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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不斷線,大愛吳冠中

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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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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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告別即相遇,一見鍾情

上大學之後,開始看畫展,相比於中國畫,我更喜歡油畫,因為油畫更富於色彩(當然,看過青綠山水之後我收回這一點)、有一些凹凸的質感、透視的效果,但是,有一點,恐怕油畫永遠不及中國畫——意境。

2010年,吳冠中先生逝世。這一年,中國美術館舉辦「不負丹青——吳冠中紀念特展」。正是這一次,我和吳先生的作品相遇了;也正是這一次,我對他的作品一見鍾情。我是個外行,並不專業的審美驚嘆於竟然有這樣的畫作:看似是油畫,構圖現代,十分逼真,卻是實實在在的水墨;看似是水墨,清淡不油膩,充滿中國畫的韻味,卻發現這正是油彩的演繹。

站在一幅幅畫作前,在看似隨意的墨塊構圖中,我看到了萬家燈火,看到了老山城排列密集的屋頂,看到江南水鄉……站到合適的距離,用心感受畫作,得出一個答案,再看畫作名稱,每每都與之相符,這讓我充滿自信,也意識到,自己和畫家之間有那麼一絲靈犀。

一見鍾情,就在第一眼,讓我確信,我喜歡這個畫家的作品。而在這幅《魯迅故鄉 紹興河濱》的作品前,我失神穿越了,彷彿自己真的置身於紹興的河邊,直到旁邊的觀眾碰到我,哆嗦了一下,緩過神來。那一刻,我認定,吳冠中是中國畫家中我最喜愛的,如果把範圍擴大到世界畫壇,那麼莫奈和他在我心中是並列第一。

吳冠中《魯迅故鄉 紹興河濱》,1977

很遺憾,相遇在告別的那年;很驚喜,那是一見鍾情;很幸福,每次看到他的作品都會嘴角上揚。

慢板:融合東與西,意境悠遠

在吳先生以前,有很多中國畫家都在致力於用西洋畫的寫實主義變革中國畫,比如徐悲鴻先生的馬。

徐悲鴻《奔馬》,1944

非常明顯的可以看出,馬奔跑的形態、肌肉骨骼的展現,是典型的西方油畫手法,但是馬的鬃毛、尾巴飛揚飄逸的感覺是地道的中國畫韻味。這可能是徐悲鴻的馬出名的重要原因,東西結合,既形象生動又有一股精氣神兒。

再如這幅巨作《愚公移山》,移山的主要人物在構圖上形成一個三角形,自中間向左右斜上方延伸,極具張力,再加上人物肌肉的描繪,生動的演繹「移山」的情境;另外,近處的人物與遠景的搭配,都是西方油畫的典型布局。

徐悲鴻《愚公移山》,1940

在看這幅畫的時候,我好奇的是為什麼「移山」的幾位大力士看著那麼像混血?旁邊的注釋解答了我的疑惑。原來,1939年11月應泰戈爾邀請赴新加坡、印度辦畫展並宣傳抗日,這幅畫就是他旅居印度期間完成的。畫中的人物模特多由印度人擔當。對於筆者個人而言,還是不太能接受一個傳統中國故事中的外國臉。

既然吳先生不是第一個嘗試東西融合的畫家,我又為何獨獨鍾情與他呢?從我一個外行人看來,他筆下的東西融合特別徹底,如同上一節說的,水墨看著像油畫,油畫看著像水墨,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畫展中對他的總結是:具有中國文化精神和現代形式美感的個人風格。

比如這幅《棄舟》,油彩無疑,構圖和油彩的攤開的形狀卻和水墨寫意很像,別具韻味,再加上獨到的色彩運用,讓人印象深刻。

吳冠中《棄舟》,1997

再如剛才提到的《魯迅故鄉 紹興河濱》和下圖(這是藏於新加坡國立美術館的一幅水鄉畫作,多半畫的是周庄,原諒我當時沒有記錄下來作品名稱和年份)。用油彩來展示水鄉這種柔軟、清雅的題材,我認為這很難,可就是吳先生筆下一個個簡單的色塊,拼接出了中國人的詩意江南:倒影、波紋;小橋、流水、人家。

吳冠中作品,藏於新加坡國立美術館

說到這兒,就看看吳先生真正的水墨江南吧,同樣收藏於新加坡國立美術館,同樣忘了記名稱和年份。簡單的點線面,簡單的筆觸,異常生動的畫面,意境悠遠。後來,在畫冊中讀到,吳先生一生追求的是「油畫民族化,水墨現代化」。

