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紐西蘭紀行
（三）皇后鎮（Queentown）
從奧克蘭到皇后鎮的飛行時間一個半小時，我們也從紐西蘭的北島飛到南島。從皇后鎮機場出來，導遊帶大家先去箭鎮（Arrowtown）。箭鎮距離皇后鎮21公里,曾經是一個熱鬧的淘金地。到了箭鎮，天還陰沉著，時不時還落下幾滴雨。深秋時節的箭鎮五彩斑斕，路兩側樹上的葉子已經枯黃，幾片黃葉被雨滴敲擊，從枝頭落下，隨即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像是一個告別的舞蹈，然後悄悄地落在樹下。不遠處山坡上的森林色彩靚麗，紅黃綠相間，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箭鎮有個小小的博物館，裡面保存了一些舊物，還有紐西蘭人生產生活的場景。走馬觀花看了一圈，也沒留下什麼印象，之後再返回皇后鎮。
皇后鎮依山傍水，南阿爾卑斯山環繞四周，瓦卡蒂波湖相伴左右。這裡氣候宜人，風景秀麗，紐西蘭的早期殖民者認為這樣秀美的地方只應該屬於女王所有，因而給這裡取名皇后鎮。皇后鎮現在的常住人口大約3萬，2016年到這裡的遊客卻高達450萬。秋冬時候，皇后鎮已經到了旅遊淡季，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只大漢堡店（Fergburger）門前熙熙攘攘，食客排出長長的隊伍。
吃過午飯，大家齊齊走到湖邊碼頭，乘船遊覽湖景。瓦卡蒂波湖（Wakatipu）有一艘還在運營的燃煤蒸汽船（TSS），這艘船1912年開始運營，和泰坦尼克號游輪首航是同一年。遊客可以在登船遊覽湖景的同時，感受一個世界前的遺風。我們來的時候不巧，正趕上這艘船每年的維修期，只能換另外的遊船去瓦爾特高原牧場了。說是高原，其實海拔只有300多米。牧場有專為遊人而設的表演，主要是牧羊犬趕羊和剪羊毛。牧場圍欄里還有幾隻羊駝，鹿，牛和羊群，遊人可以給它們餵食。到牧場的時候天色晴好，十幾隻鴨子在湖邊淺水處嬉戲，啄食水草，沒有人打擾它們的生活，日子過得舒心愜意。離湖邊不遠處有幾間屋子，屋前花圃里開著各色的花。花朵已經過了盛開期，但還是有一些鮮艷漂亮的花，在枯萎的花叢中綻放。一隻全身黑色的小鳥在落滿了花瓣的草地上啄食，不停地跳來跳去。樹上還有一種不知名的小鳥，成雙成對，在林間翩翩飛舞。
離開牧場的時候，雨滴洋洋洒洒飄落，急著來跟我們告別。等遊船返回皇后鎮碼頭，又雨停雲散。此時天色已晚，大家乘車到鮑勃山觀景餐廳吃晚餐。觀景餐廳修建在鮑勃山頂，要乘坐纜車上去。餐廳視野極佳，是俯瞰皇后鎮全景的極佳地點。我們上來時天色已經全黑，只能看見皇后鎮星星點點的燈火。
在皇后鎮的第二天是全天自由活動。同行的人都報名去米佛峽灣，一大早就從酒店乘車出發。我就可以睡個懶覺，享受這自由自在的一天。吃完早餐，屋外天色已經大亮，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只太陽還躲在山後，這和先前的天氣預報全不一樣。酒店工作人員幫忙打電話確認，今天可以跳傘。於是預定跳傘時間上午11:30，跳傘高度15000英尺。
此時心情大好，就像此時屋外明媚晴朗的天氣一樣，去湖邊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從酒店出來，過馬路走下一個很陡的斜坡，再過一條馬路，下幾個台階，就到了湖邊。瓦卡蒂波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湖面上微風習習，陣陣微波蕩漾；一層層細浪歡快地向湖岸邊湧來，輕輕拍打著岸邊的沙石。遠處岸邊山巒疊嶂，樹木成蔭，幾棵葉子已變金黃的大樹立在湖邊，在水中留下了秀美的身影。一排排房屋錯落有致，白牆紅頂掩映金黃色的樹木叢中。更遠處群山高聳，峰巒起伏，山頂一層薄薄的清雪，預示著寒冬即將到來。正是：一鏡湖光十餘里，兩山倒影百千重。
