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籠子里的我們,什麼是最重要的?
你為什麼不從籠子里出來
故事應該不是這樣開始的,就像你不愛一個人,卻要跟其結婚。有些人,活著就是一種假設,在這種無聊的假設中無聊的老去甚至死去。我以為自己不是這種人,就像蓋茨比一樣盡量成為一個紳士,去追逐自己的夢。可是今天我見了那隻鳥籠,裡面的鳥像是我又不像是我。我怕了,我應該知道自己在怕什麼,而眼下我卻說不出具體怕什麼。
高高興興,就是春天。這是朱生豪寫給宋清如的春天。眼下就是實在的春天,我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傷感。不過這傷感倒救了我,我鑽進籠子里,時不會從籠子里出來,不像有些人永遠在籠子里,而且是自己把自己關進去的。假如這時候有人想罵我裝什麼魯迅,我奉勸幾句,你想過癮就去快手吧。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是小卒一個,但我有自己的想法。簡單舉個例子,我想吃牛肉麵的時候決不去吃油條豆漿。就如王小波所說,假如我談戀愛,決不從愛國開始談起。
三十歲是不是我的分水嶺,不好說。但三十歲不會思考,那簡直就玩完了,比輸的傾家蕩產還嚴重。害怕的不是在別人的籠子里,害怕的是在自己的籠子里還自鳴得意。
兩年前差不多這個時候,我去醫院做了個彩超。結果是肝血管瘤。我一看單子,差點暈過去。給醫生看,醫生說你這個沒事,沒必要擔心。我以為醫生是在安慰我,想控制我情緒。我從醫院緩緩地走出來,感覺世界突然變了,突然羨慕起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們。天空一下子就暗了,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又多恐怖。但我知道,我很不好,孤單的沒有自己了。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存在,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恐懼。沒到一個月,我暴瘦了十五斤。有幾個同事見我臉色不好,問我緣由。我也支支吾吾應付著。
我猛然感覺到自己沒有個支撐點,快要倒掉的感覺。可想而知,患癌的人振作起來有多難!後來我想起我的大學舍友勇貌似也有這樣的病,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三年前單位體檢查出來的,這個血管瘤不算病,良性的,很多都是先天就有的。聽他這樣一說,我的精神忽然就好多了。我又給省城一家大醫院上班的同學打電話,她把我的彩超單子給她們的主治醫生看,醫生說算不了病,放心吧。我才試著放下這個重擔,慢慢回到陽光中。
這期間兩個月對於我而來說,簡直痛苦至極。一個人白天晚上的沒有什麼心情。覺得太多事情還沒有做,一切太他媽的讓我不安。晚上睡不著。白天像行屍走肉。回想自己的路,感覺比蓋茨比還慘。
大學畢業論文寫完以後,要打出電子版的。我就拜託她打出來,沒想到過了幾天,她真的把一萬多字給我打出來了。我很感動。她胳膊都摔斷了,綳著繃帶用外衣隱藏好出來和我們一起去ktv唱歌。我們沒有愛情,可我真的就永遠忘不了了。
因為意識到死亡的那種無助,忽然想找個人坐一會。不想給父母說,於是沒有說。總之,我首先想見的卻是她。我去她的辦公室找到了她,坐下來,就那麼隨便聊幾句。我知道我應該說聲謝謝,但我也沒說,說了似乎太假。我也沒說喜歡她,感覺也覺得沒什麼必要。我就東拉西扯地跟她聊了一會,心裡默默希望她好,健健康康,往後的日子更好。我從她的辦公室出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多年為了卻的心愿好像已了卻了。
這麼多年過去,時代發展的多快好像用我們的大腦不夠去記憶了。人與人之間所謂的真情真意大約也渺小了很多。我們會淡忘一切,甚至是會淡忘我們自己的人生。
今天我看見那隻鳥在籠子里飛來飛去,它像是看了我,或者它並沒有看我。可我從這隻鳥籠中看到了自己的籠子,無形的而且是自己給自己的籠子,自己在籠子里反而自在似的,其實籠子里的自己早已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假如我打開鳥籠,那隻鳥能飛出去嗎?假如你不去發現自己被困的籠子,那麼,我想問問你一直在籠子里到底要幹嘛呢?我們總得要遇到些不順,才能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人生。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