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搬進新家,不久後收到張照片我當場嚇昏,我家竟有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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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啊,凌老師。」
「早啊,徐老師。」
市二小的校門前,兩個拿著早餐的匆匆相遇的女性相視一笑,打趣般地用職位名彼此打了一聲招呼。
「又是新的一周了啊。」被喚作「徐老師」的徐麗咬了一口油條,感嘆道。
凌珊點頭接話,「對啊,還要上五天班才能到周末呢。」
「唉!」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她們倆都是今年同一批入職的二小老師,在平均年齡高達三十五歲的教研組,兩個人算是十分年輕的新人了。但也因此,更有共同話題,也算是聊得比較來的朋友。
「呀,要遲到了,快快快,一會兒還得去操場開周會呢。」徐麗看了一眼手錶,連忙拽著凌珊往前跑。
二小在每周一的早晨都會在早操之前開一次全校大會,基本也就是校長說一說學校近期取得的成果,表揚一下優秀的學生,再安排一下近期的活動,算是無聊至極了。
兩個人囫圇吞棗地咽下早餐,趕到操場時,其餘同事基本都已到位。兩個人吐吐舌頭,偷偷站在了最邊上。
校長吳維永是一個很嚴謹守時的領導,從沒有遲到早退過。但這一天,八點都已經過了十分,還沒有見到他到場。
學生們開始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起來,教導主任張主任連忙拿起話筒維持秩序。好不容易安穩住了學生,張主任在一直撥打校長手機沒人接聽的情況下,乾脆指著站在最外側的凌珊道:「凌老師,你現在去校長辦公室,看看校長是不是在那裡,在的話讓他趕緊過來。」
「啊?我去?」凌珊磨磨蹭蹭,有點不想去,「要不您再打打辦公室電話……」
「廢什麼話呢,趕緊的!」
張主任是已經快退休的老資歷,滿臉褶皺,隨時都垮著一張臉,沒有人不怕她。
凌珊被這一吼,只得訥訥應是,往操場右側的辦公樓走去。
校長的辦公室和他們教員的辦公室一樣,都在三樓。
凌珊不想去是有原因的,她總覺得,校長看她的眼神有點色眯眯的。但校長又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所以這事兒她也不好同別人說,只得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提個醒,盡量不要和校長單獨相處。
咚咚咚,「校長,您在嗎?」
凌珊在門口連續敲了幾次,都沒有人回應。
她聳聳肩,準備轉身離開回去向張主任交差,走之前又習慣性地擰了擰門把手。
咔噠。
門開了。
撲鼻而來的是難聞的腐臭味。
「吳校長?」
從凌珊的角度看,一個人影正背對著她,仰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看上去好似睡著了。
「吳校長,您忘啦,今天還要開全校大會呢,呵呵,」凌珊屏息,一邊心裡嘀咕這校長也太不講衛生了,一邊硬著頭皮走上前想要叫醒領導,「吳校長,吳校長?」
她伸出手撥動老闆椅的椅背,順滑的輪軸讓椅子一下就從背面轉了過來。
「我的媽啊——」
凌珊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胃裡一陣翻滾。