11點乘坐酒店的車到皇后鎮中心，再走不遠就找到了NzoneSkydive的門店。店裡有一位中國工作人員，這樣交流更便利一點。填了一張表格，還必須本人簽字，有點類似簽生死狀的感覺。工作人員隨後介紹跳傘拍照的費用，三個檔分別為189,259和329紐幣。15000尺跳傘的費用是439紐幣，相比較拍照是真的貴，咬咬牙選了中間的一檔。
參加11:30跳傘的還有兩個韓國人和兩個當地的女孩，班車把我們送到跳傘的場地，接著就是歡迎詞，換衣服，穿裝備，簡短的培訓和注意事項的提醒。一切收拾停當，大家依次上飛機，這個飛機和電影《遺願清單》里跳傘的飛機不一樣，他們可以站起來，我們只能坐著。腦海中最早誕生跳傘這個念頭，也就是從看《遺願清單》開始，也想同電影主人公那樣，從高空盡情躍下。
飛機越飛越高，漸漸超過山頂，山尖的白雪反射太陽光，明亮的有些晃眼。飛機爬升到了12000尺，換成平飛模式。前面兩個女孩的教練打開飛機艙門，一股勁風隨即湧入機艙，凌亂的氣流在機艙狹小的空間亂撞。兩個女孩被教練推到機艙門口，在拚命的叫喊聲中，先後雙雙躍下飛機。艙門關閉，飛機繼續爬升。這時候感覺有些缺氧，身後教練把氧氣管遞給我，放在鼻孔一陣猛吸。上飛機前教練告訴我，從15000尺高空到地面大約5分鐘，1分鐘自由落體，打開降落傘後4分鐘。
很快就到了15000尺的高度。飛機又換成平飛模式，艙門再次開啟。我和教練同步向前，坐著移動到機艙門口。機艙里吹著凌亂的風，機艙外是浩渺的天與地，眼前是藍藍的天，腳下是起伏的群山和形似閃電的瓦卡蒂波湖。坐在機艙門口那一瞬，突然感覺沒著沒落，心開始突突狂跳。還沒容得我害怕，教練在身後一使勁，身體就飛出機艙。身子在空中旋轉，心在空中漂浮，腦海里一片空白。直到教練拍拍我的臂膀，才定下神來，這時身體停止了旋轉，我也學著教練的樣子把雙手伸在身前。眼前的景色太美了，連綿的湖水，起伏的群山，把眼睛睜的大大的，還是感覺不夠看。耳邊風聲呼呼，耳膜被擠壓的生疼。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把身體往上拉扯，是教練打開了降落傘。
身體下墜的速度減慢了許多，眼睛可以更從容的看風景，只是耳膜疼的更厲害。教練操縱滑翔傘的姿勢，身體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像一隻大鳥，在空中盤旋飛翔。直到堪堪落地，耳朵里一股氣衝出，耳膜一下子舒服多了。抬起雙腳，屁股著地。坐在地上許久，還是有點恍恍惚惚，教練拉我起來，我們擊掌相賀。
拿到照片，乘班車返回皇后鎮。大漢堡店就在Nzone Skydive的門店對面，門前依舊排著長長的隊伍。排隊、點漢堡付錢後，手裡多了一個紙條，是取漢堡的序號和大約要等候的時間。漢堡店距離瓦卡蒂波湖也不遠，拿到漢堡，走到湖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靜靜欣賞湖景，慢慢享受美食。早就聽說FergBurger是紐西蘭最好吃的漢堡，味道果然很好，名不虛傳。
深秋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也不覺得暖和，一陣風吹過，還覺得稍微有些涼。湖邊還有不少遊人，一對情侶乾脆躺在沙灘上。海鷗也來湊趣，小心翼翼地走近遊人，看能不能得到些吃食。湖面上有幾艘遊船，一艘鯊魚型的小型潛水艇在水面飛馳，還不時做些左搖右擺的動作。順著湖岸往裡，一側是一個公園，幾個年輕人在兩棵樹之間系了一根繩子，光腳在繩子上走，練習平衡。公園裡有許多高大的樹木，幾個人也合抱不過來。樹上的葉子都已枯黃，秋風陣陣，樹葉從枝頭紛紛墜落，在空中飛舞片刻，然後悄悄地落在地面上。公園深處有一個小水池，幾隻野鴨子正在水池裡嬉耍。
