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這賠錢貨,亞馬遜可千萬別接
本文頭圖:亞馬遜原創劇《高堡奇人》第二季劇照。
在影視行業一直被Netflix壓一頭的亞馬遜,這回要搞大新聞了。
3月22日,FT(英國《金融時報》)援引投資人士的消息稱,劉慈欣的《三體》電視劇IP改編權或將亞馬遜買下,並計劃投入10億美元開發三季劇集。
這似乎也說得過去。按照好萊塢和美式政治正確的標準,有著「黑暗價值觀」的《三體》雖然沒有太多可能拍成global movie,但做成電視劇則問題不大。不過,諸多跡象表明,傳言的真實性和細節都待考。
第一個詭異的點是,《三體》作者劉慈欣對外稱自己看了新聞才知道這消息,亞馬遜方面也沒官宣或回應FT文章。多數媒體對此事的報道,都停留在各方的反應上,並未求證事情真偽。
而事實上,《三體》IP艱難的改造歷程決定它就是個燙手山芋。
游族影業在2014年就拿下《三體》影視IP改編權業,當年11月放出了雷人的預告片;2016年6月傳出特效公司VHQ被換掉、檔期無限延後的消息,彼時的游族影業表示已處於後期製作中,劉慈欣也說將推遲到2017年上映。然後現在已經是2018年了,《三體》別說定檔期,連個新的預告片的影子都沒見。
孔二狗曾放言「就算毀也要毀在中國人手裡」的IP,現在若真放給亞馬遜,豈不是自打臉嗎?所以在主要負責人離職、製作進度不明、檔期遙遙無期的2018年,游族還是有意留下一些討論空間,不願明確否認亞馬遜接盤的傳言。
筆者也曾就「亞馬遜是否真的10億美元買下三體版權」的問題請教了高曉松,這位熟悉美國娛樂行業的阿里娛樂戰略委員會主席簡短地回復道:「假的。」
無論是交易事實還是交易金額為假,我們都能找出充足理由。
外國人真覺得《三體》價值更高?根據最近行業信息,亞馬遜剛準備拿出5億美元的價格來拍《指環王》,其中2.5億美元還是用來購買版權,作為對比,「哈利·波特」系列的製作成本也在11億美元左右。
相比之下,亞馬遜拿出10億美元拍《三體》就顯得有些無厘頭,因為無論從歷史悠久程度、國際影響力還是從已經取得的觀眾關注度來看,《三體》都遠不及《指環王》和「哈利·波特」系列。而「三體」被游族拿下之後開發電影到現在,明顯已難收場。
單個項目5億美元可能已是流媒體視頻公司的極限。2017年,Netflix對原創劇的內容投入規模為70億美元,2018年計劃達到80億美元,製作大約700部影視劇;亞馬遜原創劇在2017年投入45億美元。對照Netflix的增速,亞馬遜2018年最多能花60億美元做原創劇。
如果花5億美元購買製作《指環王》IP,10億美元購買製作《三體》,那就意味著,亞馬遜2018年原創劇的四分之一預算都要花在這兩部劇上,其中《三體》的特殊之處是,它還是完全沒有經過市場檢驗的IP。既然製作難度遠超作為史詩劇的《指環王》,回報也未必抵得上《哈利·波特》,亞馬遜又何必花大錢出力不討好呢?
在「三體」IP傳言再起之際,騎虎難下的游族只在3月22日晚些時候發布公告表示,「游族影業為《三體》系列小說全球影視劇改編權等權利的唯一所有人……游族影業始終懷著極大熱情和高度專註,以全球化視野和開放的態度,推進《三體》系列小說的影視劇等開發工作。」
也確實——從2014年發布預告片,到2016年換了製作公司進入後期製作,三年多了,游族還沒做出像樣的電影預告片,沒有定檔,本就已經很尷尬,要真賣掉,那就是面子和票子都沒了,扣上「能力不行」的帽子,電影也要砸鍋。
所以最終問題是:游族會賣么?
做不下去的游族有可能在找接盤俠。早在2016年,孔二狗從游族影業CEO退下之際,娛樂資本論就曾在《三體跳票背後:孔二狗退居二線,前高管離職》中援引業內消息稱,游族影業CEO孔二狗轉任執行董事,電影很可能轉給企鵝影視做。而今,再次傳出賣齣電視劇版權的消息也並不奇怪。
至於10億美元沒準兒是放出來提高市場期望值,至於是不是亞馬遜就更難說了。來自投資渠道的消息也印證了這種推測,23日,一位投資人告訴筆者,《三體》的IP確實是在討論出售中,高昂的報價包括了授權費和製作費用。
看起來,游族如今也是「口嫌體正直」,嘴裡說著正在開發IP,私下已經準備甩包袱了。國內一位影視圈市場人士則直言:「《三體》這個IP太難拍,基本是誰接誰死。」
總而言之,《三體》文本的天馬行空寫法,註定了這個影視IP的投資回報率會很差——接盤的製作方可能有兩種死法:要麼沒拍出來,錢白花了,窮死;要麼拼了老命拍出來,被原著粉噴死。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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