她努力咽了一口口水,強自鎮定地掏出電話開始撥打110。
得虧自己平日喜歡把CSI當作下飯劇,否則眼前的場景她估計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在她的面前,身體膨脹,皮膚早已灰白腐敗的校長吳維永正仰躺在座椅上。
一張國字臉上滿是血污,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而更為恐怖的是,他臉上,那原本屬於眼睛的地方,此刻只餘下兩個黏著血肉的眼眶,空蕩蕩黑黢黢,宛若骷髏。
2
「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已超過48小時,屍體呈腐敗巨人觀。」
「死者口中殘留有苦杏仁味,有可能為氰化物中毒而亡。」
法醫石琴現場勘查完屍體,將初步的判斷報告給了趕來的嚴朔。
嚴朔作為蓉市刑偵一隊的隊長,行事果決,雷厲風行,雖然年紀輕輕,但刑偵經驗豐富,已經破獲了好幾起大案要案。
他聽完石琴的彙報,點點頭,戴上橡膠手套走到屍體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番屍體腐壞臉龐上空洞洞的眼眶。
「如果是毒殺,」他慢條斯理地將還在眼眶中蠕動的蛆蟲放進了採樣袋,「那麼挖掉眼睛這一舉動,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小石,能判斷出是什麼類型的兇器造成的傷口嗎?」嚴朔指了指血肉淋漓的眼眶,問道。
「目前只能判斷是刀鏟之類的銳器,兇手的手法也不專業,目的更像是毀壞,而不是採集,眼眶周圍的組織被蠻力破壞,還沾有白色的粉末,」石琴指著碎肉說道,「可能是兇器附帶的,將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檢驗後應該能夠分析出兇器的成分。」
「行,儘快吧,現場勘察完就把屍體運回局裡。」嚴朔安排道。
他隨即又轉向等候吩咐的幾名手下,開始布置任務。
「阿宛,去給報案人和死者同事做一下筆錄。」
「大頭,立刻調查一下死者的社會活動。」
「鍾鍾,調取周圍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的線索。」
才布置完,另一位隊員小楊握著手機急匆匆走了進來。
「嚴隊,東城區又發現了一具屍體……眼睛……也被挖去了。」
嚴朔捏了捏眉頭。
嘖,可別又來個連環殺人啊。
「走吧,你和石琴跟我先去看看,通知外勤組的來幫忙。」
「是!」
東城區發現的屍體是在一棟剛交房的新建小區內,報案者是這家房屋的女主人。她上班前想先看看新房的裝修狀況,哪知道打開門,就發現死者倒在客廳,雙眼被挖。
「死者是裝修公司的員工,名叫趙勇,據他的工友們交代,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昨天傍晚,」小楊同趕來上工的幾名裝修員工做了筆錄,將了解到的情況向嚴朔彙報,「趙勇說他還有點活兒沒做完,就讓工友們先離開了,他當時應該獨自留在了房子里。」
「活兒?他是做什麼活兒的?」
「泥瓦匠,」小楊翻了翻筆錄,「這棟房子其他裝修都搞完了,現在就是最後的修飾工作了,昨天來的三個人也都是灰工和泥瓦匠。」
「唔。」還未裝修好的房子此刻滿是煙塵,嚴朔蹲下身,戴著手套抹了一把地面,手指搓了兩下。
地面散落著破碎的瓷磚和一些電線,嚴朔抬頭望向室內。
按理說房間的埋線應該已經做完了,怎麼會還有電線?
「嚴隊,您看,」石琴在屍體旁沖他道,「一樣的粉末。」
「你一會兒把這牆面刮一點灰回去,和這兩具屍體組織上的東西對比一下。」
