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是否善良單純,看完這篇文章你就明白了
縱觀韓信的一生,個人覺得韓信還是比較善良單純的,這主要體現在以下幾件事情中:
1、鬧市鑽胯:年輕而不得志的韓信,可以說是一枚典型的屌絲青年,沒錢沒車沒房也沒人要,天天腰裡別著一把破刀在大街上亂竄,一天一枚比他更屌的小青年,說你敢不敢打架,不敢就從我褲襠里鑽過去,別看你天天別把破刀,也沒見你耍兩下,有種砍我啊。韓信忍著砍人的衝動,從小青年的褲襠里爬了過去,鬧市上的人哈哈大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韓信被封為大將軍後,不計前嫌還認為人家是勇士,而且給人封了官。我嘞個去,這韓信不是憨就是信(蠢)嗎?No,其實人家是單純。漢武帝時期的另一位大將軍李廣就不夠厚道了,因為一名小兵侮辱過他,他出征前公報私仇把人家滅了口,二人相比,韓信是不是很單純呢?
2、求食漂母:上邊說過韓信沒錢沒車沒房也沒人要,重要的是他還沒飯吃,只能找河邊洗澡的,不,洗衣服的老媽子求口飯吃,還被人諷刺了一頓,大意是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啥事不幹,還牛逼吹到天上去,你害不害臊?當然飯還是給了的。後來,韓信功成名就後,大大的賞賜了漂母一番。可見,韓信知恩圖報,是一枚好青年。
3、成敗蕭何:韓信一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因為早年蕭何的舉薦,韓信才得以嶄露頭角,所以韓信是非常信任蕭何的。然而,到了大業已定後,政治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韓信依然相信蕭何,被其騙去宮中,最後被囚而死於呂后之手。哎,可悲,一代名將就這樣隕落了。
4、蒯通勸反:在韓信將死之際,他非常後悔當年沒有採用蒯通的計謀,為什麼沒有採用呢?歸根結底,還是韓信在政治上的單純害了他,他堅信自己是和劉邦一起打天下的老臣,而且勞苦功高,劉邦怎麼會殺他呢?所以他沒有採用蒯通的計謀。作為一名兵家名將,「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他的前輩范蠡的認識比他要清醒太多了。
通過以上幾個事件,我們可以發現,韓信雖然身為大將,但其內心實還是挺柔軟的,知恩圖報、不計前嫌、重情重義、相信朋友,而在事關生死的關頭,卻因為他政治上的單純——認為情義大於利益的觀念導致了自己的滅亡。所以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根源其實是韓信自身。
作為一個名將、作為一個有溫度的人,我超喜歡韓信,但是作為一個政治家,韓信是不及格的,當然韓信本身也不是政治家,他頂多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而具備無賴氣質的劉邦,不僅在戰場上多次奪了韓信的兵權,而且最後要了他的命,但所謂成王敗寇,歷史都是成功者書寫的,於韓信,我們徒喚奈何!!!
最後,我特想貼出《史記》中蒯通勸韓信自立為王的原文,讓大家領略一下韓信的為人,大家也可以在職場上給自己提個醒,因為職場和官場是想通的,希望讀者不要因為某一天自己的單純害了自己。原文如下:
武涉已去,齊人蒯通知天下權在韓信,欲為奇策而感動之,以相人說韓信曰:「仆嘗受相人之術。」韓信曰:「先生相人何如?」對曰:「貴賤在於骨法,憂喜在於容色,成敗在於決斷,以此參之,萬不失一。」韓信曰:「善。先生相寡人何如?」對曰:「原少間。」信曰:「左右去矣。」通曰:「相君之面,不過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貴乃不可言。」韓信曰:「何謂也?」蒯通曰:「天下初發難也,俊雄豪桀建號壹呼,天下之士雲合霧集,魚鱗襍鵷,熛至風起。當此之時,憂在亡秦而已。今楚漢分爭,使天下無罪之人肝膽塗地,父子暴骸骨於中野,不可勝數。楚人起彭城,轉斗逐北,至於滎陽,乘利席捲,威震天下。然兵困於京、索之間,迫西山而不能進者,三年於此矣。漢王將數十萬之眾,距鞏、雒,阻山河之險,一日數戰,無尺寸之功,折北不救,敗滎陽,傷成皋,遂走宛、葉之間,此所謂智勇俱困者也。夫銳氣挫於險塞,而糧食竭於內府,百姓罷極怨望,容容無所倚。以臣料之,其勢非天下之賢聖固不能息天下之禍。當今兩主之命縣於足下。足下為漢則漢勝,與楚則楚勝。臣原披腹心,輸肝膽,效愚計,恐足下不能用也。誠能聽臣之計,莫若兩利而俱存之,參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勢莫敢先動。夫以足下之賢聖,有甲兵之眾,據彊齊,從燕、趙,出空虛之地而制其後,因民之欲,西鄉為百姓請命,則天下風走而響應矣,孰敢不聽!割大弱彊,以立諸侯,諸侯已立,天下服聽而歸德於齊。案齊之故,有膠、泗之地,懷諸侯以德,深拱揖讓,則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於齊矣。蓋聞「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原足下孰慮之。」
韓信曰:「漢王遇我甚厚,載我以其車,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聞之,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豈可以鄉利倍義乎!」蒯生曰:「足下自以為善漢王,欲建萬世之業,臣竊以為誤矣。始常山王、成安君為布衣時,相與為刎頸之交,後爭張黶、陳澤之事,二人相怨。常山王背項王,奉項嬰頭而竄,逃歸於漢王。漢王借兵而東下,殺成安君泜水之南,頭足異處,卒為天下笑。此二人相與,天下至驩也。然而卒相禽者,何也?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難測也。今足下欲行忠信以交於漢王,必不能固於二君之相與也,而事多大於張黶、陳澤。故臣以為足下必漢王之不危己,亦誤矣。大夫種、范蠡存亡越,霸勾踐,立功成名而身死亡。野獸已盡而獵狗烹。夫以交友言之,則不如張耳之與成安君者也;以忠信言之,則不過大夫種、范蠡之於勾踐也。此二人者,足以觀矣。原足下深慮之。且臣聞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蓋天下者不賞。臣請言大王功略:足下涉西河,虜魏王,禽夏說,引兵下井陘,誅成安君,徇趙,脅燕,定齊,南摧楚人之兵二十萬,東殺龍且,西鄉以報,此所謂功無二於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挾不賞之功,歸楚,楚人不信;歸漢,漢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歸乎?夫勢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竊為足下危之。」韓信謝曰:「先生且休矣,吾將念之。」
後數日,蒯通復說曰:「夫聽者事之候也,計者事之機也,聽過計失而能久安者,鮮矣。聽不失一二者,不可亂以言;計不失本末者,不可紛以辭。夫隨廝養之役者,失萬乘之權;守儋石之祿者,闕卿相之位。故知者決之斷也,疑者事之害也,審豪氂之小計,遺天下之大數,智誠知之,決弗敢行者,百事之禍也。故曰『猛虎之猶豫,不若蜂蠆之致螫;騏驥之局躅,不如駑馬之安步;孟賁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雖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瘖聾之指麾也』。此言貴能行之。夫功者難成而易敗,時者難得而易失也。時乎時,不再來。原足下詳察之。」韓信猶豫不忍倍漢,又自以為功多,漢終不奪我齊,遂謝蒯通。蒯通說不聽,已詳狂為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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