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員到了四十歲就只能演媽？

文：葉子

以為能衝擊年度最佳韓劇，結果，居然爛尾了

《迷霧》播完大結局，評分從9.1一夜驟降，跌到現在都8.3了，爛尾得驚天地泣鬼神。

劇迷們憋屈得捶胸頓足，但不得不說，47歲的金南珠扮演在性別歧視、年齡歧視以及職業困境中宛如戰士一般的女主播，女王氣場依舊讓觀眾們折服。

相比之下，同年齡段的中國女演員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君不見，最近正在熱播的情感劇《美好生活》中，比張嘉譯大九歲的宋丹丹演他的媽，為了不違和57歲的宋丹丹甚至以一頭銀髮示人。

無奈這倆人同框時外形怎麼看都不像母子倆，而只能靠演技去彌補。

不僅是宋丹丹，同年齡段的國產女演員似乎集體走向了兩個極端。

要麼就如63歲的奚美娟、潘虹那般，早早就演起了母親、奶奶，

要麼就如同樣63歲的劉曉慶般，在古裝劇中依靠高液化畫質扮演少女、「丫頭」。

不久前網友的「腦洞」《淑女的品格》，一部並不存在的作品引髮網友集體共鳴和認同。在這個「腦洞」中，陳數、俞飛鴻、袁泉、曾黎等四個女演員扮演的人物性格、職業各異，但都屬於「四十歲，美麗，有錢，自由，想愛誰愛誰」。

這樣跳脫出婆媳妯娌、家長里短，或是撕叉嘴仗的新鮮的中年女主角形象，讓網友們直呼「想看」，繼而發出慨嘆——

這屆國產劇辜負了中生代女演員！！！

國產中年女演員只能演媽？她們所遭遇的職業困境與障礙為何？以及在如此環境中，她們又該如何突圍？

新浪娛樂獨家對話了被《淑女的品格》點名的陳數、曾黎，依靠演「大姐」、「母妃」而中年翻紅的劉敏濤，以及香港的「阿姐」汪明荃等女演員，通過她們的職業經歷與思路看法來解惑。

中生代女演員的困境

女演員過了四十歲就沒合適的戲演，而只能在國產劇中演成年人的媽媽甚至奶奶。這並不是一個新鮮的話題，很多優秀的中生代女演員都曾對此表達過無奈。

1972年出生的小陶虹在《演員的誕生》中與1994年出生的小鮮肉彭昱暢合作《末代皇帝》，雖然紅顏易老，但她演起戲來還是靈氣十足，憑藉演技消弭了與彭昱暢的年齡差。一時之間，觀眾們才驚覺雖然近幾年她淡出大眾視線，但功力不減，並未被丈夫徐崢掩住光芒。

不過，隨後陶虹卻對新浪娛樂表達了自己對這次「翻紅」的驚訝與無奈。

「其實把自己也嚇了跳，我是隨手一做的一件事，但是一下反響這麼強烈，那我就得反思，是不是市面上好東西被關注到的太少了……到最後，大家是因為一個綜藝節目，重新又認識到好演員，我覺得真的很悲哀。」

事實上，自2013年拍攝完兩部電視劇《紅色》和《亂世書香》後，近幾年陶虹僅在徐崢的電影《港囧》中客串了一把，而沒有新的作品推出。

為什麼作品產量如此之低？她拒絕了不少劇本，「不是很合適，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也需要很誠實地面對，不僅僅是中國，亞洲文化裡面其實都是偏少女文化，到了我這個年齡，能找來的比較有得演的角色也是少之又少」，陶虹坦言。

對通過綜藝節目斂聚曝光度與熱度感到無奈的，還有女演員劉敏濤。

在兩檔考驗演員基本功的綜藝節目《演員的誕生》和《聲臨其境》中，她展示了醇厚的實力。但她卻對新浪娛樂直言，參加綜藝節目，是無奈之下的另闢蹊徑。

「我希望我的藝術生命是常青的，但我也是一個女演員啊，我有很多讓我無奈的東西，我需要更多的曝光率，讓別人更加認知我。但電影電視劇的製作周期太長，所以我只能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告訴大家，如果你們喜歡我這樣，那麼我可能還有這個可能性。如果這樣能給我增加一些所謂的我想演的角色的機會，就ok了。」

