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漕運」奇葩說
說起明代,在我印象里是一個極其奇葩的朝代,它有木匠皇帝、天文皇帝、下水道皇帝、大將軍皇帝,唯獨沒有明君,它有太監權臣、貪婪官僚、官場油條和餓不死的清官、卻唯獨缺少總攬大局的大臣,它有火藥、有紙張、有指南針、有印刷術卻踏步踏了近三百年愣是沒有向前發展一步......這個奇葩的朝代有個貫穿始終的奇葩大工程叫——「漕河」,也叫「運河」。其連接江南蘇杭物產富饒之地與京城這樣一個巨大的消費之處。為什麼說這樣一個大工程是奇葩呢?
漕運作為明朝的國企,運轉的成本之高,其管理之腐敗,運轉之低效,給百姓造成負擔之重都堪稱歷史罕見。
漕運將糧食、白銀、絲綢......一切社會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往京師,這種運輸只考慮了統治者的利益而忽略了國家利益和各地方的利益,甚至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在全國竭盡全力把糧食運往北方的同時,商人卻在淮河地區把糧食運到南方。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明政府不計成本的漕運,並強制低價銷售造成北方糧價比南方還低。而這種北方的低價糧真的是「便宜」嗎?
有資料顯示,漕運每運輸一石大米,給納稅人帶來的負擔將是八石,這只是一個概數,如果將運河的管理、保養、各類耗損加上恐怕遠不止八石大米。可見商人從北向南販糧食的「利潤」,只是明政府殘酷壓榨民間財富後的部分剩湯而已,明廷漕運的違背社會規律和經濟規律的程度可見一斑。
漕運其不僅給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負擔,而且因其耗費了巨大的社會和自然資源,它極力抽取漕運涉及區域的社會財富,造成民間財富無法蓄積,生產方式無法改進,全社會形成了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風氣(你不知道你的錢明天會不會被明政府以各種名義徵收,還不如儘快消費),進而完全阻塞了明朝社會向工商業生產方式轉化的可能性。
明廷將通過漕運運來的資源分配給貴族家庭和政府官員。這樣,明政府就進一步把國家頂層的購買力又取消了,私人商業更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和餘地了。沒有消費的慾望,「錢」就沒有必要了,這就是為什麼,明朝276年,整個朝代發行的貨幣量還不如北宋神宗時(距明朝四百年前的十一世紀)一年的發行量。
明政府還是不斷的堅持「漕運」,徹底了放棄從元朝就開始且成本低廉的「海運」,而理由僅僅是為了便於控制南方富饒地區和北方物資相對匱乏地區,「穩定」超越了「發展」,這種「要控制一切可以控制的」的統治理念,逐漸使整個國家走向僵化,制度僵化,經濟僵化,思想僵化,最終導致全面落後。其實「腐敗」,真的只是王朝衰落的「背鍋俠」,核心的問題是「僵化的思想」和「限制發展的體制」。
有人說發展「漕運」而放棄「海運」是為了防止倭寇,當時明政府剛建立,漕運已經開始,海運還沒有廢除的時候並無倭寇。我想我們可能都被歷史書誤導了,明朝的倭寇的主幹其實是華人,他們是明禁止海上貿易前的海上商人,在明朝禁止和打擊海上貿易後,自發組織起來(僱傭日本浪人和國內的無業人員),從事走私貿易(明朝之前的海上自由貿易都是合法的)和保護貿易線路,他們控制的東南亞的貿易海上交通,制定貿易規則、實施貿易糾紛裁判......,「倭寇」是歷史上典型的「官逼民反」,他們的「錯誤」僅僅是為了生存沒有與明廷的中央保持一致,就這還被後世上升到「民族大義」了。
說實話,我覺的明朝真的是一個奇葩的朝代,落後、愚昧、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但又很自信,感覺整個明王朝近三個世紀的時光像是生活在夢裡一樣。
十四世紀貌似強盛的明朝,其財政收入僅相當於同時期威尼斯一城一年的財政收入,連半壁江山的南宋一半都不到。可見「農業」和「控制」不可能致富,富裕和發展需要的是「工商業」和「寬鬆的社會環境」。
有人說:崖山之後無中國,明亡之後無華夏。如果仔細品讀歷史,中華精神那種開拓進取、不斷奮發、張揚自信的精神之斷絕實始於明朝。
進一步了解本書,請看本期副頁——《明代的漕運》節選。
※中國沒有在明朝就統一全世界,都怨劉大夏?
※也許再過二十年,可能再也不會有人記起在彬縣曾還有過這些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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