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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劉義符初登皇位無惡不作,傅亮欲要廢去其帝位另立新君

宋朝初登九尊的皇帝劉義符,在東宮為太子時,就終日無所事事,胡作非為,只是懾於父皇劉裕的威嚴不敢十分囂張劉裕死後,自己登上皇位,無人再敢約束,便一任放縱為所欲為,將朝政一股腦地推給新任的中書監尚書令(位同宰相)傅亮,司空(中央秘書長和監察長之職)徐羨之,領軍將軍(中央統管軍事的長官)謝晦。自己從宮外召來一批惡少整日在宮內習劍練拳,騎馬射箭,養貓玩狗,設局聚賭。這一天,劉義符坐在石階上,沖著惡少們問:「明天我們如何取樂?」一個惡少搶著喊:「陛下,當年夏桀設『蠱洞』

取悅寵妃妲己,我們何不也作一次『蠱洞』遊戲呢?」義符聽罷,一拍大腿說:「好!第二天,惡少們從宮外搜來數百隻蛇蠍,放在紫雲殿外一隻巨型的銅缸里。然後,義符派人去金陵獄中提來一名死囚。惡少們七手八腳地將死因剝光衣服,抬起來,一聲吆喝,便扔進缸里。義符和惡少們蜂擁著圍在銅缸的四周。只見缸內的蛇蠍,密密麻麻地爬到死囚的身上,又纏,又蜇,又咬。驚恐萬狀的死囚在缸里掙扎,邊發出慘絕人寰的驚叫。義符和惡少們,卻樂得手舞足蹈,狂呼亂叫…

一日中午,義符正在床上酣睡,忽見父皇劉裕走進紫雲殿,站在床前喝斥他荒淫無度,泯絕人倫,荒廢朝政,枉為人君,要領他歸天。說罷,化作一股煙雲消失了。繼而,空中飄飄忽忽落下一片白遮住了他的雙目。義符頓時被驚醒,睜眼一看,原來是殿頂剝落的一塊漆皮恰好落在眼瞼上。他忐忑不安地用手抹掉漆皮,坐在床上望著年久失修、斑斑駁駁的殿頂,思忖片刻便急忙下床,不問是何時辰,便命內侍擂響景陽鍾,召集百官上朝。未時將盡,群臣齊集議政殿。

新帝久不理朝政,今日匆匆升朝,百官以為皇帝改邪歸正,欲理國事,不少大臣喜形於色。誰知群臣參拜畢,義符卻張嘴說道:「朕登基數月來,你們個個都住在漂亮豪華的王公府第內,卻讓我住在破爛不堪的紫雲殿里,你們吃得下飯?睡得著覺嗎?」義符接著說,「限令三月之內,給朕毀掉紫雲殿,重建一座比現在大四倍的、天下之最的紫雲殿!」傅亮忙走出朝列,抱著笏板站在丹墀之下說:「啟奏陛下,當今國庫匱乏,北方戰事頻頻,三月之內建新殿,恐難成命。」

徐羨之、謝晦也相繼站出,都稱此時不宜毀舊築新。義符聽罷,不禁怒火萬丈。事也湊巧,此時不知三位重臣中的哪一位消化不良,一時不慎,竟在金鑾殿上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響屁,滿朝文武個個都捏著一把冷汗義符便藉機暴跳如雷,大吼:「金鑾殿上,膽敢大放狗屁,給我推出去斬了!」話音剛落,滿朝文武立即都跪倒地上,齊呼:「望陛下開恩!」義符想了想,用手指著三位重臣,說:「留下你們的狗頭可以。」說著轉過身又喊道「來人哪,脫下他們的褲子,用手絹堵住他們的屁股眼兒!」

群臣聽了,哭笑不得,只好再紛紛叩頭,山呼萬歲,替這三位重臣求饒。義符眨巴眨巴眼,把手一揮,說:「也罷。不過,」他把手在空中一揮,接下說,「你們明天都給我去內宮拆紫雲殿!不到者定斬不赦!」當天晚上,一腔怒火的謝晦、徐羨之來到傅亮府上,共同列出義符十大罪狀,決計奏請張皇太后廢去義符的帝位,擬議迎立劉裕的三子宜都王義隆為新君,並由傅亮擬廢黜奏陳。傅亮剛剛寫完奏陳,家人忽然走進內廳,送來一封插著雞毛火漆的公文。

傅亮接過,見是廬陵王義真從歷陰(今安徽合縣)送來的,便急忙將信拆開。原來義真在信中向朝廷索取大批銀兩,要重建廬陵王府且言多不遜,傲慢無禮,指責傅亮、謝晦、徐羨之專權欺君,意在僭越。最後聲稱若不如數撥給銀兩,便要「清君側」三位重臣看罷,氣得咬牙切齒。原來這廬陵王義真與傅亮等三人早結宿怨。劉裕在世時,因太子義符德薄才疏難為人主,曾派傅亮去石頭城考核義真。義真知其來意,便百般款待,奉為上賓,傅亮回來與謝、徐二人共同商討之後。

對劉裕說「廬陵王雖貌美氣清,聰明多智,但品德輕薄,也非人主。」於是劉裕便只好仍立義符為太子。事後義真得知此事,便陰懷忌恨之心義符登基後,終日不理朝政,朝野內外怨聲載道。義真萌生篡位之心,便在朝廷里安插親信,與著名詩人、原太子衛率謝靈運及員外常侍顏延之等結成莫逆之交。一次,義真宴請謝靈運和顏延之,酒席之上,義真口出狂言說:「傅亮、謝晦、徐羨之乃虎狼之輩,我若稱帝,定除三賦。令靈運及延之二卿為相。」

不料,事後此話被傅亮探知為防患於未然,便借口謝靈運調出都城,任永嘉(今浙江溫州市)太守(即郡守),顏延之為始安(今廣西桂林市)太守義真知是傅亮等有意防範,便幾次上表朝廷要回都城,在朝中任職,又均被傅亮等一一駁回。因此,義真愈加忌恨,他自恃身居王位,便每每尋釁滋事,以圖除掉傅、謝、徐。所以,在今天的信中公然強索巨銀,並要「請君側」傅亮等人本已決定廢掉義符,見到義真的來信,更是火上添油。

傅亮憤憤地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這兩個東西一併除掉!如何?」謝、徐二人均表贊同。於是,三個人又密謀策劃一番。第二天,傅亮來到紫雲殿,不見義符的蹤影,便在宮內四處尋找。突然發現神武門內城牆根下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傅亮好生奇怪。心想,宮中怎有這等去處?走近一看,原來這裡不知何時竟成了賈販雜貨的鬧市,有賣吃喝的,有賣南北雜貨的,有要猴賣藝的,還有買東西湊熱鬧的。傅亮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再去看,依然如故。

他剛要去找御林軍來驅趕人群,忽見一個賣豆腐腦兒的小,嬉皮笑臉地向他招手喊著:「客官請坐。地道的常熟豆腐腦兒,五銖錢一碗!」傅亮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小竟是當今皇帝義符。原來,義符是個喜怒無常,朝三暮四的人。今日清晨一覺醒來,早把昨天拆紫雲殿的事忘得一千二凈。一時感到寂寞無聊,便眉頭一皺,想出這開心辦法。傅亮一陣惱怒,卻又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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