1976年出生的劉敏濤跟王千源是同學，當年以全國聲台行表專業第一的成績進入中戲93班，起點很高了。但她出道20年，出演了40多部作品，一直不溫不火，直到2015年出演《偽裝者》和《琅琊榜》才「中年翻紅」。

雖說扮演的「大姐」「母妃」深入人心，但劉敏濤卻強調自己「不是大姐是大妞」，「我也想在劇里談個戀愛，不要總演大姐母妃。」無奈的是，自《偽裝者》《琅琊榜》後，劉敏濤作品不斷，但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角色，仍然是在《歡樂頌》系列中演關雎爾的媽媽。當我提及「中年女演員只能演媽」，她不諱言，「我在這種狀態當中也掙扎了很多年了。」

1975年出生的梅婷也曾在飯局上吐槽，自己並不樂意演「只比我小几歲的演員的媽」。此前《父母愛情》中安傑一角曾助她拿下2015年的白玉蘭獎視後，而在《琅琊榜之風起長林》中，她扮演的皇后同樣是母親角色，但這個角色僅憑母親本能行事，發揮空間有限，致使不少網友吐槽梅婷被「大材小用」。

梅婷最近的作品是電視劇《陪讀媽媽》，她扮演的女強人李娜本是化妝品公司的女老闆，因兒子狀況不斷不顧丈夫強烈反對，選擇前往加拿大成為一位全職陪讀媽媽。而扮演兒子的，正是《風起長林》中扮演她兒子蕭元時的胡先煦。

不久前，陳數在《和平飯店》中貢獻了高智商強個性，與男主比肩而立的女性角色陳佳影。不少網友注意到，陳佳影這個角色的年齡被模糊處理了。這位1977年出生的白玉蘭視後吐槽道，自己也拒絕過一些找她演媽的角色。「當然《擇天記》是玄幻劇，天海聖后是鹿晗的母后，但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母親，她是天后」，陳數強調。

自2014年後到《和平飯店》播出前，陳數幾乎處於半休息狀態，連粉絲都為她擔憂人氣下降的問題，給她微博留言催她「復出」。但陳數覺得，此前連續拍戲後「沒法再燃燒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沒碰到合適劇本。於是她轉而投身話劇《海上夫人》。

「《迷霧》走紅後，不少演員、導演朋友告訴我說，如果這部劇拍中國版，他們認為非我莫屬。然後看完之後我也覺得，如果有中國版的話的確很適合我來演。」自評「年輕時不符合內地主流審美需要」的陳數，一直很期待適合自己的「中年大女主」角色。

另一位《淑女的品格》的「主演」，1976年出生的曾黎，最近在《老男孩》中扮演劉燁的前妻驚鴻一瞥，觀眾們驚艷於她的好狀態。

近幾年她演過《新射鵰英雄傳》郭靖的母親李萍，不過這部劇走紅的是一臉清純無邪的90後李一桐。她還演過《醉玲瓏》里的元凌母妃，《青雲志》的金鈴夫人，都是給小鮮肉們當媽。

相對於其他幾位中生代女演員對「演媽」耿直的抗拒，性格恬淡、低調的曾黎似乎選擇了接受，她對此調侃道：「每個年齡段有每個年齡段不同的角色和不同的美，小鮮肉們也會變成大叔哦！」

為什麼我們沒有中年大女主戲？

在當下的國產劇環境中，女演員們過了四十歲似乎就集體走向了兩個極端，要麼就如63歲的奚美娟、潘虹那般，早早就演起了母親、奶奶，要麼就如同樣63歲的劉曉慶般，在古裝劇依靠高液化畫質扮演少女、「丫頭」。

