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對於封建時期的君主來說意味著什麼,僅僅只是控制大臣的一種手段嗎?
忠最初的含義並不只是對君主的效忠。曾子曾經曰過「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這裡的忠是一種很樸素的道德和情感,為別人辦事的時候盡心儘力,這就叫做忠。
而忠君,只是忠的一個應用方面。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更像是職業道德。忠與其說是品德,不如說是一種好的持續性投資。有的人用它換生前的權勢,有的人用它換身後的名聲,有的人用它換唯一一次的不忠的機會。
封建社會的「忠」可能有很多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君並沒有完全掌控臣,如盛世之中國家太平,君臣關係又比較緩和的時候,臣有自由的空間,那麼此時「忠君」只是一種正常的行為,忠是普通的。表達自己忠的方式就是做好日常工作,可能有人在工作中有陽奉陰違的可能,但是一般沒什麼大事;有人對君王特別忠誠,但也少有表現機會。此時,「忠」是一種君臣間的利益交換。
第二種情況,君完全的掌控了臣。打個比方,君知道臣愛自己的家人勝過生命,於是把臣的家人都抓了起來,說,你自殺否則就殺戮你的家人,那麼臣也就「不得不死」。這時如果有人說這個臣子「忠」,那麼也僅僅是安慰了。因為這完全就是綁架,被逼著盡忠。臣完全受制於君而不得不保持萬分的忠誠。
第三種情況,「忠」,是一種信仰。國君忠而天下治,臣子忠而國家幸。忠於儒教倫理,忠於誓言都是忠。古代家國一體,一般認為對國君忠就是對國家忠了。像趙氏孤兒裡面,「忠」就是一種信仰,當信仰深入骨髓,為信仰生,為信仰死,都是高尚的。
第四種情況,國君被架空了,臣子以君之名號令天下。這時,臣子說「這都是為了國君」,並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罪行。這種情況下的忠,只是一種借口,自欺欺人而已。
就像俠中有仗勢欺人者和除暴安良者。儒中有村學究語者和經世致用者。不是隨便從《五蠹》里看出一句「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就一棒子全打死了的。
忠也是如此,而且大部分的忠臣都有著這種思想,我們忠的不是某人,而是家國天下。我可以殫精竭慮,我可以捨生取義,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興亡,而不是某人的私慾。什麼是愚忠,謂昧於事理之忠,不思變且冥頑不靈之忠。但是天常有變,神器易手。就應該心安理得易主而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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