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脫口秀 這群年輕人很認真
3月21日，晚上8點30分，長治路一家茶餐廳的小舞台上正在上演一場喜劇脫口秀。
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走上舞台，一張嘴就是帶著東北味的普通話：「大家好，我是程佳，今天的主題是《最想說的事》，我最想說的就是先給大家推薦一下我們東北旅遊的地方：歡迎大家來到東方莫斯科哈爾濱市，東方魯爾瀋陽市，東方好萊塢長春市。東北讓你置身國內，就能感受到大碴子味的異國風光……」台上說著，台下的餐桌几乎已經佔滿。
程佳繼續說：「為什麼我會說東北呢？你說我一個東北姑娘來了外地，還是很想念家鄉，主要是想念東北的雪，因為太原今年就沒下過雪。」聽到這，底下有觀眾發出了質疑聲，程佳笑著接話：「就你們那兩場雪還叫雪啊？」激起了一片笑聲。程佳在台上表演，身後還坐了幾個年輕人，他們將輪番上台，每人獻上一段5分鐘左右的脫口秀。
A 有的視頻瀏覽量已經上萬
這場喜劇脫口秀的名字叫《六扇門》，團隊由一群平均年齡26歲的年輕人組成，這些人中除了演員程佳來自吉林，策劃顧耀南來自江蘇，其他都是太原本地人。他們有的做餐飲，有的是商業主持人，有人甚至辭掉工作專職做《六扇門》。每周三晚上8點30分，這群年輕人都要登上舞台，為大家獻上喜劇脫口秀《六扇門》，並進行網路同步直播。與此同時，他們還自行拍攝一些微電影，在新浪微博等平台上不定時更新。節目內容從「太原房價到底貴不貴」，到「黑名單里的釘子戶」，再到「暗訪太原最牛物業」，以及3月21日剛剛推出的「最想說的事」，反映的都是年輕人關注的社會熱點話題。
名字古色古香，舞檯布置也充滿了古風：中間一面大鼓，上書「六扇門」三個大字；左右各三面大旗，分別寫著「六」「曹」「程」「堯」「彬」「江湖人物」，分別代表著六六、曹晨、程佳、堯堯、彬彬和每期一換的神秘嘉賓。5名演員人設鮮明：師爺彬彬是「熱愛下廚的海歸」，捕頭曹晨是「有內涵的老司機」，俠客堯堯是「中年油膩大叔」，賬房六六是「毒舌直男癌晚期」，女俠程佳是「東北來的大長腿」。再加上每期請來的神秘嘉賓，大家標籤各異，在舞台上各有各的風采。
從去年10月底到現在，節目已經辦了10期，喜愛《六扇門》的觀眾也越來越多，已經積累了不少固定的粉絲，90%都是太原本地的「90後」「00後」，很多熟悉的面孔在每期節目開始時默默地來，結束後再默默離開。在微信通過直播觀看脫口秀的觀眾也比較穩定，每期都能達到六七千，有的視頻瀏覽量已經達到了一萬多。走在大街上，或者在拍攝外景鏡頭時，演員們有時會被別人問，「哎？你們是《六扇門》的嗎？」「我們就趕快和人家打招呼。」程佳笑著說，這時，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才顯露出一點點羞澀。
B 創始人是個《武林外傳》迷
「六扇門」團隊的創始人六六，今年26歲。六六身上有股很重的男孩氣，素顏、短髮、平底鞋是標配，大家一般都叫她「六哥」「六爺」。說起前段時間「六扇門」出的微電影，裡面有幾個鏡頭，六六穿著緊身裙、高跟鞋，舉手投足充滿了女神范。「嗨，演員唄，就得什麼也能演，現實生活里從來不這樣。」六六解釋道。
六六大學畢業後做過的行業數不勝數：投資開養生館、專業歌手、婚禮策劃、活動企劃、自媒體，還當過兩年德州撲克的荷官。她覺得做人物訪談有趣，就轉頭和朋友做了幾期，雖然沒鬧出太大動靜，但六六真心玩得很high。每個人都愛玩，但像六六這樣玩出了大陣仗的比較少。
去年9月，六六與27歲的顧耀南偶然認識，一拍即合，兩個人萌生了做一檔喜劇脫口秀的想法。於是，兩人開始招兵買馬，組織團隊。「曹晨是我在大街上碰到的，彬彬是找場地的時候認識的……」六六回憶，「很多主要成員都是偶然找到的，所以我常說，大家都是從街上撿來的。」很快，六六和顧耀南召集了兩名攝像、1名設計，顧耀南到幕後做了策劃，做設計的程佳兼職演員，這樣包括六六在內，一共有5名演員，「六扇門」的初始團隊就這樣形成了。