適合中生代女演員年齡特性的角色少之又少，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呢？正如劉敏濤發出的疑問，「我們這個年紀，還是有生活閱歷的，還有對人生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感悟、認知。我就想，這麼豐富的人生，為什麼就沒有作者、編劇老師去感興趣呢？」

在商業資本大量湧入影視劇市場的當下，瑪麗蘇式大女主戲有大量被驗證過的成功案例，從《甄嬛傳》到《陸貞傳奇》《武媚娘傳奇》《羋月傳》，再到《楚喬傳》《錦繡未央》《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年花開月正圓》……市場有跟風行為，近幾年「大女主戲」鋪天蓋地。這些改編自網文的電視劇，女主角無一不是以少女形象示人，女主演無一不是有商業熱度與流量的女演員。而真正以中生代女演員為主角，反映這個年齡段的女性內心與外部世界，讓其有足夠發揮空間的「中年大女主戲」，幾乎沒有。

劉敏濤透露，前不久有朋友想找她演一個知名導演執導的大女主戲，但卻不了了之。「他告訴我說，這事兒過去了。我說為什麼，他說就是因為他們開會討論覺得您可能年齡大了一些。我說這沒關係，人家可能要找年輕的、30歲左右的演員演這個戲。結果他說不是，這部戲找了一個只比我小一兩歲的演員演。」

劉敏濤很無奈，「我從大學畢業21歲就開始演戲，從16、17歲的下鄉知青一直演到五六十歲，可能給人老年或中年人的角色印象太多了。包括電視劇版《活著》，我從17、18歲一直演到70多歲，這種年齡跨度的戲我演太多了，給大家造成了一個印象就是，我在20多、30歲出頭的時候很多人就認為我已經四五十歲了。」

如今，劉敏濤已經不期待能在短期內掰正觀眾對自己的刻板成見，只期待合適的、能展現自己真實模樣的現代戲角色，「如果有這個機會我願意嘗試演一下，讓別人知道我不是一個中年婦女吧。」

馬思純拿了金馬獎後，直白地告訴媒體：「我小姨都快沒戲拍了。」她的本意是，蔣雯麗羨慕她，因為蔣雯麗想演電影，沒有機會——她是在駁斥說她靠蔣雯麗獲得資源的傳聞。這背後，也可窺見行業正在讓很多優秀、成熟、帶著寶貴行業經驗的女演員被浪費著。要知道，比1969年出生的蔣雯麗小兩歲的天海佑希依然是日劇女王。

小陶虹曾袒露自己近年來甚少拍戲的原因，由於亞洲文化都是偏少女文化，女演員到了一定年齡，能找來的比較有得演的角色少之又少。陳數對此亦有同感，「現在的內地國產劇市場的確沒有給我們中生代女演員足夠的發揮空間。其實演媽也不是都不好，母親的角色也可以演得非常有魅力。但是也要看你從哪個視角來講故事。」陳數也強調，「當然，同時也要看這個女演員她能不能拿得下。」

的確如此，中生代女演員演媽無可厚非，但如果只是作為主角的背景人物，對於狀態好、「拿得下」的女演員來說，不得不說是一種無奈。

「可能在歐美甚至日韓，很多中生代的女演員依然可以演出彩的女主角，有了年齡帶來的閱歷與沉澱，形象、狀態也保持得好的話，她們依然有很多機會可以選擇，但是在國產劇里就比較少了」，陳數認為，這是社會發展進程和文化差異各方面原因導致的。「可能在那些國家，大量女性精英的崛起比我們早，那麼中年女主角的故事與創作素材就會多，觀眾也有興趣去觀賞。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

針對亞洲文化里的偏少女文化，很「拿得下」的香港演員汪明荃曾經進行過探索與突破。她最近的一部主演作品，是2015年的TVB劇《華麗轉身》，她扮演已出道四十年，性格堅毅、好勝、力求完美的歌手芳凝。這部劇彷彿是她的個人傳記片，TVB還為她的角色量身定製了三首歌。

