢、有豪車、有大房子，能去整個世界看看？這些是成功嗎，是，這是肯定的，但又不是，這也是肯定的。
當越來越多的經歷告訴我，理想不能當飯吃，做人得現實， 當人指著我鼻子對我說你不行！這時候我開始懷疑了，生而為人究竟為了什麼，是一個勁的追逐自己所想，還是總攬身後事砥礪前行，這終歸成了一場悖論。什麼是悖論？悖論是指同一個命題或推理中隱含著兩個對立的結論，而這兩個結論都能自圓其說。當「成功」這個結論擺在哪，而各為其人，通過所識相信所相信的，便成立了兩邊倒的狀態。
而在我這個階層其中最重要的單一論點成了一個巨大而厚重的羅生門〔各說各話，真相不明〕——貧窮限制了我們。一個人為生計所迫的時候，註定著為生計奔波。因為窮，我們停不下來，我們註定將來上有老下有小，也有夢想，也有想做的事，可最後不得不被該做的事束縛。就為了錢，為了家人，為了活下去。在生存面前，生活是無力反抗的。在微博看到一組圖叫做《活著》讓我印象深刻，它背後的故事是「一個60歲的男人，每天卸貨300噸，每噸6毛錢，就為活著」
很多人會覺得像這樣傻乾的人，一輩子就只能出賣勞動力，為什麼不去學一點其他的本事呢？他也許不如在座的任何一個人，他也許連夢想這個詞怎麼寫都不知道，但他依然是成功的，常常因為工作生活他們無可奈何，拂去身上的塵土，他們也有乾淨的內心。獨自品味生活之艱辛，繁撒家人平凡與愛，他無味無謂也無畏，他努力著，至少年入古稀依然沒放棄為他人生存。但他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父親。貧窮不是原因，貧窮是信息的匱乏，是懶惰，是不思進取的盲目苟同，而成功是為了他人也為了自己。
在高中百天誓師大會的時候，我依然記得阿德在全校師生面前大喊「我要上國防科技大學！！！！！！」的豪情壯志，在應試教育中，我們一直把大學這樣的桃源之地稱之為「夢想」。大學的確改變了我的思維模式改變了我的命運，看到了太多太多曾經的虛無縹緲成為了真切實在，簡直就像是夢工廠，你曾經有什麼夢，有什麼敢想卻不敢做的，進了「大學」這個圈子眾多資源都能給你造出來。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一無所知，看到一部分人迷茫到退學、復讀，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沒有掌握上大學的正確體位，然後被大學上了，最後捂著菊花一瘸一拐的邊走邊回頭罵著「垃圾大學」。我大學上的非常非常的爽，高潮迭起到痴狂。不要被我前面的小黃文嚇到，我認真起來很嚴肅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上大學偏好和口味，無需知結局，興奮就好。不過真的要問上的爽或不爽有什麼區別，也沒什麼，無非是，這兩類人可能前者更跳躍些。
在認真審慎之後，我開始覺得「大學」配不上夢想這個詞，它只能稱之為目標，有什麼區別。夢想之所以稱之為夢想，是因為它遙不可及，因為得不到，但又想追求，而當你追求到最後，才發現你原本的夢想其實根本不存在，但回過頭看看，你一路追求的路上，其實早已所向披靡。而目標只夢想中的其中之一的節點而已。在大師兄的《年少荒唐》其中的「屠龍少年」有這樣一句話很喜歡「公主已經死去，屠龍的少年還在燃燒」，故事講的是少年從小和公主相識相愛，後來公主嫁到鄰國，又被祭獻給惡龍，少年拚命練武，去鄰國屠了思想封建的城，又斬殺了惡龍，最後發現公主已經死去的俗套愛情故事。故事雖然是結局了，但少年故事並沒有完，少年也許很長的半生都只是在為了公主，為了斬殺惡龍而拚命奔走，拚命練武，最後惡龍斬殺了，公主卻死去，但少年依然燃燒著。一路走來擁有的能力可以去付出更多，從開始的這條屠龍之路，到惡龍死去之後，不管何時，少年依舊在前行著。這大概就是我們曾為了某些目標翻山越嶺披荊斬棘，但最後當我們獨自熬過那些黑暗後，這些目標更多的只能成為了一份念想，而不再是我們渴望渴求必須要達到的終點。那些我們打著成功旗號的只能是理想，不可能也絕不能成為目標。
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好朋友小艷，依稀記得好像還喜歡過我〔得意狗頭〕，在年少的時候做了很多很蠢的傻事。當時成績雖不是很好，但也還不錯，至少比我強。在高一還未結束，可能因為家裡實在入不敷出，便決定退學和著朋友出門在外孤注著為生活背負前行。大家都在替她感到可惜，那些年後也像消失了一樣，也沒幾個人有她的消息。結果若干年後再與她交流，反倒覺得她更加豁達、樂觀，我問她後不後悔當時的決定，她說從來沒有後悔，她說從那以後她喜歡自己去選擇自己的喜歡人生，做了很多出人意料的事，很自由很快樂。真為她感到莫名的驕傲，縱使人生百味，也得豐足始末，緩步到頭。圓圈中觀念是束縛我們的牢籠，一個囚徒怎麼會開心呢？她是成功的，而圈子裡更多的人我只想笑笑，不想說話。
