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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之若儀六尺男兒

進攻南京的日軍一路上燒殺搶掠奸。瘋狂前進的作戰部隊把輜重部隊遠遠拋在身後,由於日軍原本沒有深入內陸作戰的後勤支持,部隊面臨糧食供給中斷的嚴重問題,日本軍司令部於是下達了實際是要部隊搶劫的「就地徵收」命令。日軍在搶劫中通常伴隨著姦淫婦女的暴行,為了掩蓋自己搶劫和強姦的罪惡,日軍除了殺死受害人,還經常放火燒毀整個村莊。細究原因有二:日本軍司令部違反國際法在軍事行動中使用非法行為徵收軍需;日本軍(男)人的獸性。是戰爭讓人變得野獸一般,還是野獸一般的人發起了反人類的戰爭?恐怕兩者兼有。

日軍暴行的高潮從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攻佔南京開始持續六周,直到次年二月南京的秩序才開始好轉。據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和南京軍事法庭的有關判決和調查,在大屠殺中有二十萬以上乃至三十萬中國平民和放下武器的軍人被殺害,約兩萬中國婦女遭日軍姦淫,南京城的三分之一被日軍縱火燒毀。

客觀地分析,國軍十萬兩千守城軍力,在日軍攻佔、南京淪陷之前除去傷亡將士應該至少有七萬人之眾。有組織地撤退包括在撤退中戰死的軍人不足兩萬。唐生智就是自己率軍投降,然後和平地交接,有序撤退也比這強十倍呀。可恨唐將軍置國軍將士於日軍虎口,罪不可恕!縱觀近代戰爭史,此例絕無僅有!

1938年1月11日,蔣中正在開封會議中對第一戰區、第五戰區將領自責表示:「我作為全軍統帥第一個有罪過,我們對不起已死的官兵和同胞,對不起國家,尤其對不起自已的良心。」

佔領日軍決定十二月十七日舉行「南京入城式」。12月18日,「慰靈祭」。這五萬軍人,對於急於舉行「入城儀式」宣示勝利的日本軍方是一大安全隱患。可既無心又無法安置抓捕到的國軍士兵。喪心病狂的華中方面軍司令松井石根下令「紀律肅正戰俘(屠殺戰俘)」。日軍第16師團佔領紫金山後,俘虜國軍萬餘人向師團參謀中澤三夫請示,經參謀長確認後下令俘虜全殺。後來就乾脆不抓了,直接射殺。日本軍方這種沒有人性的戰爭犯罪行為是南京大屠殺的直接責任。這在國際法庭上已經被確認,東京審判中,身為乙丙級戰犯的松井石根被判絞刑;南京軍事法庭方面的審判則起訴包括百人斬見報的向井敏明、野田毅以及南京大屠殺時期擔任第六師團師團長的谷壽夫等人並判決死刑,三人隨後於一九四八年一月和四月於南京雨花台刑場伏法。

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當她慘遭外敵殺戳的時候,各黨派政客卻置民族大義於不顧,一心追求自己的政治利益。隨著日軍攻佔南京,日本政府申明不與蔣政府交涉,在中共方面,毛澤東所堅持的獨立自主路線獲得黨內肯定,中共中央舉行政治會議,會議里,「糾正」了以王明為首的所謂統一戰線團結抗日的「右傾投降主義」。在國民黨內部,汪精衛在越南河內積極與日本方面聯繫企圖取蔣政府而代之。在武漢的何應欽也有勸退蔣主席的意願。

自日本人佔領南京後,壽庭一直待在靜覺寺難民營里,偶爾回去建康路「王春記」看看。

開始時滿街的屍體,後來有了些戴著紅十字袖章的人用車子清理屍體。看著高高地堆在車上的屍體,頭皮都發麻。二十多萬人呀,就這麼像牲口一樣地被遺棄、被殺戳。

時至三八年一月底,南京局勢稍微穩定了些。日本兵濫殺無辜的獸行有所收斂。街上的屍體基本清理乾淨了。日本兵除了在城門口、郵局、火車站等關鍵部位有站崗、時有小隊巡邏之外大部隊軍人都也調往別處了。南京人開始過上了「亡國奴」的生活。

