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沒有如果
在這個喧器浮華的年代,結果無可置疑地得到膜拜與推崇,結果決定一切,說明一切。儘管像十月懷胎一樣,結果源於過程,但過程往往容易視而不見、輕描淡寫,哪怕過程轟烈烈,風生水起、跌宕起伏、蕩氣迴腸。
希望並不一定能成真,有過程也不一定有結果。於是,就有了許多「如果」。如果不這樣,將會怎樣;如果是這樣,將會怎樣。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就一定擁有期盼的結果。而事實就如此殘酷,偏偏就沒有後悔葯吃,時光不可倒流,人生不可能重新來過。如果只能是一種假設,不可能,辦不到,沒有奇蹟出現。
漫漫人生路,滾滾紅塵中,有成功,就有失敗;有驕做,就有後悔;有經驗,就有教訓。但是,有些事有過程,卻不一定會有結果,如同有些花開燦爛一時而不見果掛枝頭。那麼「如果」就會揮之不去,如影相隨。由不得你選擇,不憑你愛恨。一聲嘆息,幾多惆悵,不由分說,誰都不可倖免,亦無例外。
總是有人「如果」。於是,有人認為這是失敗的借口,企圖通過「如果」去撈取成功的倒影;也有人認為這是後悔的託詞,企圖通過「如果」去烘乾那潮溫的心。沒有爭取預料中的結果,以「如果」找個下台階的理由。如同「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土兵」的激勵一樣,走在人生道路上,又有誰凡事不想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皆大歡喜?那麼,就沒有種種如果」。人生如果沒有「如果」,那將會是怎樣?
可能會少了反省和沉思。「失敗是成功之母」。任何事物的發生、發展總有過程,有其自身規律。人們的認知同樣也有一個過程,把握規律也不是那麼容易一開始就得心應手。儘管會努力去做,試圖絲絲入扣,不留遺憾,而失敗總是難免的。「吃一塹長一智」,每一次失敗就是教訓,每一回挫折就是探索,每一輪受損就是積累。成功就是建立在無數次失敗的之上,是必顧的付出,沒有失敗,就沒有教訓;沒有挫折,就沒有探索，沒有受損,就沒有積累,成功彈冠相慶,欣喜若狂,只會讓人陶醉,沉湎而滿足,失敗產生「如果」,對於堅強的人來說,累累傷痕是生命賜予的最好禮物,儘管每回受傷的不可能只有我,讓人清醒,促人思考,找出原因。如是有「如果」,就不會重蹈覆教,完全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作另外一種努力,從比較中明得失,找路徑。在這樣的反省中,可以悟出許多,明白許多。在不斷的「如果」中逐漸成熟起來,老道起來,至少難犯相同的錯誤。
「不經歷風雨怎見彩虹」,不失敗,不犯錯,就沒有了「如果」。沒有了如果,就沒有了比較,沒有了比較,就沒有了反省。一個人一旦沒有了反省,就有可能慾望膨脹,自以為是。那麼,就有可能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可能會缺了自責和自謙。「人貴有自知之明。」在一帆風順、得心應手時,滿志,很容易昏昏然、飄飄然。成功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就會以為是全幕自己的本事,在於個人的打拚,忽視偶然性,淡漠機會。一切切在不言中,天下捨我其誰,只有老子第一。往往容易使驕傲,驕傲這東西往往容易導致失數。「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誰都有犯錯、失敗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明知後千事無補,但又不可能不後悔。有了悔意,就會有自責。這件事沒辦好,自己錯在哪裡,為什麼會犯錯。「如果」是這樣,不那樣;「如果」不那樣是這樣,在分析比較中找到自己的不足。錯了就錯了,敢於擔當,敢於面對,不會迴避,不去推諉。犯錯失敗有時其實並不可怕,可怕怕的是不能從中跳出來。沒有了「如果」,就沒有了自責。沒有了自責,就沒有謙虛。一個人一且不知道謙虛,就難有發展和進步。
可能會少了動力和追求。人的動力很大程度上在於追求實現的目標標,成功很重要,享受其實還是那曲曲折折、是是非非、磕磕碰碰、起起伏伏的難過程,一路走來,經過、經歷、身臨其境時,當時可能不會有太多感受然國首,其實回味無窮。有浪遇飛舟,有暗流險阻;有烏雲密布布,有陽龍明帽;有得意忘形,有痛心疾首。有張有弛,有平有險,有苦有甜,有歡有愁。太多的感慨,太多的記憶。登上山頂讓人痴迷,而沿途的風光同樣使人難忘。有時候,未必過多去在平結果,實現結果的過程也能打動人心。一山望著一山高,才會催人前行。越是難以實現的越具挑戰性。總是與成功相伴,就沒有了「如果」,沒有了「如果」,就沒有了動力和追求。一個人一且沒有了慾望,生活就會少了色彩。
可能會少了舒緩和從容。每個人都是匆匆過客,好是一程,差也是一程;成是一程,敗也是一程;甜是一程,苦也是一程。風風雨雨,糾糾纏纏,這是生活的原色。「如果」只不過是讓我們認知生活的另一面,教會我們更珍惜生活,珍愛自己。種種擠壓和猝不及防的突如其來,只能使我們品嘗生活的另一種滋味。換個口味,經歷種種不如意,心境或許豁然開朗,生活別有洞天,疲憊的心反而變得寧靜。即使一波三折,也會微瀾不興。
「如果」是誰都不希望擁有的,但「如果」這個不速之客往往不請自來。既然來了,並不見得是如此猙獰恐怖,就看各人如何把握。人生如果沒有「如果」,如同這世界上沒有了黑暗。生活離不開「如果」,世界離不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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