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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在深夜裡,選擇遺忘

全世界失眠

 反正是我

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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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早晨,有夜晚。

在每一個黑夜的降臨之前,夕陽總是無限好。燈火闌珊處,萬家燈火時,月圓之夜。而對於我來說,夜深的時刻有時候卻是一種煎熬。

以前小學,每次放學都出去玩一陣子。到飯點了就給哥哥叫回去吃飯。珠江台的630新聞聯播就是我每天必備的下飯菜。我是珠江台雷打不動的忠實粉絲。看完了兩集很狗血的雷霆劇場後。就會乖乖地上床睡覺,一覺睡到自然醒。

到了初中,因為懶得原因,不想騎單車,所以住宿舍了。我也沒辦法想像過了九點鐘的夜生活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到了第三節晚自習,九點過後我就聽到了床對我的呼喚。網路時代的來臨,也沒有阻擋我對睡覺的喜愛。那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最喜歡的運動是翻身。

到了十五歲的時候,去了職中。失眠的夜開始找到了我,睡覺對我來說也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

上完晚自習,室友們會吃宵夜,議論今日發生的趣事,未雨綢繆著明天的早午晚飯。周末想著去哪裡溜達。

然而,從我耳邊響起的音樂,在我床頭吱吱作響的風扇,我把一切能發出聲音的,都當做阻止我入睡的噪音。我壓抑不住我憤怒的小火苗,於是我憤怒,煩躁,吼叫,然後並沒有換來一絲安寧。於是我走到浴室里,帶著耳機聽著音樂,享受著那四面牆給我帶來的一絲安靜。等到夜深人靜,燈熄滅了,我就靜靜地回到我的床上。

可是安靜的到來也沒有讓我很快地入睡,閉上了眼睛,腦細胞活躍的時候到了,會在我腦子裡打架,爭吵著快點睡,睡不著,快點睡,睡不著……然後我就睜開眼睛,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聽著室友們的呼吸聲,磨牙聲,眼光光。直到眼睛疲勞了,腦細胞打架也累了,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如此的夜裡,反反覆復地結束了我的校園生活。

出來工作後,我也無法擺脫這種現狀。那時候第一份工作,早上七點半上班,晚上十點半下班,中午休息兩個鍾。眼睛會在上班的時候打架,釣魚,在深夜時分醒來掙扎。

很多時候,到了夜深一點,兩點,三點,滴滴答答,也不能入睡,第二天七點就要起床上班了。這樣長時間的疲勞之下,我生病了,發燒到39.5度還在上班,沒過幾天又發起燒來了,也是燒到了39.5,吃了好多葯後,退到了38.5度,持續了一天也沒退,燒退後爸媽心疼我叫我辭職。

辭職後我的睡眠依然沒有改善,我瘋狂地迷上了書,從早看到晚。爸知道我晚上失眠,不讓我睡午覺,好讓我晚上睡好一些。

但這樣我也沒有逃過失眠,就算看到深夜,還是睡不著。用手電筒打著微弱的光繼續看書,或者當用手機看電影,書和電影都看完了,也還是沒有睡意。

有時候什麼也不幹,一心就想著睡覺,但也沒有用。有那麼幾次,一不小心就到天亮了,等爸媽外出上班的時候,我才睡了幾個鍾。我也試過零晨五點騎單車在沿江的路上,聽著歌看日出。也試過一書一天光,結果書看完了,天還沒亮。直到現在,偶爾失眠的夜也會來襲。

我已經把這當作習慣。我也掙扎過啊,經過了幾個365天,我從掙扎到無奈,從無奈到順服,從順服到習慣,從習慣到順其自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很多人會說,哪來的那麼多失眠啊。對啊哪有這麼多失眠啊。我也好無奈啊,我也掙扎啊。

我試過很多辦法啊,安眠藥,保健品,鈣片,泡腳,用中藥調理……這些都是全部能用的有效的辦法了......然而也只是暫時緩解而已。吃安眠藥吃得我身體好差,喝中藥喝到我想吐……我也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啊,可我就是睡不著呀。心也會跳的很快啊,會流鼻血啊。那有什麼辦法呢,還是這樣啊。

不管是好的,壞的,情緒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湧上心頭。於是我就要在這時候與情緒作鬥爭。任由情緒在我孤獨的時候自我拉扯,反覆發作,折磨,最後到聲嘶力竭。

我也跟很多朋友說過,我失眠。也說過了好多次,哪會有人長期大半夜不睡覺陪著你聊天的,很多時候這種失眠,會變成一種無病呻吟,或是生活中的一種無可奈何,所以最後我選擇了沉默。

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順服,就讓失眠成為我生活中烈酒,在深夜時買醉,醒來在人前原諒昨夜的宿醉。

至於現在,我的解決方法還是看書,書大概是我最好的良藥了。不管是夏天的炙熱,還是夜裡的嚴寒,都擋不住我在深夜徜徉在書海里。這樣眼睛疲勞了,心無雜念了,被書中的故事沖淡了生活的煩惱,就能安然入睡了。

多少次我在黑夜中輾轉難眠,翻來覆去。所以我選擇了在黑夜裡成長。一覺睡到自然醒的那一天,太陽會很可愛,花兒會對我微笑,小鳥會放聲歌唱。

願看到這裡的人每一個晚上都能安甜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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