在家裡那個十八線農村地方，以前村民對到處玩亂初中沒畢業就外出打工的家庭，都會在背後指指點點，這些孩子的家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但現在，在外面掙了一些小錢，穿著衣服靚麗，打扮上著檔次，出手闊錯，說話時尚，靠一些所以然蓋了磚牆粉瓦的家庭甚至成了村民羨慕的對象。以前在鄉鎮里那些「混混」也是如此，從前要是誰家裡出了個流氓混混，整天浪蕩，不學無術泡吧的人，親戚朋友見了都不好意思。但現在，那些混混靠著狠勁和謀取暴利，任憑著家裡還有一點幾輩人留下來的一點底子，蓋了新房娶了媳婦生了娃，買了車，做了一點小本生意，然後說話行事有了氣魄，揮金如土，走親戚也變得慷慨，往往會受到很多人羨慕，以至於很多小混混把做「大混混」當成了人生目標。這種「怪現象」所反映的是鄉村社會價值觀的扭曲，鄉村社會秩序令人痛心的潰退。有錢就是孝順、發財就是成功、讀書無用、金錢換選票.....一代又一代的止步不前，然後又巴望著下一代，嘴裡操罵著「孩子，你要努力喲」這樣黎曼猜想〔一個還無法證明的結論，看似可解又無法可證的數學難題〕，那些人即使在被指出錯誤的情況下也無法理解自己哪裡錯了，還義正言辭的反過來問你「又不是你，你怎麼會懂？」
在這幾年一度很火的快手，那些吃著大肉腸，口撕老鼠喊著雙擊666見多了也並沒什麼奇怪，不過的確，錢來得真是不亦樂乎，把金錢命運交到「觀猴者」手中，笑談打著哈哈罵著嘎嘎唱著烏拉拉，博著眼球滿屏荒唐〔當然也有很多正能量的，抱歉可能是我玩得少，還真沒看過〕。在各種視屏里聽著農村山歌，覺得並不悅耳，像是倒退了的文化，或者說，來自民間的文化，本來就是各個地方普通人喜聞樂見的，方言中髒話就著口頭禪信手捏來，也一度沒給我帶來反感，因為底層社會中見多了。快手創始人宿華這樣說到「中國雖然大，可以說只有兩塊地方：一是『城市』，二是『鄉村』。」我也是農村的孩子，但我發現我離「農村」已經很遠了，我不會寫農村人用方言說的名字，聽不來那些直白又略顯粗俗「從前故事」，故而異常陌生。並不是我看不起農村的底層社會，在那裡很多人都值得我尊敬，值得我學習，值得我敬仰。我反感的是那裡人思想的止步不前，一遍一遍「利益」地打擊著每個人起初憧憬的信仰，一點一點地噁心到令我嘔吐。
而小艷在這一點上做到了非常大的成功，很早就去了一線城市打拚，改變了自己的軌跡，意料之中的是我們越來越遠，現在我還偶爾給她點贊，她還是那樣容易滿足的性格，平淡而有滋味。她沒上完高中，沒上過大學，不知科學無盡，不知文人韜略。但她是成功的，她的成功是思想觀念上的開拓，階級跳躍的嚮往。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只有讀書才會成功，其實不然，讀書的過程是搭建良好三觀的過程，讀過的書、走過的路，構成一個人的見識和價值觀，也影響著他人的種種人生選擇。而讀書只是其中一個載體，任何長效的事都可能成為這個載體，去環遊世界旅遊、談一場無悔的戀愛、做一份心儀的工作、跳一場無拘束的幽舞、出家當個幾年和尚.....等等所有的事都可以！都可以！都可以！成為這個載體。所有長效的事都是在深刻經歷中或他人的世界裡尋找自己。成功是觀念上的突破，不是金錢利益上的所有。
年少時我們不知天高，不明海闊，不識愛恨，意不知所起所終，但當時我們的赤子之心溫暖炙熱，可真而導之，導而利之，不應以不倫之臆踐踏。等我們更大一些了，遇見了真正的理想所趨，就會明白少年那種輕藐和隱約的熱勇，會是年少時吻過的世量餘溫。
一個「看著長大」的兄弟亮亮，是一個很內向的男孩子，外表真的很普通，甚至還有人說他不好看。但我是熟知的 ，他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有自己的愛好和追求，朋友圈裡也有自嘲自黑的內容。和他聊天拋出去的梗永遠不怕沒人接，看見好笑的段子也想說一遭，發出去的自拍他會昧著良心點贊，然後反嘲一波，曾經難過的時候半夜吐苦水也會過往不計。帶著光環出現，又朝夕相處，友情天長地久都是有其條件和合理性的。說來好玩，我和他友情只是從遊戲開始的。
那時候黑網十幾平的空間站滿了人，上機的幾乎全是隊友
................