汪明荃自己很喜歡這部戲，「當然也有講她的子女、家庭的那些事，但更多是歌手整個事業的發展，我覺得那個也是蠻有深度的。」遺憾的是，這部劇被媒體評價為「港式直女癌」，在收視上也不敵彼時正在香港播出的瑪麗蘇內地劇《武媚娘傳奇》。

她當然希望挑戰不一樣的角色突破自己，但尤其在華語影視劇中，女演員到了一定年齡，戲路基本上就被封閉了。「以前也演了很多，當然是演媽媽、奶奶，免不了哎呀你的兒子怎麼樣，你的女兒又怎麼樣？就好像重複自己的很多角色。我覺得好像沒有什麼意思。」

汪明荃說，她期待有一個不一樣的劇本。但當我問她預想中的劇本和角色是什麼樣時，她卻並不願做這樣的設想。「我當然也希望演戲，但是在我這個年齡我覺得很難，因為他們不知道安排什麼樣的角色給我。」

的確如此，從創作層面，以中生代演員為主角，應該要比以更年輕的人為主角的劇本故事更為厚重，「中年大女主戲」不能如瑪麗蘇偶像劇一般去講套路化的簡單故事。這的確對創作者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女演員們如何突圍？

《淑女的品格》網路爆紅之後，就有導演朋友詢問陳數「有興趣嗎？」，陳數笑說「你做我就有興趣啊」。親朋好友們都為她轉發來相關消息，關注了這個熱點新聞的陳數在自己的工作微信群里表達了感受，「這個現象很有趣，在某種程度上，令人鼓舞。倒未必真的是拍這麼一個戲，或者做成一個項目，而是代表著對於中生代女演員的關注哈哈哈！」

陳數對我們慨嘆，許多觀眾對於中生代女演員其實一直是抱有期待的，但是不可否認，市場導向好像覺得只有更小的鮮花才可以有空間表達角色，「所以我看到這個消息之後，一方面感慨，其實觀眾他們一直在，他們的要求一直在，也希望我們許多開發項目的業內人士能更多看到觀眾們的這種想法。」

陳數自信自己的狀態也一直都在。「哪怕是可能只有一千人看到我的話劇《海上夫人》，我也會投入排練。我的狀態和我的學習進步的能力一直是在一種備戰當中。我遇到了那麼多的經典角色，有幾個是我刻意準備好的呢？他們一定都是這樣出現在你身邊，而你正好能全力以赴，而且狀態也好。」

陳數的自律在圈裡是出了名的。她給自己的上百隻口紅都一一貼上了顏色標籤，這樣挑選的時候能有條不紊、第一時間找到。

她的作息時間也雷打不動，「比方說每天拍戲無論多早，我都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喝熱水，然後留點時間讓自己醒神，做做拉伸，然後開始工作。平時的話，就是無論多晚睡，6點多都要起床，不熬夜，堅持11點上床。每天臨睡前花上半個小時護膚保養，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正如她所說，這都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行為，但是的確都在堅持。

陳數承認現在的國產劇影視環境對中生代女演員生存空間的擠壓，但她也認為怨天尤人沒有意義。私下裡，陳數對瑜伽、美容、養生都頗有心得甚至達到專業水準，話劇《海上夫人》也已經演了兩輪。用她的工作人員的話來說，「即使不拍戲時她也沒閑著，她在擦槍。」

在空間的制約下，做好自己分內該做之事，劉敏濤對此尤為認同。演大姐、母妃的時候，她付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如今她的職業道路也終於迎來了「轉型」。目前，她正在拍攝古裝劇《南煙齋筆錄》，不再賢良恭檢讓，而是挑戰起了大反派。

當然，這樣的「轉型」對於劉敏濤來說還不夠，她希望能主演到更多真正的好戲，「我覺得最早的《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道明老師跟蔣雯麗姐姐演的《中國式離婚》，還有《牽手》，類似這種戲讓我記憶猶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很想演到像這樣的經典戲。」

女演員的職業生命短於男演員，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但「想在劇里談戀愛」的劉敏濤堅決拒絕通過整容來保持狀態，「因為我覺得我自己足夠強大，我是女王啊，開玩笑！皺紋堆到我臉上的時候，我一樣可以魅力無限！」她的語氣里是大姐明鏡的張揚四溢。

