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油菜花，點染爛漫春色

最新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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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的陰雨終於停了，但是太陽還是扭扭捏捏藏在雲里。偶爾穿過雲縫的陽光會把田間的積水照得明晃晃的刺人眼，這一汪一汪的深水，哪像是準備秋栽的菜田，分明就是初夏要插秧的水田。

我們踩著泥濘的田坎，隱在雜草裡邊的水立馬就打濕了褲腿，我們要繞過一道小土丘，去看看公公前些日子冒著雨栽下的油菜。

公公為了栽這幾分地的油菜，特意從外地的大哥家趕了回來，大哥當時還是個有外傷需要特別護理的病人。大哥大嫂一時半會離不開他，好言好語相留，卻怎麼也留不住他那倔強的腳步。

趕回來的時候，漢中又是連日的陰雨。公公硬是披著根本無濟於事的雨披，先把菜地一行行挖了出來，泥巴太過黏軟，一钁頭下去泥巴便粘在钁刃上面，挖一下就得用手費力地去掰一下。秋雨瑟瑟，鄰居們都在家中悠閑地躲雨，大家都知道要看天氣種莊稼，公公一個人卻在空曠的田地里深一下淺一下地揮著钁頭頑固地和老天爺叫陣……

——廖曉梅：《一個老農的堅持》

漢中春天，油菜花爛漫

文 |孫斌

漢中的春天，陽光溫和、恬靜，溫潤的撒向油菜花的海洋，煦風一吹微波初起，如麥浪般的油菜花微笑著、輕舞著，頷首致意春風，向藍天和白雲發出美好的問候。一眼望去，大地如穿上了金燦燦的格子花衣裳，漫無邊際，陣陣清香隨風撲入鼻息，悠遠綿長，讓人流連忘返，沉醉其中，只讓人覺得已經置身世外，到了另一處仙境，忘卻了煩惱和雜事，忘卻了那惱人的冬的寒冷，隨意躺下享受這大自然的恩賜，溫陽春意。

多少年，漢中的油菜花就這麼盛開著，不嬌不艷，不寵不榮；多少年，油菜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從不炫耀，也不喧囂，默默地迎來一個春天，又送走一個春天，卻從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多少年，獨枝小花如此平凡，當春風一夜之間吹開了花瓣，那連成一片又一片的燦黃，卻幻成了驚艷；多少年，一樣的芬芳，從來未曾改變；多少年，開花、結果，最後成為香噴噴的菜籽油，在餐桌上奉獻自己的一生。油菜花啊，在春風裡搖曳，看遊人紛至，四面八方，在花叢間盡情游弋，這是怎樣一個了得。

這不禁讓我想起一首描寫《油菜花》的詩來。

"黃萼裳裳綠葉稠，千村欣卜榨新油。

愛他生計資民用，不是閑花野草流。"

記憶里的小時候，常常在田野里瘋跑，和一幫小夥伴在山上盡情的遊戲，留下多少美好的童年回憶。

深秋季節，趁著大人們不在時，就跑去地里偷刨紅薯，合著泥啃掉紅薯皮，就這麼咯嘣咯嘣的吃掉，那種心情甭提有多刺激了；冬天是個蕭條的季節，但也架不住我們戰無不勝的對吃的慾望，拿起竹竿看看誰家窗外掛的香腸，便"借"了來，跑到田地里找些乾柴一烤，滋滋的流油，口水瞬間就溢滿了口腔，咕咚一聲又咽下去，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夏天一幫小夥伴去掏鳥窩，抓麻雀，抓到的麻雀去掉毛皮和內臟，用調料一抹，放火上一烤，香氣四溢，搶食的場面尤為壯觀。

當然，待到春花爛漫時，更是小孩子們最歡樂的時候，那時滿山遍野的油菜花能讓老農門看到收穫的希望，都指望著榨到菜籽油帶來一季的收成，不成想鋤頭卻成了畫筆，把良田勾描，塗抹出一片錦繡，把地球畫布染的金黃金黃。這時是女孩子們最興奮的時候，采了油菜花插在頭上，美得不得了，彷彿是待嫁的新娘。男孩們會把嫩一些的油菜桿折斷，去掉皮一口一口的吃掉，甜香爽口，堪稱美食了，現在物質豐富，各種吃食多不勝數，恐怕已經沒有人再去吃它了吧。

家鄉的油菜花，是童年的美食、裝飾，是美麗、天真、浪漫的夢想，是永遠懷揣著憧憬的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