「冰龍有沒有，有沒有？來個人來個人」
「不要槍手，T了」
「卧槽，爆粉了爆粉了」
「牛逼牛逼牛逼....」
...............整個黑網歡騰
「來A點，來A點，跟我後面」
「聽腳步........打啊，卧槽，幹啥啊？」〔....摔耳機....拍鍵盤.....〕
「屋頂有人......房子後面......」
「打穿透...」
「跳起來 順他」
「帥氣」
.................
那幾年網遊剛剛在我們的階層里發展壯大，那幾年我們剛好朝氣蓬勃意氣風發，那幾年剛好潮起青春期限。人性好奇的心理探索是天性，我們不是第一批網癮少年，也不會是最後一批，那時候我們固執的以為看到的就是整個世界，反觀其實也是我接觸的階層只能是那樣，新鮮事物帶來的驚險與刺激讓我們成就感倍增。網癮的原因說來也很簡單，《南方公園》有一集說的很明白；沉醉於魔獸是因為你沒有生活，也是因為你看不到生活。如果林志玲叫你出去陪她逛街，傻叉才不扔掉玩LOL的滑鼠。不是網癮毀掉你的生活，是你根本沒有生活，找不到生活的方式。也不是網癮讓你無心學習，是你本來就不想學習，網路只是讓你逃避學習的空間。
亮是我見過唯一極有遊戲天分的人〔應該是我見識少〕，幾乎所有耳熟能詳的遊戲都玩過，且每個遊戲都能很快達到大神級別的操作，一波操作猛如狗那種。據說王者榮耀還拿過全州第一？上大學之後組過戰隊，打過高校聯賽，還拿了獎？〔在下佩服〕
亮亮也是我見過曾極為邋遢的人，曾為玩遊戲曾連續通宵18天，然後每天百天還有課，星眼朦朧，整天在教室混混沌沌，猶如行屍走肉般，經常會在黑網碰見被老媽逮住。據說還有一個傳奇的故事，有一次在網吧玩得正嗨，正操罵著敵方，老媽在後面愣了好一會〔彷彿畫外音：這娃家裡沉默寡言的，到這倒還得勁不少〕後面就不知道了，還被流傳好一陣......一周三四半夜從家裡溜出來上網是家常便飯，可以大半個月不洗澡不洗頭，甚至連牙都沒刷，直至形成了口臭，好幾年才好〔無黑無據，映象中而已，浮誇說明〕。本來錢沒多少，遊戲里皮膚衣服可以買一大把，自己身上不捨得買一件.....直至高中明事才好轉。〔那幾年他這樣的人屢見不鮮，還大有人在，我也可以算上一個，只不過沒這麼誇張〕
其實不單單是那個年紀的我們會沉迷，應該是所有人都會沉迷遊戲。因為遊戲的設置是符合人性的，而現實生活是反人性的，所有遊戲都有一個核心，就是不斷的給玩家反饋，形成反饋機制。
砍怪就會掉血，砍死怪就會漲經驗，還會掉裝備，這時你就知道你離變強更進一步。而現實生活就很殘忍，可以說非常不人性，你背一個單詞，並沒有進度條告訴你你離大學又進了一步；你努力工作，並不與升職加薪有直接關係，也沒有系統提示你離下次升職還需要多少「經驗」；你認識一個女孩子，請她吃了一頓飯，也沒有系統提示她對你的好感度加了多少，也沒有系統提示你做得對不對，甚至她後來不理你了，你都不知道為什麼。玩遊戲上癮我認為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重要的在於你是否能及時用正確的態度面對客觀事實。
亮亮也是我見過最莫名痴情的男孩，記得剛進高一的時候，喜歡班上一女神〔嗯，可以算得上校花級別〕因為開學坐著前後桌的契機，便自然成了好朋友，每天一板小津威，夜半尬聊笑到合不攏嘴，讓幹什麼幹什麼，跟個跑腿沒什麼區別。然而鼓起勇氣大膽表白，毫無疑問，好人卡一張，涼涼月色落地成盒。從未戀愛過的他，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對「喜歡」這個詞有什麼誤解。然後沉浸了一段時間，再來第二次，又一個女神級別的鄰家女孩，溫文爾雅，連飯都沒吃過幾次，單獨約更是不可能，然而......然而，最後憑著節日氣氛烘托，拿著禮物，單膝下跪？？？〔黑人問號臉？？？〕還是特別嚴肅認真那種。我一直在想對方究竟有什麼令你如此卑躬屈膝的？不過值得肯定的是他做每一件事，的的確確是認認真真。
