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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大咖, 控制人的從出身到死亡, 連皇帝都怕他

原標題:史上最牛大咖, 控制人的從出身到死亡, 連皇帝都怕他


今日的基督教,是當之無愧世界第一大宗教。而其中,天主教又是基督教旗下第一大教派,廣義教徒總數超十億,佔全球總人口17%。


與東正教、新教等其他教派不同,天主教在組織架構上有一個獨有之處:即由羅馬教宗這個大活人直接領導。


這的確是非常特別的。縱觀基督教其他教派,雖然大多也都有大祭司之類的職設,但其許可權都相對有限。無論是東正教還是新教,這些宗教體系內,都沒有哪個大活人,能夠獲得像羅馬教宗這樣的至尊地位,更不用說被捧到類似神明的高度。


但天主教教宗卻是卓爾不群。在中世紀,教宗的冠冕分三層,分別象徵著著其之三大權力:代表神權、管理神權、統治王權。「教皇上諭」能夠跟聖經權威平等;天主教徒必須無條件服從。雖說近代以降,教皇的世俗權力遭到嚴重虛弱,但起碼在意識形態層面,其之權威仍不容置疑。1870年時,梵蒂岡甚至直接宣稱「教宗無錯誤」。此外,教皇還有赦罪之權。


這簡直就是半神了!尤其是中世紀,教宗非但象徵道統、控制意識形態,甚至能夠干預世俗政治——他不僅有一個教廷掌控的教皇國,更有干涉各國王權的法理資格。歐洲天主教世界各國王必須經過教皇冊封,才能算合法。而如果世俗國王遭教皇開除教籍。那至少在理論上,他也同時失去了對國家的合法統治權。這種政教合一的高度集權,在中世紀之後的人類主流文明體系中算得上是絕無僅有。


今日歐洲宗教分布


教宗為何這般厲害?這與歐洲中世紀時的特殊時代環境,以及天主教世界地緣結構有著密切關聯:


第一,中世紀的歐洲世界,面對十分巨大的外部壓力。它們不僅要跟東南歐的拜占庭帝國——東正教系統展開地緣及教派博弈,還要與新興的伊斯蘭勢力拚死搏殺。此外,在東北歐,以匈人、蒙古人為代表的草原游牧勢力,還經常揮師西進,隔三差五的揮師西向,讓歐洲文明經常陷入覆亡的恐懼中。而除了保國衛教,謀求土地、財富,控制商路,甚至恢復宗教聖地,各種因素的趨勢,都讓歐洲勢力有強烈的東進拓土開疆慾望。


總而言之,不管是自保還是擴張,中世紀的歐洲文明始終處在外戰頻仍的狀態,鑒於歐洲之外地均為強勢地緣勢力,這些外戰也是十分慘烈。

高頻率,大規模的外戰,這對歐洲文明圈提出了十分高的要求。它們要想獲勝——或者至少被被人欺負,那不僅需要相當的物質財富支撐,政治架構上,也必須有一個強大的中樞,將資源有效整合起來,形成合力,而且在具體的政治軍事行動上,大家也需要步調一致,勠力同心。


但就是這個中央集權,正好是歐洲的死結。眾所周知,自羅馬滅亡後,歐洲政治上就四分五裂,不僅時常並存著大大小小几十個王國,王國以下,還有公國、侯國,乃至最低級的騎士。每一級的封建領主,都有相對應的自主權力,整個歐洲社會在政治上支離破碎。


這種支離破碎的封建制度,使歐洲別說凝聚合力拓土開疆,連齊心以應外侮都十分困難——天主教世界在中世紀外戰中的整體拙劣表現,這種撕裂的政治結構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可是,這外戰又必須得打——就算你無意弄人,可架不住人家要弄你啊!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辦法只有一個——加強中央集權——換句話說,各地有必要將部分權力上交中樞,集中使用。


可是,交給誰呢?交給國王?可國王之世俗權力,是以其統治的國家為依託的。而國家又是以地緣板塊為基礎形成。


在《地緣政治:基督教系列》之前章節中,雲石君曾多次說過,歐洲內部地緣結構支離破碎,缺乏一個強大到足以壓制四方的核心地緣板塊,這意味著,歐洲在整體層面天然不能產生一個世俗強權。這種結構下,由某一個國王大權獨攬,其他國王肯定不答應,他們有理由擔心這種權力上繳,會使得新的「皇帝」享受到超出其本國地緣實力之外的額外力量加乘,進而倒轉過來,對自己的生存構成威脅到。