如果判斷沒錯,應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嚴朔走出房屋,在樓道間點燃一支煙。
樓下幾個工匠還被警察看守著,臉上的表情驚恐又疑惑。
「小楊,」嚴朔招來手下,指了指樓下那幾人隨身攜帶的工具箱,「你去把他們的工具都收了,回局裡分門別類一下,再做個魯米諾檢測。」
3
下午,所有人都聚回了警局。
嚴朔開始組織眾人開會。
「先說說兩名死者的基本情況。」
「死者吳維永,男,45歲,已婚,市二小常務副校長。」
「死者趙勇,男,34歲,未婚,隆城裝修公司外聘員工。」
調查員阿宛站在白板前,貼上了兩名死者的照片,並在一旁寫下了簡短的個人信息。
「通過檢測,趙勇死亡時間在周日晚上20點至22點之間;而吳維永,由於屍體已經呈現巨人觀,器官多處腐壞,只能判定死於上周五,具體時間無法推算了,」法醫石琴將檢測結果遞給嚴朔,「根據藥理檢測,兩名死者都是死於氰化物中毒,屍體眼睛均被銳器毀壞,具體的兇器還需要等組織物質的分離結果再判斷。」
「嘖嘖嘖,」小楊半捂著眼,「這得多深仇大恨啊,把人眼珠子都給挖了,想想就痛。」
「放心,」石琴涼涼地給他科普,「足夠劑量的氰化物中毒後,短短几秒你就失去意識了,雖然可能當時還活著,但估計也感覺不到痛苦。」
小楊拍拍胸口,「那還好那還好。」
「不過……」石琴一個大喘氣,又潑了他一盆涼水,「如果劑量致死,卻又沒那麼多劑量,那麼你可能會一點一點地體會到宛如有人掐著你脖子一般的窒息感,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死去。如果在這過程中你被人挖眼,應當能感受到痛苦,卻又因為窒息……無法呼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眼睛被挖去……」
「哎喲,我的石姑奶奶,您可別說了,再說下去我今晚就該睡不著了!」
小楊跪服求饒。
一旁的阿宛笑著打趣,「就是嘛,小琴你又忘啦,咱們小楊可最怕鬼了。你這麼說,晚上他准得夢見一頂著倆空蕩蕩眼眶的鬼來找他了!」
「阿宛,去死!」小楊對這種雪上加霜的隊友欲哭無淚。
「行了行了,繼續,」嚴朔敲了敲白板,喚回眾人的思緒,「氰化物並不容易弄到,大家調查的時候注意查一查有可能的來源。」
「那趙勇不是裝修公司的嗎,電鍍金屬欄杆之類的有可能會接觸到。」大頭分析。
「嗯,」嚴朔點頭,「不排除這樣的來源,之後往這方面調查下。」
「小楊,我讓你帶回來檢測的那些工具呢?」之前嚴朔本懷疑,挖去死者眼睛的兇器可能是那些裝修工具中的一個,但他現在基本排除了這個想法,但還是再確認一下。
「噢,魯米諾檢測都沒有反應,然後三個人的工具都是齊全的。不過死者趙勇,倒是少了一把桃型鏟。」
「石琴,眼眶的組織上沾的白色粉末分析出來是什麼了嗎?」嚴朔轉頭繼續問道。
「分析出來了,成分包含碳酸鈣和硫酸鈣,和現場裝修牆壁的膩子成分相同。」
「嘖……不對啊……」嚴朔摩挲著下巴,有些頭疼。
「什麼不對啊老大,我怎麼覺得挺對的呀?」大頭分析得井井有條,「這麼看來兇手就是拿趙勇少的那把鏟子行的凶呀。那什麼桃型鏟,恰好天天接觸膩子石灰,兇手用這兇器挖眼睛的時候就把粉末蹭在屍體上了,這不就對上了嗎?!」
「不對不對,」嚴朔搖頭,「你們想想,第一個受害者是吳維永,死於上周五。第二個受害者是趙勇,死於周日。如果兇手是在殺了趙勇之後再順手用他的工具挖了他的眼,那麼他周五殺吳維永時,哪裡來的工具?如果兇手之前就拿走了趙勇的工具,他的工友們會沒發現?我之前問過,他們每天的工作量很大,每個工具都會用到。」
「那那那……這就奇了怪了。」
「是啊,更奇怪的是,目前還沒有找到兩名死者之間的任何聯繫。」