順著湖邊一直走，是一條稍顯僻靜的路，偶爾才有人走過。太陽已經隱身山後，天上的雲也越聚越多。湖邊秋風颯颯，竟有了一點凄涼感。領隊早上在微信里說，天氣預報下午四點有雨，看來這次預報對了。緊走幾步，返回酒店。
（四）但尼丁（Dunedin）
早上八點乘車出發時，太陽還躲在山後，陽光僅能照射到遠處山巒的山頂。山頂上覆蓋著薄薄的一層雪，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連飄在半空中的黑雲，也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
紐西蘭南島和北島的自然環境全然不同。北島大多是丘陵，南島抬眼就是山，山巒起伏，連綿不斷。從皇后鎮出來，車就行駛在山谷之間，兩側群山林立。初冬已經迫近，山頂上開始有了積雪，山腰和路邊樹上的葉子已經枯黃，一多半已經從樹上漂落。公路兩側的坡地上種植著許多葡萄林，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葡萄葉也已經掉光，只剩下褐色的葡萄莖。河谷里的河水在靜靜流淌，河面平整，泛著一種純潔的綠，濃灧灧的讓人許久都看不夠。紐西蘭農產品的種類不多，葡萄種植是其農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南北島都有葡萄產區，出產的葡萄酒在世界上也很有名。在紐西蘭葡萄酒官網的主頁，有這樣一句話：常年以來，紐西蘭以其令人驚艷的天然美景著稱，能同其秀麗風光相媲美的是其精美的葡萄酒。從每一杯紐西蘭葡萄酒里，都能發現一個純凈世界。
路在山谷里蜿蜒曲折，就像半山腰上的一條絲帶，連綿不斷。車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是看不見太陽，只山頂上有一片金光。半輪月亮掛在空中，追隨著我們的車輛前行。走出一處山谷，剛剛看見太陽的身影，車子拐了兩個彎，又進入另一處山谷。這邊的山勢陡峭，好些大石頭直立在山壁上，沒有任何防護，感覺搖搖欲墜。路的另一側是一面湖，順著山形，湖面寬窄不一，湖面的顏色也在不停的變換，深藍、淺藍、灰白、淺白。又拐了兩個彎，眼皮越來越沉，在隆隆馬達聲的伴奏下，終於沉沉睡去。
等一覺醒來，發現車窗外的地勢平坦了許多，路邊又有了農場圍欄。遠處不高的山上已經白雪皚皚，這裡的溫度明顯更低。闊葉樹變得光禿禿的，高大的松木依舊青翠。再向前行，前面山上的積雪更多，路兩邊的山坡上雜草叢生，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山谷里的碎石更多，不知道是不是冰河時期留下的印記。
車子左拐，經過一處鐵路道口，停在了一個湖邊，大家下車略作休息。這裡剛剛下過雨，地面還是濕漉漉的，風很大，湖邊的垂柳在隨風狂舞，湖水渾濁，湖面波濤洶湧。一個供兒童遊樂的滑滑梯半淹沒在湖水中，不知道是被風刮進了水裡，還是湖水漲潮淹了滑滑梯。
但尼丁市位於紐西蘭南島東南部，是南島的第二大城市，城市人口約17萬。成立於1869年的奧塔哥大學就坐落於此，學校現有2萬多名學生。能吸引如此多的學生前來就讀，是源於這裡卓越的科研和教學水準，尤其是它的醫學院，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
但尼丁市裡有一處很陡的斜坡路，比皇后鎮千禧酒店去湖邊的那條斜坡路還要陡一點，長度也更長。坡路兩邊的屋子，後面一棟的地勢能比前面的高出許多。坡路走到一半時，路邊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鮑德溫街，世界上最陡的街道。走上坡路的頂端，還真費些體力。讓鮑德溫街更富盛名的是「巧克力豆奔跑大賽」，每顆巧克力豆都被編上一個編號，賣給前來參賽的選手。比賽的時候，幾萬顆巧克力從鮑德溫街傾瀉而下，最先衝到終點的15個巧克力豆，所屬主人還會得到一份大獎。而出售巧克力得來的錢，全部捐獻給了一家慈善機構。