所以,這個中央集權,其駕馭者不可能是某個世俗層面國王,而只能是教會。教會的影響遍及全歐,能夠獲得各地緣板塊的普遍認可;最重要的是,教會歸根結底還是個宗教組織,就算得到一部分世俗權力,但也有限度,不至於對各國的世俗權力構成根本性威脅。

其次,歐洲內部政治結構的四分五裂,使得各國之間的衝突非常頻繁。而歐洲地緣結構的撕裂,的支離破碎,又決定了沒有哪個地緣勢力擁有絕對優勢。即便偶爾冒出個強勢政權,大體實現全歐統一(比如查理曼帝國),但也只是曇花一現,沒多久就會由於地緣結構的支離破碎,重新回歸分裂,群雄逐鹿呈長期化態勢。


可是,戰爭意味著物質消耗,意味著生產破壞,意味著人口減少。這對中世紀時本就相對貧弱的歐洲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之重。所以在打的同時,歐洲各國也普遍存在著停戰的需求——不然這麼天天你死我活,大家都受不了。


既然要停戰,那談判就免不了,而對立雙方即便都有停戰念頭,但各自的立場與底線也免不了有較大差距,所以有必要有一個擁有足夠權威,且立場公正的勢力居中調和。而羅馬教會則是最合適的選擇。而這種調停人(在某稱程度上也是裁決者)的身份,又會加重教會的政治權威(當然,教會也免不了藉此身份,為自個兒謀利)。


最後,在前文中,雲石君已經說過,中世紀的歐洲內憂外患,這種高頻度的戰爭,對歐洲的整體資源和實力都是一種嚴重消耗。


當時的歐洲天主教世界,還沒有迎來大航海時代和海外殖民,財富主要來源仍舊是農業。但就農業生產潛力而言,鑒於中世紀人類整體發展水平相對有限,歐洲除了臨地中海的南歐,像中歐、西歐、北歐,氣候相對苦寒,土地開發能力有限,這意味著其財富創造的天花板相對較低。


沒資源,還要經常打仗,這種格局下,中世紀歐洲人的生活質量自然十分低下就。由於生存環境惡劣,歐洲普通百姓的生活普遍缺乏希望,更無樂趣,甚至時常籠罩在死亡陰影下。所以歐洲中下層民眾的絕望心理與反抗意識也非常強烈。


絕望,隨之而來自暴自棄——那誰來勞動和生產?而反抗則更糟糕,會引發社會動蕩,秩序解體。


那麼,如何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呢?


上策是,給他們更多的財富,至少把溫飽問題有效解決——可當時的歐洲,沒有這個條件。


既然物質層面沒法整,那就只能從精神方面想辦法了。借天主教的力量,施以精神撫慰與麻醉,至少能讓民眾更有勇氣的,去面對註定慘淡的人生,踏踏實實的賣力幹活、不造反,哪怕一生潦倒也心甘情願(只要安貧樂道,死後即能上天堂享福)——這相當於讓天主教為世俗權力承擔部分維穩職能。



統籌對外征戰、調和內部矛盾,化解階級衝突,中世紀的特殊時代與地緣環境,使天主教於宗教之外,還承擔起這三大世俗功能。這種情況下,天主教會,特別是羅馬教廷的世俗影響力,自然大大增加。


而對教會而言,既然它得到了部分世俗權力,那在組織架構方面,也有必要做出一系列相應的調整。首先,世俗權力的嚴密規範,意味著教會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用鬆散的純宗教模式來構建自己的組織假設,而必須根據世俗規範,將自己的組織架構更加精細化,實用化。具體而言,即有必要設立有一個最高話事人和裁決者,這樣才可以及時高效的解決現實層面的各類問題。這種情況下,昔日的羅馬教會大主教,其權威不斷上升,最終發展成政教合一的教宗。


而與羅馬教宗的政教合一同步,歐洲文明也進入了史上最黑暗時代。終整個中世紀,歐洲不僅貧弱混亂,而且思想也被高度鉗制。天主教會強勢打壓一切「異端」學說,甚至用宗教審判等極端形式,極力扼殺新思潮。當時的天主教世界,其之愚昧封閉不僅遠勝於同期的伊斯蘭與中國,便是跟古希臘、古羅馬相比,都遜色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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