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湖面上的草原
這裡,有繁茂的草原,這裡,有湛藍的湖水,這裡,是候鳥的天堂,這裡,是我曾經無限嚮往的地方。
當我終於置身於騰衝北海濕地公園的時候,我彷彿置身於一個美麗的夢境之中,久久不願意醒來。
從前,我只知道這裡有一片美麗的濕地,有水有草有花有鳥,更多的東西我並不了解。
甚至當我們僱用的計程車司機告訴我們其實那裡面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時候,面對昂貴的門票,我幾乎要放棄了。
幸虧有老頭兒在,幸虧有老頭兒的堅持,他說既然已經走到門口了,就不要留下遺憾,並且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買好了門票——為此真的很感謝老頭兒,非常感謝!
中午在公園外的農家飯店吃飯時,老闆指著牆上的照片,和那一把特大號的鐮刀,告訴我們那些草是可以割成一塊一塊的當船劃的時候,我感到非常驚奇,卻也沒有太強烈的要一試究竟的願望,畢竟我們來的季節不對,草已經開始枯黃,沒有了花,鳥兒也還沒到,也許真的就象司機所說的那樣沒有什麼看頭呢。
被老頭兒綁架著進了公園,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被群山環抱著的湖泊和草原相間的盆地,有木製的棧道穿行其間。我們在木棧道上緩步而行,細細品味著這個神奇的濕地公園所帶給我們的驚喜。
大片的各類青草異常茂盛,雖然已經現出秋日的景象,卻並沒有象計程車司機所說的那樣已經枯黃,而是一種成熟的綠中透出金黃的味道;雖然沒有宣傳照片上那樣鮮花遍地,卻也隨處可見零星的小花搖曳。
最神奇的是,有的一大片草地上全是細葉的草,有的卻全部是闊葉的草,當然其間的花兒也各不相同嘍。
這是為什麼呢?
我看到一位老者從草地上翻越欄杆到棧道上來,便上前詢問。老者告訴我們,這是因為草皮的厚度不一樣。
原來所有這些草都是浮在水面上生長的,草皮的厚度在幾十公分到一米多,草皮下面全是水,厚的草皮上長的草是大葉的,薄的草皮上長的是細葉的草,中等的草皮上就是混合生長的。
老者還說:我們現在所站的棧道其實也是浮在水面上的,是用浮桶固定著的。難怪這棧道走起來晃晃悠悠的呢。
草甸之間是寬寬窄窄的水道,有船兒緩慢地划過,我們走到一處碼頭,也登上小木船,領略一下穿行在草甸之間的感覺。
下午的陽光在水面上泛著金色的光,把一片片的草甸映得金黃,天空乾淨湛藍,遠處山頂上有片片白雲飄過。
潔白的雲、碧藍的天、蔥綠的山,倒映在深邃、寧靜的湖面,時不時有鳥兒在遠處飛過,當船兒無聲地划過水面時,那倒影便在水波蕩漾中變得抽象而神秘,恰如這片濕地給我們的印象。
所有的人都被這迷人的景色所打動,不停地從各個角度拍照,我拍了一些之後,發現只拍照根本不能完全表現出這片湖泊和草甸的美,於是盡量用心去體會身處湖水之上的感覺。
我發現,這個湖泊、或者說這片濕地,開發者是用了心的,儘管有棧道穿行、有船兒遊覽,但濕地的生態似乎還保持在近乎原始的狀態。
也許是我們此時已錯過了旅遊旺季,遊客並不是特別地多,而且遊船並不大,是人工劃的,這大概也是出於保護生態的考慮吧。
坐在這緩慢划動的小船上,看身邊的草甸慢慢向後移動,清涼的風吹在面上,人會變得安靜而簡單。
這裡有一種遠離塵世的安寧的味道,這些黃綠的草、幽深的水、純凈而潮濕的空氣,似乎可以過濾掉人身上的市儈之氣,在這裡,只有本真的人與原始的自然。
我想,即使是一個在商場或官場疲於奔命的人來到這裡小憩片刻,也會不自覺地卸下所有的偽裝,顯露出短暫的真實的自己。
湖水幽深,似乎看不到底。我問船工,船工說有的地方很淺,有的地方也有好幾米深,這湖水其實非常清澈,只是因為湖底沉積的是火山灰,所以看起來似乎是黑色的。
原來,我所看到的幽深,是來自於億萬年前火山的沉澱,難怪它有一種穿越時空般的幽遠的感覺。
從船工那兒我們知道,這個濕地與其他濕地不同之處在於:其他的濕地是沼澤,而這個濕地其實是一個大的火山湖,我們所看到的所有的草地都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而且是移動的,風一吹,大大小小的草皮都會隨風漂移,於是湖面的景色也就不停地變幻著模樣。
現在,政府划出了水鳥保護區,在保護區的邊界用竹竿固定草皮,以保證保護區的區域不受影響。這時我才明白那些草皮邊緣豎立著的竹竿的作用。
同船的有母女倆,在說著她們多年前來這兒的經歷,那時候,只要給錢,就會有人拿著農家飯店牆上那種大鐮刀給你割一塊一米左右的草皮,讓你過一回撐「草皮船」的癮,那時候,湖面上非常亂,許多人會爭搶草皮,於是那些草甸就被割得七零八落。
船工說:現在景區已經明確規定不再允許人們踏上草甸,更不允許出現「草皮船」,以保護草甸、保護生態。這應該是一個值得稱讚的舉措,否則過不了幾年,恐怕就別想再看到這麼美麗的草甸了。
當船快到碼頭時,我們驚奇地看到草甸上居然有幾頭水牛在悠然地吃草,好一派田園風光。船工說:很正常啊,水牛會划水的嘛。
登上碼頭,回望那一片美麗濕地,我有一種深深的滿足感,北海濕地,大美之地。感謝你帶給我的震撼與美的體驗。
(本文所有圖片均為本人在雲南騰衝北海濕地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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