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來說，再精緻的籠子都顯得太沉重
今天早上，我趕著坐地鐵。
在河海東門外的人行道上，風和日麗，春日融融。
我走過一個小巧的竹製鳥籠旁。
裡面有隻黃綠色小傢伙兒在不停地振動翅膀飛來飛去。
它不在籠裡面的木枝上停留，翅膀高頻地振動。
哇，好像是一隻蜂鳥欸！
大概長這樣
旁邊有一個老人，坐在地上擺弄鐵絲，也許他想讓鳥籠更堅固一點。
鳥籠擺在他手邊。鳥籠很新也很很乾凈，裡面有一枝真的木枝，可以讓蜂鳥停下來休息。鳥食也是滿的，上面還有一隻麵包蟲。
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很善良，也很細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蜂鳥，還有點不太確定。
我很驚喜地問他，「這是蜂鳥嗎？」
他顯然很高興，跟我很興奮地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可是，很快我感覺不對勁。
蜂鳥吃鳥食嗎？它吃麵包蟲嗎？
為什麼我看到的蜂鳥的自然圖片大部分都是在喝花蜜呢？
籠中的食物並沒有被吃過的痕迹。
於是，我提醒他：「也許它會更喜歡喝花蜜一點。」
老人堅持，「這是我剛買的鳥食。」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不以為意。
這時候，我想，你買的，你付出代價的，你覺得很貴的，難道它就一定必須要喜歡嗎？
老人又很熱情地邀請我看不遠處草地上的另一個籠子。
一隻畫眉不停地翻飛，一會兒停在樹枝上，一會兒翻到頂上。
即使我走了過來，它察覺到我在看它。這隻精緻的畫眉鳥只淡漠地掃了一眼。
它繼續在籠里翻飛，渴望找到一個出口。
我能感覺到它的孤單和焦灼。
老人，繼續開心地介紹，「這也是我養的。」
這就是畫眉鳥
我沒有應聲。
又看了一眼畫眉，我徑直走了。
它眼圈斜曳出的白色，像一滴懸懸未落，將流未流，的眼淚。
我也養過小動物。
我知道，每個養它們的人，未必不是出於真心愛護。
我不是絕對高尚的。
有時候，我也很自私，自以為這樣是對小動物們或者對別人好。
我在需要它們陪伴的時候，我在用金錢購買它們的從屬權時候，我在把樹上的小鳥帶回家的時候，未必具有讓它們健康快樂生活的能力。
我喜歡小狗，也喜歡遛狗，也喜歡讓狗狗變得更乾淨。
但讓我每天遛狗，讓我每天打掃狗狗的便便，我也很煩。
但我認為，這也不怪狗狗。因為它太小了。
我養的麻雀、金魚、烏龜、兔子、倉鼠都死了。
我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了。
風煙中的瞭望者
自由的鳥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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