起名時，他們寫出來30多個名字。「都不是很滿意，大家想的都是『爆笑喜劇"』搞笑社團『一類的，感覺很普通。」六六說，最後曹晨想出來「六扇門」這個名字，大家一致通過了。最高興的是六六：「我是個《武林外傳》迷，這麼多年只要一有空就看，起碼刷了上百遍。六扇門，講的就是江湖事啊，和我們一樣，雖然是喜劇脫口秀，但反映的都是現實問題。」
六六的聲音有點沙啞，她說是因為幾天前大家開會時喊得太用勁兒了。「只有大家聚在一起碰撞思想，才能產生』化學反應『。」她說，「不過有時候』化學反應『也能發展成』物理反應『，經常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為了搶一個好段子。」
C 想通過喜劇輸出山西文化
《六扇門》曾經遇到過瓶頸，做了兩期後，大家覺得效果不太理想。「之前接觸脫口秀，覺得挺有意思的，這東西不難啊，誰還不會講兩個段子啊，對吧？當真正踏入這個行業的時候，你才會知道脫口秀有多難。一個人站在台上，面對台下所有的觀眾，要把自己腦子裡想的東西完美地呈現出來，還要讓大家笑出來，喜劇是戲劇裡面最難的。」六六頗有感觸地說。
直到編劇石磊的加入，《六扇門》的質量發生了蛻變。石磊今年29歲，畢業於天津藝術職業學院，學習從事喜劇整整13年，「除了喜劇別的不會」，曾經做過《歡樂喜劇人》編劇。1月27日，石磊發了條朋友圈，是一張與六六的合影，配文「兩個團隊首次會晤」。「我畢業後去了上海，做過電視欄目、做過話劇，兜兜轉轉十年回到太原，發現山西的喜劇市場比較空白，就想通過自己熟悉的喜劇，向全國輸出山西的文化，這點我和六六想得一樣。」石磊說。
全體成員最終想呈現的，是比較有質感的喜劇，不低級不暴力。編劇石磊對此有獨到的觀點：「讓人發笑只是喜劇的一種功能，但不能以發笑頻率和發笑程度來判斷喜劇的好與壞。個人認為判斷標準只有一個，叫發笑的質量，幽默的劇情、精緻的設計、準確的技巧，缺一不可。」做有質感的喜劇，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大量的創作。團隊最長的一次創作會持續了11個小時，「不容易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都累成什麼樣了，不過這麼久了，沒有一個人打退堂鼓。」六六說。《六扇門》第一季的口號是：搞笑，我們不是專業的。經過10期的歷練，六六和她的夥伴們決定，下一季的口號是：搞笑，我們快專業了。
D 將在大學生中招募脫口秀演員
隨著第一季進入尾聲，《六扇門》第二季的全面改版也提上了日程。除了地點、舞美、節目設置、內容有不同外，在現場觀看《六扇門》可能需要買票了。「我們會象徵性地收取一點兒費用，不是為了掙錢，是為了讓觀眾尊重我們這個節目。」六六說。
從《六扇門》籌備到現在，所有的花銷都是大家一起湊的，「服裝、道具、直播平台的費用，下來大概七八萬。」六六說。隨著《六扇門》逐漸小有名氣，有很多產品和品牌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我們目前還沒有贊助商及冠名商，歡迎大家與我們合作。」策劃顧耀南說，「作為山西第一檔喜劇脫口秀，第一個吃螃蟹的，我們還是比較有優勢的。等時機成熟，我們會走出山西，把山西文化帶出去。」
下一步，「六扇門」準備擴大隊伍，招募脫口秀演員。「說脫口秀的人有一種特彆強烈的表演慾望，有獨特的節奏，和一般人講段子不一樣。」六六說。大家決定將招募重點集中在大學生身上，「他們身上有著很強的正能量。」
3月21日，《六扇門》更新了第一季最後一期節目。六六和夥伴們握著手機，密切關注著瀏覽量與留言。很多粉絲已經與他們相熟，「六六66666」「曹晨最帥」……大家看到這些留言，心情會變得很好。「你不能娛樂整座城市，你只能娛樂一部分小眾，以獨特的形式，讓他們開心大笑，記得你和你的節目，這就夠了。」六六說。
山西晚報記者 姚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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