與濟雲法師商量了以後,壽庭決定去鄉下看看姨媽、懷卿他們。特別不放心小妹福生。

方山鄉,王家老宅,三七年十二月十一號早晨。天剛剛亮,冬月一場大雪在屋頂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沿著瓦溝一條條尺許的冰柱掛著。南京方向傳來的炮擊聲隱約可聞。一縷光線透過窗戶照進福源住的西廂房。

床上的被子鋪折得整整齊齊,房間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似的。

早晨八點多鐘,天己經大亮。天井,厚厚的積雪像棉絮一樣鋪在地上,牆腳邊上一株臘梅,掛著雪的枝上一朵盛開的粉紅色的小花。初升的陽光照在雪地上,隱隱約約看得見一行從西廂房到大門之間的腳印。從覆蓋在腳印上的雪看得出來那至少是半夜雪還未停時就留下的。

東廂房的門開了,走出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棉衣灰色棉褲,身材瘦小的少年。大棉帽下頸項後青白青白,明顯地看出來是剛剛剪過的頭髮的樣子,眉宇中透著清秀文雅。

穿過天井,少年從東廂房走到西廂房,推門進去。不一會兒,只聽一個熟悉的少女的聲音呼叫著:「姨媽、嫂子,二哥走了!」那是福生的聲音。奪門而出的是那剛剛走進的少年,確切地說是女扮男裝的少女靜儀。

只見她手持一疊紙,快步向正房堂屋走去,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聞聲分別從正房、廚房走出懷卿和姨媽。「福生,你說什麼呀?」「福源走去哪兒啦?」兩位同時問道。

「果哥,果哥,果哥他參軍去了。你看,你看,這是他留下的信!」福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信是怎麼寫的?」「快讀來聽!」懷卿、姨媽急促地催著,懷卿連忙把福生讓到靠近案桌的椅子上坐下。福生開始讀著哥哥的信:

姨媽、大嫂台鑒,

想爸媽過世後,姨媽待我們兄妹幾個情同己出,大哥大嫂,如父如母,福源我永記心頭,至死難忘。值此患難之際,福源我理當效力前後力保一家平安。

可當今國難家仇無以直申,眼見霞妹受辱我束手無策;耳聽日軍炮聲隆隆我殺敵無方。倘若福源我依然苟且偷生,不說生無顏再見霞妹;死無顏拜謁爸媽,我都看不起自己,枉為六尺男兒!

恕我在這緊要關頭不告而別,還請轉告大哥,我辜負了他的囑託,愧為王家男丁。昨天聽劉哥說六十六軍就在龍潭抗擊日寇,我這就去那裡火線參軍殺敵,以雪家仇國恨!此去投軍福源我不敢奢望生還,唯盼馬革裹屍之前能多殺幾個日本兵,在陰曹地府里也有個說項。做一個爸爸媽媽引以為豪的好男兒。

小妹,二哥我在此臨別之際還有一不情之請,這裡有信一封,請小妹設法親交明霞姐姐,告訴她我福源去殺日本人去了,去殺那些凌辱她的日本兵去了。請她就當我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待時局平靜下來後讓呂伯伯呂媽媽給找個老實忠厚的小夥子嫁了。以後每年清明為我上柱香就好,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寂寞。

福源叩首

讀完信,淚流滿面的福生哭出了聲:「二果哥..我的二果哥....」

姨媽與懷卿面面相覷,似乎被福源投軍的事情震懵了。「這,這,這如何是好,壽庭來了我如何向他交待?」懷卿帶著哭腔嘆道。

姨媽從大襟的核桃扣旁抽出手絹無聲地為福生擦看眼淚,一滴滴淚水順著她的臉上落到她的衣襟上。

就在這時,大門口急匆匆地走進了劉嬸。

文字編輯:E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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