「一個是有權有勢的副校長,一個是窮困潦倒的泥瓦匠。」
「吳維永有車有房,毫無裝修需求,趙勇目前只接了手上這一個活,活動範圍也很窄,兇手到底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兩個人呢?殺了還不夠,還挖去了兩個人的雙眼?」
「挖眼這種行為……感覺兇手對這兩個人極其憤恨,」阿宛猜測,「難道是這倆人眼睛看到過什麼兇手不願意被人看見的行徑?」
「有可能……」嚴朔並未否認這種猜測,「但具體的犯罪側寫,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支撐。」
「鍾鍾,你那邊監控有什麼發現?」
「趙勇身亡的那個小區房地產商急著交房,雖然配備了物業,但其實好些攝像頭都還沒辦法用,唯一對準那層樓的攝像頭只拍到了疑似兇手的背影,很模糊。」
鍾鍾將電腦調轉給眾人,屏幕上的截圖裡,只能看到一個穿著深色連帽衣的瘦削背影,那人還戴著口罩壓低鴨舌帽,什麼都看不清。
「二小的監控倒是很齊全,但是,校長的辦公室恰好在拐角旁,拐過去除了倉庫就是公共洗手間,那一端沒有攝像頭。案發當天恰巧學校開家長會。家長會結束後,許多學生家長都到三樓找老師談話,也有很多人拐過去上洗手間。因此無法判定到底是誰進了校長辦公室,殺了吳維永。」
嚴朔坐在桌旁,看著白板上的一條條線索,腦海里仍是亂作一團。
這兩起案子的受害人不可能沒有交集,一定還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
「學校的監控中,經過那個拐角的除了老師就只有當時的那些家長,可以確定,兇手就在這些人當中,」嚴朔分析,「同時,這個兇手還知道趙勇在那個小區做工,甚至知道,他當天會獨自一人,晚下班……他是怎麼知道後者的信息的呢?!」
「鍾鍾,查一查趙勇的手機和電腦,看一看有沒有同他人的聊天或者通話記錄!」嚴朔總覺得這次案件的拼圖還有缺失,「小楊、大頭,和我再回學校一趟。阿宛,你再走訪一下趙勇的工友和裝修公司,了解一下趙勇有沒有什麼前科。」
4
「好了同學們,下課,記得回家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噢!」
凌珊放下粉筆,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外面等待的嚴朔幾人,連忙迎了出來。
「警察同志,還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嚴朔瞧著眼前這女孩子小小巧巧,青澀得好似沒畢業的學生模樣,「聽說你這個報案人挺鎮靜的啊,還懂得保護犯罪現場?」
凌珊發現屍體後,立刻報了案,通知完教導主任後,一直守在辦公室門外,直到警察到來。
「嘿嘿,」凌珊撓撓頭,「我一直喜歡看刑偵破案的小說電影,所以,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
「是么,」嚴朔不置可否,「那你當時,有沒有覺得什麼異常?」
「異常……」凌珊回憶起發現校長時的慘狀,「我幾乎沒去過校長辦公室,所以裡面的布局設施什麼的不太清楚有沒有變化。」
「我只記得現場很乾凈,沒有什麼打鬥痕迹,」她又情不自禁地皺了皺鼻子,「校長的屍體都腐爛了,還好是冬天……不過味兒還是很大。」
「噢,對了,眼睛!」女孩子想一處說一處,「當時離得太近了,」她拍拍胸口,像是回憶起了當時受到的驚嚇,然後又神秘兮兮又好奇地問,「你們查出那個白色粉末是什麼了嗎?」
嚴朔眯眼,「白色粉末?」一個非專業的年輕女子,竟然觀察得如此仔細?
