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到來又離開

2月18，拉薩回成都。

19-26，一周的時間，海南島環線自駕。

呼吸里彷彿還是雪域高原冷冽又稀薄的空氣、意識里彷彿還有佛音殿堂里溫暖舒緩的明亮。

這種海拔落差的適應，讓我曾經昏睡過一個星期，那一次是在北京學習什麼幸福教師，我實在扛不過眼神和腦子都完全無法運轉的那種遲鈍，即便坐在第一排、即便每個組都要記錄成績，我都公然趴在桌上昏睡，所以學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學習結束後的半個月，依靠咖啡因對中樞神經的刺激，行駛了東北和華北範圍內一萬公里的路程。

這次適應比預期中要好很多，一路上我忙著看風景，還忙著查酒店、查線路，大腦運轉基本正常。不過全程環島下來，我開車估計不到五分之一，而且一個半小時就是極限，還是犯困。

回來整理照片時，發現拍得很少，那麼多花花草草樹樹藍天白雲礁石沙灘船舶海浪，我竟然都沒好好拍。拍人倒是拍得蠻多，但是我無所畏懼的頂著西藏的太陽曬了一周後，是真的曬得又黑又傷，不再有勇氣把鏡頭對著自己的臉了。

這是一趟輕鬆的旅程，可我還是無法把時間或地點串連成回憶里的線索。

我記得海浪一遍一遍到來、離開。赤腳踩上沙灘，沙粒和海水帶來不一樣的觸感，我想留住腳下的細沙，但它們一點一點離開，好像它們踩著華麗的舞步而來，一個美妙的亮相、一個輕巧的轉身，順流而去，我便感覺到腳下有它們留下來的空間。海風吹過來，讓我感覺輕盈，而沙粒們，大概能更歡快的離開。嗯，大海，來到眼前，又離開很遠。

我記得海邊的木頭，船舶或桌椅的形態，在海風裡，在濤聲里，斑駁。

我記得這個角度，浪不大，先遠遠的，在藍色海洋深處涌動，慢慢推送到岸邊，衝上沙灘。在這裡，海水變得淺藍、透明，加上掀起的白色浪花，美得很純凈很優雅。衝浪的人像小鷸鳥，一次次試探著海浪，一次次變得勇敢。

這次關於海的行程，我多少還是有些遲鈍，因為對海拔的適應，也因為心中已有很多海的模樣。所以，我翻看了三年前的記錄，如下：

我注視海的瞳孔

海說它看見我的驕傲

徹夜舞動

我在海上寫我的名字

海說它熟識我的筆跡

濃墨的和寫意的

我聽見海的節拍

海說它無處不在

此刻和將來

曾經我還說，要和沙粒談一談未來

我想，未來是，我不再介意到來還是離開

文 | 格子

圖 | 格子 文子

樂|Doldm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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