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漫談：安史之亂，沒有史思明什麼事嗎？褚人獲為什麼這麼寫？

文學漫談第六期，點評的是褚人獲的小說《隋唐演義》。

上回咱們說到，因為鍾馗並不知道唐玄宗和楊貴妃的前世今生，所以沒有當著唐玄宗的面，點破這個玄機。但是，那個小鬼的出現，已經預示著唐玄宗的天下，處於不穩定的狀態。連一個不知名的小鬼都能在唐玄宗的面前肆意妄為，何況其他人呢？

現在擺在唐玄宗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安祿山和史思明發起的安史之亂。不過，在小說《隋唐演義》當中，對於安祿山的反叛，使用了大量的筆墨，而對於同樣起兵反叛的史思明，卻描寫的極少，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說，在安史之亂當中，沒有史思明什麼事嗎？

從書中第八十回《安祿山入宮見妃子　高力士沿街覓狀元》安祿山第一次進宮開始，一直到第九十四回，整整十五個章回，都在描寫安祿山反叛的事情。但是對於史思明呢？從安祿山起兵開始，書中並沒有講到關於史思明的任何話題，難道說此時的史思明，並沒有參與反叛嗎？

其實不然，一開始，史思明是作為安祿山的老鄉和部下，一起參與反叛的。在書中，從第八十八回《安祿山范陽造反　封常清東京募兵》開始，安祿山算是正式起兵反唐，但是直到第九十回《矢忠貞顏真卿起義　遭妒忌哥舒翰喪師》中，才第一次出現史思明的名字。可是，雖然是出現了史思明的名字，也只是一筆帶過，難道說，在作者褚人獲的眼裡，史思明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關於史思明的描寫，書中只有這麼一段話，書中道：

杲卿起義才數日，賊將史思明引兵突至城下，杲卿使人往太原告急，王承業既攘其功，正利於杲卿之死，擁兵不救。

這是史思明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隋唐演義》這部小說當中。而且，大家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作者褚人獲給史思明安上的名字是「賊將」，而並不是「賊王」。也就是說，此時在褚人獲的眼裡，史思明只是安祿山的一員大將，算不得一方王者。既然如此，為什麼此時的叛亂，又被稱為安史之亂呢？

史思明名字的第二次出現，是在遇到郭子儀和李光弼的時候。書中是這樣描寫的：

賊將史思明來戰，子儀用計，思明露髻跣足，持折槍步行，私自逃去，河北十餘郡皆下。又聞雍邱防禦使張巡與賊連戰，屢敗賊眾。正歡喜間，忽聞朝廷上有詔，催促副元帥哥舒翰出戰。

大家都知道，既然郭子儀和李光弼已經領兵出戰了，那距離安史之亂的覆滅，也就為時不遠了。既然已經快到了安史之亂的末期，為什麼史思明的名字，只出現兩次呢？不僅只出現了兩次，連名稱也只是「賊將」二字，看來，作者褚人獲，是真心看不起史思明這個人啊！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接下來哥舒翰的遭遇，恰巧又證明了安祿山不是碌碌無名之輩，而是極善用兵的高手。哥舒翰據守潼關，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好計，只是昏庸的唐玄宗並不採納，反而督促哥舒翰儘快出戰。之後，包括哥舒翰在內，包括郭子儀李光弼等人，都上疏表示不可輕視安祿山。對此，書中是這麼描寫的：

哥舒翰飛章奏言道："安祿山習於用兵，豈真無備。今特示弱者，誘我出兵耳！我兵若輕出敵，正墮他的詭計。且賊遠來，利在速戰，我兵據險，利於堅守。況賊殘虐，失眾民心，勢已日蹩，將有內變，因而乘之，可不戰而自戢。要在成功，何必務速？今諸道徵兵，尚多未集，請姑待之。"

結果可想而知，正如哥舒翰、郭子儀、李光弼等人預料的那樣，安祿山精於用兵，哥舒翰最後落得個慘敗的下場。從這點來說，按照作者褚人獲的說法，安祿山的能力，不知道要高出史思明多少，所以，在整個的安史之亂的描寫當中，作者褚人獲所描寫的，幾乎都是安祿山一路高唱凱歌，以及與唐朝的將領們戰鬥的故事。而史思明，只出現了那兩段，幾乎再沒有其他的描寫了。

那麼接下來，在褚人獲的小說《隋唐演義》當中，還有哪些你沒注意到的有趣的故事呢？咱們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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