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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與初戀相見

鄭偉傑,筆名合非,就職於武山二中,甘肅省詩詞協會會員,天水市作家協會會員,詩文散見於各類雜誌報刊。生活中沉默寡言,喜歡靜坐遐想,偶爾用流淌在筆尖的文字自我快慰。

二十年後與初戀相見

我萬萬沒想到能在這個小區里碰見她。

昨天,害羞了整個冬天的陽光終於冒出了頭,欣喜若狂的妻子牽起兩歲的兒子,口中嘟囔著再不出來晒晒就要發霉了。自入冬以來,我把自己關在屋裡,好久沒有看見陽光了,出去走走也是挺好的,於是,抱起已經沉甸甸的兒子,走下樓去,剛走出單元門,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我的眼帘,讓我憶起那略帶沙啞的聲音是如何向老師哭訴的,在我挨了幾巴掌後,又是如何冷嘲熱諷的。那是多麼美好的回憶啊,可我們都回不去了。

妻子問我怎麼呢,我說好像遇到了高中同學,但我不敢確定,咱們還是走吧。妻子向來喜歡嘮叨,一件小事,她都可以永不止休地掛在嘴邊,就像上次我去超市,她讓我買條魚,並且說只要鯉魚,而對從不下廚的我來說,只要是有肉的魚就行,管它是鯉魚還是帶魚呢,故此,在選好稿紙後,我隨意挑了一尾帶回家交給她。就在我走向書房的時候,妻子朝我怒吼,讓我站住,我轉頭看見妻子雙手叉腰,鍋鏟上的油漬滴在白色圍裙上清晰可見,我很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說你不吃我吃。

飯菜做好後,我瞧見與往日並無明顯區別的魚肉,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我從未覺得魚肉可以這麼難吃,我張了張嘴,想把魚肉吐出來,可坐在旁邊的妻子冷冷地問魚肉好不好吃,我本想說一點也不好吃,但看到她滿臉奸計得逞的笑容,我便點點頭。我以為此事揭過去了,但妻子一邊呵斥一邊給我夾魚肉的情景,讓我不寒而慄,事後,妻子戲謔地告誡我,在廚房裡她最大,我得聽她的,她相信下一次我一定能分清鯉魚和帶魚。妻子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在這個家庭里,我們需要彼此配合,努力構建一個溫馨的家,這樣看來,妻子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了。

妻子挽著同學的手,她倆很是親熱,而我抱著兒子站在一邊,像極了家裡請來的保姆,而她們倆倒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一般,他們聊了很長時間,時不時地笑出聲來,雖說我不太在意她們說了什麼,但仍支起耳朵,儘可能地聽清妻子的意思,接下來也好與同學正式握手見面。

或許是心裡緊張吧,哄兒入睡的手加大了力道,一把拍在了孩子的額頭上,小傢伙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便哇哇地哭了起來,引得妻子和同學的目光轉向我。妻子問我孩子怎麼呢,我說沒事,而同學看到我之後,一臉獃滯,過了許久,才問妻子,她與我什麼關係,我搶先說我是她家請來的保姆。同學望向妻子,明顯是不太相信我說的話,妻子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接過孩子,笑罵道;她與保姆生的孩子就是喜歡鬧騰,她也邀請同學到家裡一敘,可同學說不去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們都知道,經過這次意外相見後,以後碰面的機會很少很少,更別說敘舊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很難把她與高中時那個可愛的人兒聯繫在一起,青春的氣息,已被生活的艱辛所覆蓋,剩下的印記只存在於腦海,就像在我被老師批評後,她臉上憤怒的神情與口中安慰的話語相去甚遠,但我仍然想看她講到興起時的樣子;拍著我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我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然後嘆息幾聲。如今我不再是孩子了,我的孩子也一天天地長大,我還能有什麼希冀呢?在那些懵懂的時光里,我不曾放縱自己,沒能在她的年華里撒下牽掛的種子,到今天,我也不奢望她能記得我曾經來過她的世界,只是偶遇的機會讓我平靜的心再次迷戀高中時代,僅此而已。

相見應有許多的故事等待著一個結局,可惜,我的故事已塵封在大學畢業前夕,因為我找到了能和我一起走到老的人兒。我不再回憶,不再沉湎於錯過,而要著眼於未來。即使見面了,我也不會問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為什麼不辭而別,因為我已明白於事無補,問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回到家,妻子說想吃魚,我便拋開思緒,走進附近的超市,熟練地挑選了一尾又肥又大的鯉魚,帶回來交給妻子。憶起今天所發生的事,猶是夢裡一般,便打開電腦,略作念想:「荷生泥守太匆忙,花落風隨獨彷徨。暮色催離鴻雁去,年年此地訴衷腸。」

妻子端上美味的菜肴,我也停下了回憶,飯桌上,給妻子多夾些她喜歡的菜,相視一笑,平淡的日子便在溫馨中度過,一生的時光將與身邊的人兒一起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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