「對啊,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凌珊瞥了嚴朔一眼,見他眼神閃爍不定,連忙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兇手!我就是平時喜歡觀察細節,所以才注意到了。」
怕嚴朔不信,她連忙拖著他來到教室內。
「你看,這是我畫的人物肖像,連頭髮絲都看得見呢!」
凌珊是個美術老師,從小練習靜物畫時,就被老師教導,要多觀察光線、色彩以及不易被注意的細節,那些才是能夠呈現一個作品完美的關鍵。
嚴朔打量了一下室內。
整個美術教室不大,除了許多畫框畫架之外,就是兩個柜子上擺放的人物石膏雕像了。
「其實現在的小學生都涉及不到那麼複雜的雕塑了,」凌珊順著他的目光解釋道,「不過我想,還是盡我的努力,培養他們對美和藝術的興趣。」
嚴朔的目光向下,移向柜子里,裡面擺放了很多教學器具,以及繪畫工具。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一套工具吸引,被亂線纏繞的心中忽然抓到了一個線頭,指著那裡問道,「這個,能借我們一下么?」
「沒問題啊,」凌珊爽快地答應了,一邊拿鑰匙開鎖一邊還同嚴朔探討著,「您也懷疑這是兇器?其實我之前就有懷疑了,那粉末簡直跟石膏粉看上去一模一樣嘛,我們做模具的時候都要用這些小刀小銼的,難免附上粉末。
「但是呢,我回來看了看我的柜子,這鎖只有一把,我保管著,柜子也沒被破壞過,工具也都在,我就鬆了口氣了。」
大頭在一旁跟小楊小聲嚼舌根,「這姑娘嘰嘰喳喳,要不是聲音好聽,我頭都要炸了。」
小楊白了他一眼,「你瞎啊,沒發覺那姑娘望著咱隊長的眼神露骨得都遮不住啦?人那是在吸引隊長的注意!」
嚴朔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以示警告,然後又低頭望向女孩兒。
其實剛才他很是懷疑,但凌珊這副毫不遮掩的大方又讓他壓下了這絲懷疑。
「你是今年才來這所學校的?」他記得筆錄中有提到。
「是的,」凌珊點頭,「其實才畢業的師範學生很難找到教師類工作,今年這學校就只招了兩個老師呢。一個是教美術的我,一個是教化學的徐老師。人徐老師靠的是實力,國外博士回來應聘成功的。而我呢,完全就是靠運氣,據說之前那個教美術的老師剛好自殺了……」
「自殺了?」嚴朔逮住了重點,「為什麼自殺?」
凌珊努力回憶著辦公室老師們空閑時聊著的八卦,「據說……好像是抑鬱症?說她平時就很靦腆,自尊心又很強。本來都要和男朋友結婚了,房子都買好了,但不知道遇到什麼事,男朋友和她分手了。她想不開,就在自家浴室里自殺了。」
嚴朔招手喚來大頭,讓他立刻去查一查這名自殺女子的身份信息。
他有直覺,說不定,這就是之前缺失的那塊拼圖。
5
月上中天。
警局裡燈火通明。
嚴朔再一次聚集人員開會,這一次,有了新的突破。
「嚴隊,傷口組織的成分分析出來了,」石琴將檢測報告交給嚴朔,「的確如同您猜的那樣,兇器並不是裝修工具鏟刀。趙勇丟失的鏟是合成鋼和塑料手柄,但我們卻檢測出了纖維素。
「其他成分與您下午帶回來的雕塑用刮刀類似,只不過您帶回來的是竹柄,兇器應當是木柄。刮刀的刀頭部分是帶齒的空心金屬圈,很容易挖掉眼睛,這也與屍檢發現的傷口痕迹相符。」
「嗯,」嚴朔轉向大頭,「自殺女教師的信息查出來了嗎?」
大頭站起身,將一張照片貼到了白板上,開始陳述。
「文美,25歲,獨身,於半年前在東輝家園的新房內割腕自殺,死前剛與男友分手,當時的轄區警察判定為為情自殺。她前男友如今已經結婚,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下午聯繫上他時,他不欲多說,只說當時分手是因為文美『不幹凈』了。」
「不幹凈了?」阿宛猜測,「難道,她被強姦了?」
「沒有,」大頭否定,「法醫檢測死者的處女膜完好,身上也沒有虐待或者性侵害的痕迹。完全就是自殺的跡象。」
「文美當時住的新房裝修,是不是,也找的是隆城裝修公司?」嚴朔問道。
大頭點頭,「是的,我問過了,也是同一批工人。」
雜亂無章的線開始慢慢理順,嚴朔在白板上將幾個人用紅筆連在了一起。