相對於陳數、劉敏濤這樣近年來在小熒幕上活躍的女演員，曾黎相對來說曝光率較低。因為在《老男孩》中驚鴻一瞥，網友們驚嘆於年過四十的曾黎的好狀態。

她將之歸功於節制的生活，「我除了吃素食，平時喜歡喝茶，喜歡和大自然接觸。去擁抱大自然，會讓你的能量恢復的很快。」在她的微博上，是各地旅行照片和各種各樣的素食。

去年曾黎和中戲老同學梅婷合作了一部電視劇《陪讀媽媽》。雖然是再次演媽，但曾黎覺得劇中的這位單親媽媽值得演，「夏天這個角色是個很新時代、很獨立的女性，雖然只有母女兩人，她可以把整個家庭承擔起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在劇版《西遊記女兒國》中，她扮演電影版梁詠琪飾演的國師，同樣是一位頗有個性，在愛情與親情、責任中抉擇的母親。

不過，出道以來絕大部分角色都是冷艷范兒的曾黎表示，還是希望能遇上一些能夠體現自己生活中本真的角色，「我在熒幕上和私底下還是有差別的，其實我私下還是比較好玩的，有時有一些冷幽默的東西，可是因為外形的原因，沒有太多的角色讓我去發揮自己在生活中的這一面。」

結語——

除了《淑女的品格》，引髮網友們對國產劇市場下中生代女演員集體關注的，還有韓劇《迷霧》。47歲的韓國國寶級女演員金南珠接下這部劇的原因之一，就是她覺得女主播高慧蘭這個角色能充分發揮她作為四十幾歲演員的特質。

同樣是亞洲文化之下，韓國和日本都有了更多為中生代女演員提供表演空間的劇作題材，例如韓國的《密會》《有品位的她》，日本的米倉涼子、宮澤理惠、內田有紀、吉瀨美智子、菅野美穗……這些70年代生的女演員們仍舊是日劇的擔當。美劇更不用說，《傲骨賢妻》《使女的故事》都是經典。而在國產劇市場上，「中年大女主戲」幾乎是為空白。

好在，互聯網讓美日韓等地的「中年大女主戲」在國內傳播甚廣並受歡迎程度極高，這都提高了觀眾的觀劇審美——這一點從泛濫井噴的瑪麗蘇少女式大女主戲的屢屢撲街，以及觀眾們對《淑女的品格》《迷霧》的集體點贊這兩者之間的撕裂，可以窺見。

優秀的中生代女演員準備好了，觀眾們已迫不及待將她們點名。觀眾的觀劇審美也在提高。那麼剩下的，就是電視劇生產環節的另一端，製片公司、投資人、導演、編劇們能不能做出合格的「中年大女主戲」呢？

除了陳數的那位著名導演朋友對《淑女的品格》有興趣，國產劇《美麗的契約》、《手機》的編劇宋方金也在某行業內論壇上反思，「為什麼一個行業外的網友業餘時間臆想出來的故事贏得了那麼多的共鳴和認同？我們不是一直在用大數據測算觀眾嗎，這個網友下邊的十幾萬條轉發和評論就是最真實的大數據，能看得到他們的心聲和呼喚。」

宋方金對在場的眾多影視行業人士發出呼籲，「建議在座有興趣的，可以聯繫這個網友，買下他的策劃，去做這樣一部戲。我看了，覺得挺有意思的。而且這四個演員中，有兩個已經轉發了，表示對這個故事有興趣。」

去年的爆款劇《我的前半生》中中生代女演員彪戲火花四濺，可見她們被封閉的戲路已經如裂縫中有光亮，前提當然是演技和狀態一定是在線的。

優秀的中生代女演員和觀眾們都準備好了，那麼，到底是誰阻礙了中年女演員們的突圍？經濟學原理說有需求就會有市場，那麼真正的「中年大女主戲」應不會太遙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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