吳冠中水墨兩幅,收藏於新加坡國立美術館

快板:走過南與北,願飽眼福

自2010年那場畫展過後,2014年去香港,香港藝術館舉辦「巴黎·丹青」展覽。作為當年留法的代表人物,吳先生的畫作自然在展覽當中。而且,如果沒記錯,在藝術館進門的地方,有吳先生在香港寫生的照片。他的作品也捐贈給香港藝術館不少。可見,香港人也是喜歡吳先生的作品的。再後來,去新加坡旅遊,逛美術館的時候竟然發現,有一個「吳冠中展廳」,當時的心情是瘋了!可惜,「吳冠中展廳」已經關閉,館藏被轉移了,館員說因為新加坡在建一座新的美術館,所以要等開館的時候作特展。

我記住了那個信息,待新加坡國立美術館建成開展後,我策划了又一次新加坡之行,可惜,機票簽證都辦好了,因為突發情況沒能成行,就這樣和吳冠中大型作品特展擦肩而過,成為此生一大憾事。後來,出差去新加坡的時候,利用很短的自由時間跑去新加坡國立美術館的「吳冠中展廳」,火速看完了在展的幾幅作品。因為特展已過,所以很大部分的作品都被收起來了,在外面的屈指可數,也算一飽眼福了。不過,還是在美術館的商店裡搶購了一本畫冊,補償自己。

說來有趣,我買的那本吳先生自傳《我負丹青》是本錯版書,中間有差不多20頁是重複的,可是在一個粉絲看來,這種「獨一無二」也是值得慶幸的,這是一種特殊的緣分。我也很喜歡吳先生的文字,覺得如果不做畫家,他當個作家應該也會受歡迎。

詠嘆調:風箏不斷線,獨具慧眼

《我負丹青》中有一篇《風箏不斷線——創作筆記》,吳先生這樣寫道:「從生活中來的素材和感受,被作者用減法、除法或別的法,抽象成了某一藝術形式,但仍須有一線聯繫著作品與生活中的源頭,風箏不斷線,不斷線才能把握觀眾與作品的交流。」「因為在學生時代,我們將『抽象』與『無形象』常常當做同義語,並未意識到其間有區別。我於是又尋根搜索,感到一切形式及形象都無例外地源於生活,包括理想的和怪誕的,只不過是淵源有遠有近,有直接和間接的區別而已。如果作者創作了誰也看不懂的作品,他自己以為是宇宙中從未有過的獨特創造,也無非是由於他忘記了那已消逝在生活長河裡的靈感之母體。」(《我負丹青》,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P328-331)

吳先生早年非常重視寫生,從他的作品裡能看到各地的美景,很真實。當然,這不一定是某事某刻的客觀呈現,可能是畫家為了尋求美的效果做了排列組合。成功的畫家都是獨具慧眼的,能在大家都習以為常的精緻中發現藝術並呈現出來。也是因為「風箏不斷線」的觀點,即使抽象一些的作品,也會讓人覺得親切。也可能是之前寫生下的功夫太大了,所以後期的作品才能隨便幾筆就把神韻展示出來,想來和「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一個道理。

吳冠中《春雪》,1983

吳冠中《晝夜》,2008

尾聲:惟願常相見,心心念念

寫這篇小文的壓力和動力都是很大的,對於自己敬仰的人和事,總是要懷著謙卑心謹慎行事。我很期待和吳先生畫作的下一次相遇,雖然不知道會是在哪個城市,哪座美術館。最後,再上一幅畫,我最喜愛的畫家筆下我鍾愛的小島——鼓浪嶼。

吳冠中《鼓浪嶼》,收藏於新加坡國立美術館

文末彩蛋:剛剛結束的中國美術館館藏展均為精品,分享幾幅作者很喜歡的其他畫家的作品,如果喜歡,就給點個贊吧~

齊白石《公雞》,1935

潘天壽《露氣》

李可染《春雨江南》,1962

林風眠《秋》,年代不詳

徐悲鴻《泰戈爾》,1940

顔文樑《南湖》,1964

龐薰琹《蘇州河畔》,1983

文中圖片來自畫展拍攝。

文字系溜溜球原創作品,如需轉載請與後台聯繫。

(編輯:溜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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