「趙勇給文美裝修過房子,吳維永是文美學校的校長。兩個人的交集,終於出現了。」
「阿宛,我讓你調查趙勇的情況呢?」嚴朔繼續問道。
「趙勇的工友說,他習慣獨來獨往,雖然平時窮困潦倒,但卻時不時有錢大吃大喝,好像在賺什麼外塊一樣。但是殺死兩人的氰化物還是沒線索,趙勇雖然會電工,但他們公司不做電鍍。」
嚴朔擺擺手,「我們燈下黑了。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弄到氰化物,」他也是之前聽報案人凌珊提起才想到,「化學實驗室。」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對著電腦的鐘鐘停下了在鍵盤上紛飛的手,弱弱出聲,「嚴隊……我好像發現兩名死者之間,還有關聯。」
鍾鍾作為隊里難得的技術工種,武力值雖然不行,但對著電腦,就是超人。
「您之前讓我調查趙勇的聊天記錄,我順手查了一下兩個人的電腦,發現兩人都曾經登錄過『暗網』。」
「暗網?」小楊插嘴,「我知道!是不是就是那種無法被搜索引擎搜索到,裡面全是非法內容的網站!」
「是的,」鍾鐘點頭,「『暗網』又名『DeepWeb』,是非法交易的天堂。在暗網裡,匿名交易者可以交易包括毒品、槍支、器官等等被法律禁止的物品。只有通過加密的隱身軟體才能進入暗網,暗網所用的交易貨幣也都是虛擬貨幣。我們現在所接觸到的互聯網只不過是整個網路世界的大約4%,其餘96%的網路,都深藏海底。」
「我靠,看不出啊,這兩人,竟然會登錄暗網?!」
「他們在上面幹什麼了?買軍火?賣器官?怎麼想都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啊!」
「都不是。」鍾鍾抿唇,「他們登的只不過是淺度『暗網』,這也是我能破譯出來的原因。」
「他們都登錄過同一個色情論壇。」
「色情論壇?」小楊撓頭,「雖然現在市面上禁止,但是要想觀看色情視頻……也不用大費周章登錄暗網吧?難道兇手就是因為他們看這個,就殺了他們?那這世界上該死的男人也太多了……」
「小楊你可先閉嘴吧!」阿宛敲了他一栗子,「讓鍾鍾把話說完!」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這些黃色視頻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AV,而是……未經拍攝者同意,通過偷拍的方式拍下的,侵犯他人隱私權的非法影像。」鍾鍾眼裡閃過厭惡,這世界上總是有這麼多令人噁心的罪犯,如同吸血的水蛭,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悄悄貼上你的肌膚,你還不自知。
「能找到他們觀看過哪些視頻嗎?」嚴朔問道。
「能,雖然有人把他們刪除了,但我還是復原了回來。而且我想,文美自殺的原因就在這裡。」
鍾鍾將電腦轉向眾人,播放列表裡,有兩個視頻。
視頻點開,畫面顯示的是一處不算大的空間,鏡頭有些霧蒙蒙的。鏡頭正對著的地方是一處浴缸,一個穿著睡裙的女孩兒正走進畫面中,打開淋浴器,試了試水溫。
她轉過身,開始脫衣服,潔白的肌膚在霧氣的氤氳中顯得誘人美麗。
清晰的圖像讓所有人都能認出,視頻中的人,就是文美。
鍾鐘沒有繼續放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是什麼樣的場景。
她點開第二個視頻,直接拖到了中段。
女孩兒似乎正直視著鏡頭,直視著鏡頭另一端的他們,一點點割開自己的皮膚,任由血水浸滿了浴缸。
她無聲地沖著攝像頭說了一句話。(原題:《惡魔之眼》,作者:乘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這就是女朋友離開你的原因
※對一個男人來說,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上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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