曾一度溝通能力差的他，初中小學跟女生說話都臉紅的，就因為女神長得如冰如唇？就因為女神俏皮自來熟？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因為我知道語言本來就是非常局限的，自我的表達通過語言不能言盡、個體之間的認知與思維差異通過語言難以徹底溝通。本來就相貌平平甚至還下一介毫無出眾，不過倒是很長，人長！然後溝通能力差得出奇。真的，當時心裡沒有一點B數嗎？不過也就而兩年，他總算散出微光。沒有生來的勇敢，沒有天賦過人，投入勤奮，誠誠懇懇。後來的他，依然瘦瘦弱弱的，但眼裡 發著光。
個體而言，年輕時的躁動，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小缺陷。猛一回頭乍一看，這些經歷又會變得很舒服，這種舒服是說不出來的，但卻又能感覺出來。不羈少年越發覺得和那個時代很合襯，就算一眼望去也不會很扎眼，反而是平平淡淡應該存在的，像是好時節的清茶，需要品一品，然後才能回過味來，心生讚歎；嗯，年少瘋狂。然後嘴角微微一襯，甚至連笑肌都完全不用費力。
在感情空間里，所有人的思想都會慢慢漸進統一，沉穩自知以後而愛人。大家都是獨立且平等的，你有你的生活空間，當你不再我身邊或者不能時時與我保持聯繫的時候，我也可以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圈，有自己獨立思考的空間，而不是將所有的精神世界和情感寄託都放在對方身上，每天去計較對方是否說愛我，對方是否回了我消息，當你一直困擾在這樣的情緒里的時候，愛情已經開始變得脆弱。
當你我都見過了世界的風雨，心變得無堅不摧，足夠沉穩之後，仍能為對方保留一份柔軟和深情，像是兩個自由的靈魂進行碰撞，而不是一方進行著道德綁架，另一方拼了命地躲避。
在高四高五之際，亮尋獲第一份所歸期待的愛情。雖然後無所知，但憑個人感覺，感情經歷、生活坍塌是能人最快成長的工具。每隔一年再見，都覺然亮在逐漸年輕，全身散發著光芒。
後來可知，亮也是我見過孤倨直前不言敗、不訴說、不再輕狂之人。我與他本屬一屆，在高二結束後，他真的不知哪來的勇氣，放棄讀高三的機會，打算重讀高一？？？我想理由連他自己都沒想清楚，就毅然決然作出了決定。本身成績也不差，某幾個學科經常還是年級第一，抱著全國前十排名的大學為目標，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我要考清華」，重頭開始，絕不回頭，也無法回頭。那一年，2015年，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圈子內的人在高考頭一個月連過去好幾年高分數線都是100分開外的，不論優劣，幾乎人都考上了大學。然後剩他獨自一人享受著再高一的滋味，雖然我們不算什麼，只不過朋友而言，就算沒了我們，他照樣可以遇到其他朝夕相處之人，只不過以他言莫的心性來說，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知遇的人。
林宥嘉的《心酸》里有句歌詞「青春兵荒馬亂，我們潦草地離散」，真是刻苦銘心的一年，道路的變革，讓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生活，可真到告別後，大家才意識到，那些年圈子內的人才是最美好最是無忌憚的摯友。隨著時間的隔膜，這個圈子越來越小了，也越來越淡了。每個人都往著自己的人生潮去，也還感知到，對於我們來說，每個人都尚有餘溫，但都無能為力。就此一別，天各一方，兩個月後，我們曾去的餐館，依然爆滿，只不過少了我們；曾霸佔的籃球場，幾個陌生的少年還在盲目的投籃；每周一的升旗手從成熟穩重社會大哥阿朴換成了稚嫩的小子；經常在課堂上踴躍發言的女孩，換了一副面貌仍孜孜不倦的在讀著課文「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儘力地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這少年便是閏土……」
