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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月光

我的文字曾像個孩子

被那些不知姓名的人溫柔對待

昨天被催更,所以今天強行來更新一篇,那就來聊聊詩歌吧。

一直恥與人談詩,怕空氣突然安靜。大多時候如穿著長衫大褂行走在鬧市街頭,不知是滑稽還是不合時宜,但也多虧了這份模糊不清,笑笑也就過去了。

除去小學作業本上的比喻句,最早是在高一寫了疑似詩的東西,從八卦的角度來說,這個時間點也是比較適合詩歌的出現。對詩歌的理解比較純粹,無非把最好的字句堆砌在一起。比如「放學了」這三個字,要從黃昏的太陽寫到漫天的繁星,寫到明天以及更遠的「明天」,就彷彿把一整個人生的秋天都聚攏在一起,來營造一種收穫和飽滿的臆想。

那時其實無心寫三餐寫糧食,抬頭是李太白的皎月白瀑,俯首則是北島顧城的海嶼深谷,全是遙不可及的事物。言而總之,怎麼酷怎麼寫。詩稿被人發現了是要裝作生氣的,動輒撕毀燒毀,活脫脫林妹妹普拉斯。現在想起來說是沒有非主流過,那樣的青春也未必就直白到哪裡去。青春無一例外,都是要作妖的。

就這樣寫了毀,毀了寫,後來接觸了網路,就在網上寫。那時候用的一個黑莓全鍵盤,在課桌下按字飛快,有個比較小眾的論壇名字已經忘了,我就在那上面寫。論壇的人不多,也跟貼吧一樣分了很多的吧,現在唯一能想起名字的是山東聊城吧。這絕對是一個神奇的吧,大概是因為它名字帶了個聊字,你會在所有的論壇上找到這個吧名。

那時已經開始學人寫七律,平仄都不分的那種。寫到了什麼地步呢,後面我開了個小號進去,說了兩句話就被熟人識破身份。回想起來那個氛圍也是很好的,不管寫的是不是狗屁不通,大家都會捧場,最多就事後提點一下,這個詞是不是換掉比較好。每一首詩都被很好地讀過,每一個字都被時間很好地觸摸過。我的文字曾像個孩子,被那些不知姓名的人溫柔對待。

後來那個論壇意料之中地消失了,而我們也開始在QQ空間寫。

第二個階段是關於海子。毫無疑問是從《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開始的,朦朧覺得這個女詩人寫的東西這麼淺顯,卻有一種磅礴的氣勢。結果用我一個禮拜20M的流量一查,卻是個男的。然後很順便地就開始讀到他其他的作品。

從以夢為馬的火把到春天復活的假象,沒有太多的修飾,粗獷如沙礫的文字在互相摩擦的同時,散發出一種近乎赤裸的光芒。再讀到《土地》、《太陽》,你會驚訝於浩浩蕩蕩的江河,未必就拒絕幽深曲折的河道。也就是這樣一步一步,了解得越多,越對這樣的文字愛得發狂。終於在高三的一個夜晚,決定也寫這樣的文字。

詩歌到底是什麼呢?好像已逐漸脫離了遣詞造句的疆域,成了觀察世界的眼睛。我開始更多地執著於觀察,用更多地角度去認識身邊的一切。而反過來身邊的一切也開始變得很輕,在初嘗世道艱險的年歲里,我被這樣那樣的美所拯救著。我很久沒能寫出什麼完整的東西。

不過考試作文還是郭敬明七堇年的風格,這是得高分的秘訣。甚至於在高考前的一次模擬考里,因為時間充足而寫了一篇800多字的文言文,來抨擊考前泄題以提高信心的行為有多麼無意義。

大學軍訓的時候,終於開始了新一輪的書寫。寫的是軍訓日誌,是為了逃避字數限制才選擇寫詩。而後就成了一種習慣,本是習慣半途而廢的人,所以也不會很在意完整性。多半都是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一兩句,回去若是記得就寫下。

也是在這樣一种放養的心態下,一直到范雨素們、余秀華們走進公眾的視線,開始越來越了解到詩於生活的意義。它從來就不是生活的一個切面,而是生活本身。

當我讀到稗子的心聲,讀到咳嗽和陰影的依附,讀到大火席捲麥田,這些真實而虛妄的東西,讓我感覺自己並不孤獨。背著影子耕種的人,他們在生活的表面總能找到舞蹈的喘息。

昨晚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些遙遠的事情,連影子都變得雀躍。想到因為文字相識的人,如今還在好友列表裡;想到因為文字相知的人,仍可長久地陪伴身邊;想到雖然不知身處何地,卻有看到一切美好細節的眼睛並藉此撐下去。有的人留在過去了,有的人留在了未來,而有的人從不缺席。

我終於不需執著一個定義,可以放心地寫下去了。就像對待身邊的人,不需強求合理,不存在的月光,能照亮你的心扉也就夠了。

幸福一日 致秋天的花楸樹

海子

我無限的熱愛著新的一日

今天的太陽 今天的馬 今天的花楸樹

使我健康 富足 擁有一生

後來你成為牧民 趕來雲海繁星

腳旁馱歲月的白駒

將漫生春草嚼咀

從黎明到黃昏

陽光充足

勝過一切過去的詩

幸福找到我

幸福說: "瞧 這個詩人

他比我本人還要幸福"

在劈開了我的秋天

在劈開了我的骨頭的秋天

我愛你, 花楸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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