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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書 起風了

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

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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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少年,花已落盡,想是夏初。南方小城,夏雨滂沱,滂沱之前是狂風,沉悶一天,天色忽然暗下去,狂風驟至,教室的門咣的一聲,我起身離座,同桌問我去哪?我說去吹吹風。

如今,少年不是那個少年了,少年走過了很長的路,被許多地方的風吹過,還要去喝很多地方的酒,去看許多地方的女人。偶爾疏狂起來,會說些「萬里江山腳下路,百年江湖醉一場。」的話來。會對海子「大地孑然一身,至今孑然一身。」這句詩念念不忘。只是大風起時,他的心情還是那時的心情,見識到自己的渺小之後的激揚。

東風

宮崎駿的電影我都看過,或者應該加個括弧(除了《起風了》),那時以為這是宮崎駿的收關之作,於是看了半部,剩下半部留給餘生。寂寞的老人到底是不甘寂寞的。我在期待著《毛蟲的破綻》的同時到底沒有去看剩下的半部《起風了》,時常想起的是裡面的那句台詞「起風了,唯有努力生存。」法國保爾·瓦雷《海濱墓園》里的詩句,那個寫《斷章》的詩人這樣翻譯:「起風了!……只有試著活下去一條路!」

我想起那個從認識起QQ昵稱和微信昵稱都是「起風了」的女孩子,那時候她對我說「其實男主一開始喜歡的是那個女僕。」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如今我卻只記得這個結論了。我們還偶爾見面,大都是在甜品店,談些隔天就忘的東西,然後分別,各走個的路。若干年後,她會帶著自己的孩子,最好是甜美的女孩,然後她會對她說「豆豆,叫叔叔。」又或者,若干年後,再也不見。

我們都投身於生活的洪流之中了。起風了,都要努力生存啊。所謂過去,是溺亡於光陰之河的故人,偶爾緬懷,終究面目模糊了。

古風

大概是在兩千二百年前,楚襄王游於蘭台之宮,宋玉隨行,有風颯然而至,襄王披襟當之,自然衣袂蹁躚,心中豁然,嘆,「快哉此風!」

古時候的孤家寡人的稱呼都是有道理的,他問宋玉「寡人與庶人共者耶?」宋玉圓滑,「此獨大王之風耳,庶人安得而共!」於是風有了雌雄。

後世杜甫游楚,作詩「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不知杜甫是否只讀了《悲秋賦》而未讀《風賦》。但在拍馬屁方面宋玉確實可以做杜甫的老師,只是杜甫永遠學不來,杜甫永遠是那個老病有孤舟的杜甫。

九百多年前和謫居黃州的除蘇軾外還有一個張夢得,張為觀江流,在住所西南建一亭,蘇軾命名快哉。作《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他的弟弟作《黃州快哉亭記》,蘇轍說了真話,「夫風無雌雄之異,而人有遇不遇之變。」烏台詩案之後,應情應景。

同是說風無雌雄之異,蘇轍說「玉之言蓋有諷焉。」蘇軾則說「堪笑蘭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籟!」

山濤和嵇康阮籍交好,延至其家,留夜,其妻穿墉以視之,達旦忘返。山濤問兩人何如?其妻回答「君才致殊不如,正當以識度相友耳。」蘇轍才致識度都不如蘇軾。

圖書館寫稿歸時,大風起兮,心裡快然,「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千里路,萬卷書,走下去,讀進去。快哉。

西南風

是舍友告訴我那首歌叫《起風了》,她說是他妹妹推薦給他的,他放歌,我聽著這熟悉的旋律,突然意識到這首歌已經悄然滲透進我的生活。我們這群年輕人啊,總是容易被這樣的旋律打動。

我注意到舍友談及他的妹妹的時候的笑,他的心是暖的。那個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讓我想到我的。

一個月前見到的她,一個月之前,我們兩年沒見了,兩年前她是什麼樣子?我翻到以前和她的合照,她瘦了。我想起她放在教室窗檯的月季,她說她現在也種著一棵。我們在地鐵站互說再見,互相被人潮淹沒,消失於彼此的視野。我是一個無情而絕情的人罷,我忘了我是她哥哥這回事了吧。忘記給保溫瓶蓋蓋子了,滾燙的水很快冷下來。

經過那兩排垂絲海棠,起風了,粉色的花瓣漫天飛舞,細細密密,成群結隊,落在地上的打著旋,忽地飛起,趕赴下一個的未知。不出幾天,枝丫上的綠意會濃起來,起風了,不見飛花,樹下一片陰涼。

文字 | 執白

圖片 | 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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