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格林威治
「世界變了,格林威治的時代或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而那些後來者,也千萬別再攪得一地雞毛。」
資本時代,誰都想把「金融中心」的牌子握在手裡。
趁著隨著國內「小鎮」建設的熱潮,不少地方都建起了「基金小鎮」、「金融小鎮」,對標的無疑都是「格林威治(Greenwich)」。
短短几年時間,「格林威治」從一個行業聖地,儼然變成了中國金融類小鎮建設的典範。
但弔詭的是,這個管理資產僅次於國際金融中心紐約、倫敦的小鎮,如今卻面臨成為「鬼城」的尷尬境地。
01
行業業績糟糕,小鎮豪宅遭拋售
美國格林威治小鎮,曾經雲集了超過300家對沖基金,管理數千億美元資產。
但是,2016年的糟糕業績,加上依然高昂的管理收費,另對沖基金的客戶們正紛紛贖回在對沖基金的投資。
數據供應商eVestment估算,2016年,投資者從對沖基金撤資近800億美元,為2009年以來該行業首次遭遇凈贖回。業內一些大牌公司,例如Brevan Howard Asset Management、奧奇·齊夫資本管理集團和John Paulson麾下的對沖基金都遭遇資金流出。
資本的退出,造成對沖基金的數量出現下降,是Eurekahedge自2000年開始匯總這一數據以來首次出現這種情況。
生意不景氣,讓許多在格林威治的對沖基金公司合伙人縮減開支,甚至賣掉在當地置辦的房產,回到紐約或者尋找其他成本更低的辦公場所。
騎士領袖資本管理公司(Knighthead Capital Management)合夥創始人阿拉· 科恩(Ara Cohen),在2008年建立自己的對沖基金公司後,就來到了格林威治。他買下了當時市場價格第五高的當地房產。
但在搬進裝修後的豪宅不久,科恩的對沖基金公司就遭遇麻煩:2011年虧損3%。4年後的2015年,其對沖基金公司虧損幅度增至了10%。
科恩想在2015年將自己的豪宅標價3500萬美元出售,卻無人問津;2016年8月,又將價格降到2950萬美元,卻仍然無人過問。
(位於格林威治的豪宅)
另外,索羅斯的合伙人斯坦利·米勒(Stanley Drucken miller),他為自己的豪宅標價3150萬美元,也沒有人接盤。
02
互聯網和AI技術,讓小鎮的優勢不再
格林威治能成為眾多對沖基金的聚集地,無非是來自紐約的溢出效應。
格林威治是美國康涅狄格州的一個城市,但是,格林威治離紐約只有60公里,從格林威治去往紐約曼哈頓,乘坐城市軌道交通用時不過一個小時,小鎮周邊還有三個機場,出行非常方便。
加上小鎮沒有高樓,綠樹成蔭,卻僅有6萬多的人口,如花園一般的環境,比嘈雜、混亂、人口密度大和生活空間被極度壓縮的紐約要宜居得多。
最重要的是,格林威治的稅制比紐約要誘人得多。如果在格林威治而不是在紐約辦公,年收入千萬美元的員工至少可以少支付50萬美元個人所得稅。
不過,這種情況卻在當下發生了變化。
互聯網技術的發展早已打破了地域的界限,特別是對從事資產管理者而言,只要有網路,隨時隨地都可以在任何地方進行工作。
與此同時,AI的應用在分析、投資領域也逐漸嶄露頭角。
關注金融領域AI應用的李開復就曾公開說,他已在嘗試利用3個演算法交易系統分別進行貨幣買賣、套利、自選組合投資,這些交易系統給他帶來的收益率是之前個人理財專員帶來的收益率的8倍。
(人工智慧藍圖)
雪上加霜的是,康涅狄格州立法委員目前正在討論著向該州富有的居民收取19%的附加稅。在對沖基金收益不穩定的情況下,那些業界富豪如何能不心神紊亂?
最近幾年,排在全球頂級對沖基金TOP50的Tudor Investment Corp、ESL投資公司以及Starwood資本集團的貝利·斯特恩林奇(Barry Sternlicht),都已將自己的公司搬到了氣候溫暖、稅收政策溫和的南方城市佛羅里達州。
03
紐約只有一個!
技術讓對沖基金的管理者們可以拋開地域的限制,選擇更為適合發展的城市。
但是也有人選擇重新回到紐約,畢竟,紐約只有一個!
金融行業是對資本和人才高度依賴的行業,在紐約,以及以紐約為中心的都市圈中(華盛頓、波士頓),彙集了大量的高校和來自全球的資本。
與此同時,經歷了金融危機後,金融中產對生活有了不同的期待。他們更多地考慮子女在優質的公立學校就學,而優質的公立學校,大多彙集在像紐約這樣的大城市中。
世界變了,格林威治的時代或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而那些後來者,也千萬別再攪得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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