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的無用之用

「無用之用，是為大用」這是出自《莊子》的名句，莊子主張休養生息，無為而治。「無為」亦於「無用」，則需要用辯證關係來看待，無為？無用？二者之於誰？對於個體本身來講，無用在特定環境中若不能為其他個體所利用，則是無用，而之於個體自身則是大用。

如莊子所講「樹無用，不求有為而免遭金斧；白額之牛，亢曼之豬，痔瘡之人，巫師認為是不祥之物，故祭河神才不會把它們投進河裡；殘廢之人，尚且可以養身保命，何況德才殘廢者呢？樹不成材，方可免禍；人不成才，方可保身也。」

2012年莫言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發表獲獎感言「文學是無用的，但是文學最大的用處就在於它的無用。」文學是一種以文字作為載體的表現形態，它與哲學的「愛·智慧」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文學是一門充滿智慧的學科，它如同春雨一般潤物無聲，也如同鐘鼎一般擲地有聲。

文學是作家用文字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我最欣賞的一位男作家韓寒的早期作品就是習慣用犀利文字來表現自己憤世嫉俗的一面，儘管他現在的文字都比較偏柔和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暗諷社會的現狀。而張愛玲則說「不管你給我怎樣的事物我都可以用文字寫出來，如果是非常奇特的東西我只要想一想還是可以用文字表達出來。」台灣作家三毛說「每想你一次，天空落下一粒沙，於是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落下一滴雨，於是形成了太平洋。」這是她對丈夫荷西的思念之情。瓊瑤在她的一篇《鄉愁》里寫道「我離開家鄉已經十八年了，十八年，如今要回到故鄉了，卻只能用十八天來彌補我的鄉愁，我真恨不得在故鄉待上更久的時間。」這是瓊瑤的思鄉之情，儘管她的文字還是一如既往的矯情。

文學的潤物無聲，旨在我們的生活中，雖然我們並不以為然，但是並不能否定它的客觀實在。當我們看到一處山色美景，可以感嘆「真美、漂亮」，亦可感嘆「落霞與孤鶩齊飛，山水共長天一色」「水光瀲灧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當看到皓月當空，可以感嘆「今晚月色那麼美，想起故鄉的人了」，亦可感嘆「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明月易低人易散，歸來呼酒更重看」。又或是一人獨酌時會感嘆「好孤獨好寂寞」亦可感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我們在誇讚一個人有學問的時候會說「好厲害好有文化」亦會說「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當我們向喜歡的人告白時會講「喜歡你直至永遠」亦會講「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無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當一個人獨處時會說「低質量的群居不如高質量的獨處」亦可感嘆「不如意事十八九，可與之言者無二三」。

中國古典文學長河中流傳下來的許多經典之作，除了最精彩的四大名著，還有很多。《史記》、《離騷》、《儒林外史》、《浮生六記》、《聊齋》等等，每一部都堪稱絕世佳作。

中國文學從先秦諸子到現在文學家各具特色，從最初的佶屈聱牙到現在的通俗易懂，中間經歷了很多文學家的批判改革。其中以胡適一派為首的文學大家發起的「新文化運動」無疑是讓中國文學從文言文過渡到了白話文，當然這也是文學發展的一個必然結果。

文學給了我們與人交流、溝通信息的方式，也給了我們與作者進行精神對話的直接橋樑。文學以一種抽象又具象化的形態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它給予我們的精神財富無疑是巨大的。願你我在這座百花園裡都能採擷到最芬芳的那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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