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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苦寒今未已,雪底菠蓤如鐵甲。豈知吾蜀富冬蔬,霜葉露芽寒更茁

高桿兒菠菜


來不及,春天已經來了,沒有時間欣賞花花草草,高桿兒菠菜卻已經出現在了市場里,買回家,擇菜收拾,在鍋里彙集成一鍋翠綠,慢慢地,菜煮的快到沒了魂兒時,撒上鹽,就可以出鍋了。
我姥姥家在彌河邊上,有種菜的習慣,娘自然也善於種蔬菜,記得九幾年新家裡面的院子里,夏天時種上黃瓜,秋天時總會種上幾十顆大白菜,長勢喜人,卻很少種菠菜,但一樣是到了春天,近半米高的菠菜會成捆成捆的買回家,一樣擱上紅薯粉條,偶爾幾片肉,一樣燉的沒了魂兒。那時,紅色的根也洗靜了,一起燉,吃起來卻有股獨特的甜味。
有幾年,娘在麥田裡面畦壟上種下菠菜,在春天,就會在麥子中間長成修長的樣子,又蓬生麻中不扶則直的意思,那時候奶奶還健在,放學了,她總在擇著菠菜,幾片肉,一鍋帶著土腥味兒的,甘甜的菠菜,總會讓我多吃幾個煎餅。
初中,高中,高一時還沒有食堂,綜合樓正在建,教職工的家屬就會在宿舍樓前擺上幾個大盆,各色的炒菜,兩三毛一份(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每每到了春天,自然少不了菠菜,但只是焯過之後的冷盤,擱了醋酸酸的,嚼起來,咯吱咯吱的,味道也不錯。
剛來北京時,每到春天,在二街坊菜市場,或是門口推著三輪車的小販,一捆捆的高桿兒菠菜,閃著綠色的光芒,誘惑著我,一大捆轉化為一大盆美味,五六個白面饅頭,那感覺,美妙地幾乎無法形容。如今,還有吃菠菜的時的享受,卻不會再有五六個饅頭的快意了。
最初關於味道的記憶裡面,所有的菜都是炒的軟爛,在營養學層面或許不是最好,但卻固化在潛意識中去了,菠菜和白菜就是如此,這兩種菜,妻子無法做出我曾經熟悉的味道,所以只有自己上手,只一會兒,鍋里就會溢出久違的味道。
一種尋常的味道,無法割捨的回憶。比較起外面餐館程式化的味道,讓人由內心深處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舒服,有更多的情感蘊含其中,鄉土鄉情也罷,總是無法割捨。
一種尋常的蔬菜,經歷了嚴冬,在初春盡情的生長,在風中搖曳生姿,讓人看著總是那麼的舒服,因為根植的土地,厚重的情感。
菠菜又名波斯菜、赤根菜、鸚鵡菜等,屬藜科菠菜屬,一年生草本植物。植物高可達1米,根圓錐狀,帶紅色,較少為白色,葉戟形至卵形,鮮綠色。
菠菜的源頭,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的波斯,也就是今天的伊朗,菠菜經北非,由摩爾人傳到西歐西班牙等國。據《唐會要》記載:菠菜種子是唐太宗時從尼泊爾作為貢品傳入中國的。
蘇東坡有以下詩句:
北方苦寒今未已,雪底菠蓤如鐵甲。
豈知吾蜀富冬蔬,霜葉露芽寒更茁。
詩中的「菠蓤」就是菠菜,這首詩的名字就叫做《菠菜》,描繪的就是大詩人眼望菠菜地時,突發的感慨。
之所以會有感慨,是因為菠菜在秋後撒下種籽,條件適宜,會迅速長到一寸來高,。所以,在以前,秋菠可是送不起的。之後是嚴冬,在西風中,在冰天雪地中,度過難捱的艱難,等來年開春,必定是一片可人的碧綠。
寫著,忽然自己心裡笑了,哦,大力水手愛吃菠菜。
再有就是無厘頭的菠菜歌,歌詞就是:
來來,我是一個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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