自那以後，許多人自今未曾謀面。
兩年中，亮亮從文科轉到理科，從理科又再轉文科，其中心性不得而知。2017年7月，以文科530+的成績落榜重點大學。出成績的那一夜，我甚至提心弔膽的不敢安慰他，我想在那一刻，任何語言對於他來說都顯得蒼白。他當年就算不重讀高一，繼續走下去，稍稍微微勤奮一點，他依然可以考出更高的分數，甚至任何月考都沒低於這個總分。失去了兩年青春，失去了機遇，獨自品嘗生活之艱辛，最後卻被世界以痛吻之。
我曾無數次的試想過如果我是他。
我會不會在無數個孤單的夜晚假裝堅強，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哭得像個傻逼，只是為了不讓人看見自己的那副狗摸樣。
會不會在看到那個爆滿的餐館，擁擠的籃球場，庄正的升旗台，讀課文的女孩。心裡會突然莫名的失落一大截，然後毫無理由不開心好幾天。
會不會正在草叢埋伏，突然大喊一聲「過來幫忙」，然後無人回應，又假裝笑笑按B回城防守水晶算了。
曾經表白的女神是否過上了幸福生活，她們是否還記得我，大口喝酒吃肉的兄弟們，他們的生活很精彩吧。
得到成績那一刻，我又是否能承受的住打擊，世界以痛吻我，我是否還能有勇氣以歌報之？沒有什麼感同身受，我無法評論一個「5年的高中生涯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的話題。他的光芒是否暗淡了，無從而知，似乎後來他勉強接受了一切吧，也是，不然也沒有其他選擇。不過後來所見倒是平庸了不少，眼裡的光似乎定格在坦然接受一切的那一刻。
再次回頭看看，當年那個不言辭的不羈少年，整天以遊戲為生，操罵著隊友，操罵著學校，生活不檢點。後來吧，因為「喜歡」，改變了自己的社交性格；因為女友，改變了生活習慣；因為義氣，有了為兄弟跟別人單挑的戾氣；因為報負，毅然決然沉穩下來，讀了5年高中。
後來他的大學生活，簡簡單單，沒有什麼大的突破。因為生活，逐漸沉穩自知。沒有了當年一起一周打5天群架的戾氣，沒有了組隊開黑爆發的壞脾氣，沒有了不善言辭唯唯諾諾的性格。十年間，如果把生活想像成線，拋開中間那一截，似乎線的兩頭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雖然他不像眾多故事裡努力都有良好結局，但我眼裡他是成功的。是突破自我的改變，是沉穩自知的安定。也許他眼裡的光定格了，但我想永遠不會熄滅。不說別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別辜負自己年輕時的報負就好。
我們仍需共生命的慷慨與繁華，即使歲月以刻薄和荒蕪相欺。十年間，也許每每人生即將順意，每每都會有清風起。也許某天下著暴雨，背負前時，突然你摔了個狗啃泥，手磕在地上流出血，你然不偽裝，嚎啕大哭起來。那一刻可能你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但面對生活之時，很多時候沒資格脆弱。你本想同這個世界好好講道理，但這個世界沒有耐心聽你講道理，更一臉正氣地質問你問題在哪。你還年輕，將來你會遇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得到很多，也會失去很多，但無論如何，你要麼努力向上爬，要麼爛在社會最底層的泥淖里，沒有會為了你的未來買單。即使歲月蹉跎，仍願你又大風和烈酒，也能享受孤獨和自由。
每一個優秀的人，都會有一段沉默的時光，那段時光里，付出了很多努力，忍受孤獨和寂寞，不抱怨不訴苦。日後說起時，那些是連自己都能被感動的日子。
別敬往事酒
該敬的是那個勇敢的自己
那個受到了所有失望和背叛後
依然躊躇滿志，敢愛敢恨的自己。
這些那些的概念才是我認為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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