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對不起，我沒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伊人志

懂你說的，懂你沒說的。

伊姐以為

在文明如此開化的今天

已經不存在拿女孩換錢的現象了

但是現實，總能超乎我的想像

1

先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18歲的瑛子，被媽媽賣了。

瑛子在讀高三，一天放學回家，媽媽對她說：

「瑛子啊，以後不用上學了，媽給你找了個好婆家，彩禮都20萬呢！

今天我們把日子定好了，就在月底。

人家還給買三金！你弟弟結婚的本錢都有了。」

第一次，媽媽看瑛子的時候眼裡閃著光。

是的，女兒出嫁賣個好價錢，她很開心。

瑛子家在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工人。按理說，一兒一女，條件不錯，本該是幸福的四口之家，可有些人，偏偏不想好好過。

爸爸跟廠里另外一個阿姨好上了，要跟媽媽離婚。

所以，瑛子知道媽媽的用意。爸媽都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他們想在離婚前，把自己嫁出去，還能拿到一筆彩禮。瑛子明白，自己要被賣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媽媽說：瑛子，我不能白把你養這麼大。

2

瑛子嫁人那天像在夢遊，被動的看著自己穿上衣服，被化好妝，被帶到男人家裡。瑛子坐在床上，聽著外面吃飯喝酒的聲音想：

男人是什麼樣子呢？

男人大半夜才回到房間，一身酒氣。這是瑛子第一次見這個男人。瑛子偷偷瞄了幾眼，媽媽說男人28，可瑛子覺得他看起來像38。他穿了一套不合身的西裝，脖子上掛一條金鏈子，臉上黝黑，腿走路有點不利索。

看別人家娶新娘時，瑛子也想過自己結婚的場景。挽著自己手的那個男人，絕不是面前的這個樣子：

隔壁班的那個男生，白白凈凈的，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瑛子覺得應該會嫁給這樣的人。沒想到，媽媽為了錢，自己嫁了一個中年瘸大叔。

男人來到瑛子身邊，讓瑛子給他脫衣服，瑛子不肯，但她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男人展示了她從未見過的暴怒。他的拳頭很硬，他那條走路不太利索的腿，踹得人生疼，他的怒吼讓瑛子覺得很恐怖。

「媽的！老子……花這麼多錢，讓你來……當姑奶奶啊！」

不知道打了多久，瑛子疼得好像睡了一覺。男人喝多了酒，打累了就睡著了。

瑛子趁機跑回了家。

媽媽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傷。她說：

「你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了，新婚夜往娘家跑像什麼話！真晦氣！快滾回去！」

然後就關上了門。

瑛子只能在偏房的雜物間找了個角落。3月份的夜裡，溫度還在零下，瑛子又累又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血淋漓地掛在市場上，任人挑選，爸媽站在旁邊跟別人討價還價。

3

迷迷糊糊中，瑛子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了。

那個丈夫說：「要麼把人交出來，要麼退錢！」

媽媽扯過英子說：「人給你了，死活跟我們沒關係，想退錢是沒門兒！」

瑛子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那一刻，瑛子覺得活著真難啊！女孩活著更難！如果我是弟弟就好了，可以為自己活著。

瑛子趁他們吵架溜了出來。那天晚上，吹著微風，卻異常寒冷，瑛子知道她的春天是不會來了：

想起上次和同桌因為一道題爭吵，和隔壁小歡因為一張海報冷戰，現在覺得多幼稚可笑。

她知道附近有條河，河邊立了個牌子：「禁止溺死女嬰」。有的人家會把剛生下來的女嬰扔進河裡。

瑛子覺得，自己還不如河裡的一具小屍體。

突然，她渾身顫了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她給爸媽寫了一封信，信里說：

「爸，媽，感謝你們把我養這麼大。但是如果你們把我生下來是為了賣錢，那我只能說，對不起，我沒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願來世不做你女兒。」

然後，她平靜地走進了河裡。

明天，這條河裡會有具成年女性的屍體，可能牌子會換成「禁止自殺」。

其實，她只想寫：

求求你，我生來為了被愛的，不是賣錢。

4

如果你覺得瑛子的故事，只是貧苦落後農村的女孩子個例，那還真不是個例，也不是農村獨有，只是換了個形式。

我見過太多太多的姑娘，她們住在大城市裡，受著高等教育，她們的爸媽不缺錢，養得起孩子，但是他們同樣逃脫不了被「賣」的命運。

一位姑娘和男友談了3年，結婚前，媽媽說小伙必須拿28萬彩禮，一分不能少。小伙拿不出，但承諾一年後帶彩禮來娶姑娘。不料小伙一走，媽媽就逼姑娘相親，姑娘一氣之下吞了葯；

杭州一位小伙結婚前給了女方28.8萬彩禮，然而就在結婚當天，女方要求追加18萬彩禮，男方全款的房子也要加上名字，公證離婚要分一半。最後婚禮黃了，雙方還鬧上了法庭；

一位姑娘向男方要了50萬彩禮，嫁過去之後，家裡除了床幾乎沒有任何傢具，還背了很多外債。丈夫說，為了湊彩禮，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能借的人都借了，以後，兩個人要努力工作還債。

本是美好的婚禮，都被彩禮變成了慘劇。

我並不反對要彩禮，畢竟父母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依據男方的經濟能力，給父母一些回報理所當然。

我噁心的是把自家閨女明碼標價售賣的那些人！就像在菜市場買白菜，你叫價一塊，他出價5毛，來回拉扯。

不知道這些人養女兒是為了什麼。為了找個金龜婿，自己老兩口晚年衣食無憂？還是為了狠狠敲一筆為兒子娶妻。我只知道，無論哪種心態，他們都沒有把女兒放在眼裡。女兒不是白菜，在他們的拉扯中，損失的都是女兒的幸福。

在這些父母心裡，沉甸甸的金錢，超過了女兒幸福。

5

網上流傳著一份「全國彩禮地圖」，每個地區都明碼標價。

我所居住的杭州，彩禮10萬起步，旁邊的上海更是要1套房子+10萬元現金，高居全國首位。東三省、江西、青海需要50萬元。

我問了幾位阿姨怎麼看待彩禮，她們都說：

「彩禮是肯定要的。我們也不多要，起碼要跟周圍的人差不多吧，給太少了別人會覺得我女兒不值錢，說出去丟人。」

每個人都在攀比，嫁女兒變成了賣女兒。

我想起前兩天看到的一個新聞：河南永城10對新人舉辦零彩禮婚禮。一位新娘說：

「我嫁的是愛情，我要的是能陪我一生的愛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彩禮聘金。」

很佩服他們，也羨慕她們。她們婚後的生活或許過的沒有那麼富足，但是靠兩人一起打拚的小家是踏實安穩的。

我希望所有姑娘出嫁都是因為愛情，不是因為錢多；

我希望所有小夥子有機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姑娘最好的生活；

我希望所有的有情人，都能成眷屬，而不是跪倒在巨額彩禮的門檻前。

希望所有的女孩子，生來為了被愛，而不是賣錢。

編輯：懟懟

排版：懟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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