但尼丁火車站1906年建成啟用，它宏偉壯觀的建築和富麗堂皇的內飾，成為當時紐西蘭人的驕傲，也因而對其津津樂道。車站內部裝飾精美，門窗都使用拱式造型，地面的馬賽克瓷磚拼出各種各樣的圖案，簡潔漂亮。車站主體建築一側是一個高高的鐘樓，上面懸掛著紐西蘭的國旗，另一側只有一個尖頂。車站前是一個廣場，草坪和灌木叢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樹上的葉子已經掉落了一多半，紅色的樹葉鋪了一地。一個學生穿著學校的畢業禮服，正在廣場上拍照。
下午還要去一個地方，去看黃眼企鵝。黃眼企鵝因其黃色的眼睛和頭部的黃色環帶而得名，主要生活在紐西蘭南部沿海的森林地帶和周邊幾個島嶼上，總數不到3000隻。由於牧場開發和砍伐森林，黃眼企鵝的天然棲息地遭到了嚴重破壞。再加上食物短缺、疾病蔓延和天敵攻擊，黃眼企鵝的數量日漸減少，紐西蘭沿海陸地現存黃眼企鵝的數量還不到1000隻。
但尼丁企鵝基地，是一項用以保護黃眼企鵝的民間工程。這項工程的資金來源於來自各地的旅遊參觀者。我們的到來，也算為保護黃眼企鵝盡些微薄之力。到了企鵝基地，天空陰沉的更厲害，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工作人員給大家講完黃眼企鵝的習性、近況以及基地的運作，就給每人發了一件雨衣，帶大家先去參觀企鵝醫院。企鵝醫院會救助那些病弱、傷殘和營養不良的企鵝。黃眼企鵝營養不良，是因為它們每年都會換一次羽毛，在換羽期間不能出海覓食，因為缺乏食物而導致的。
海邊的叢林是黃眼企鵝的棲息地，基地在種植林木的同時，還搭建了一種鳥窩箱，給企鵝們提供一個隱蔽的居所。黃眼企鵝性喜獨居，領地意識很強，尤其在孵卵的時候，一定要獨立生活，遠離其他同類。為了方便遊客近距離觀察黃眼企鵝的活動，又不使它們受到驚嚇，基地修建了半地下壕溝和隱蔽的企鵝觀察點。我們的運氣還不錯，走過長長的壕溝，在一個企鵝觀察點看到了一隻企鵝。它在雨中踽踽獨行，可能是不放心自己的鳥窩箱居所，先是回到窩裡整理了一番，又返身回到雨里，獨自整理自己的羽毛。
看看天色將晚，大家才從壕溝出來。雨還在不停地下，海岸邊風急浪涌，陣陣波濤翻滾，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沖向沙灘。幾十隻海鳥聚在一棵樹下，靜靜迎受雨水的洗禮。兩隻海獅卧在濕漉漉的草叢中，猶自酣睡。雨水從雨衣上滴下，慢慢洇濕了褲子，腿上又濕又冷。不過此時的心情非常好，在南極看過王企鵝、跳崖企鵝、紳士企鵝、阿德利企鵝、頰帶企鵝、麥哲倫企鵝、長冠企鵝；在南非看過斑嘴環企鵝；在秘魯看過洪堡企鵝；現在在紐西蘭，又看見了一種：黃眼企鵝。
（五）圖維澤（Twizel）
早上起來，但尼丁的天空還在下雨，雨中還夾雜著雪粒。酒店屋前的草坪還是綠油油的，有些花朵也還沒謝。吃早飯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跟我們的導遊說，往北方的路有一段因為下雪被封路了。果然，快到約定出發的時間接到領隊通知，因為封路，要大家呆在房間等候。
直到上午十點半，還在糾結要不要更改今天行程的領隊再次發來消息：路已通車，可以按原定行程出發了。上車剛出丹尼丁，路上就又堵了一長溜的車，先是允許轎車走，後來才讓我們這樣的大車通行。路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車子只能緩慢前行。鏟雪車已經在公路上飛奔，被鏟起的雪飛向路邊，蓋住了路邊的雜草。牧場圍欄里一片雪白，只能看見幾間房舍和圍欄。綠樹枝頭也覆蓋著的積雪，像是穿上了一身雪白的新衣。雪時下時停，天上厚厚的雲層密布，彷彿一下子就到了隆冬的季節。往前走出好長一段路，繞過幾個山坡，時間才又回到秋天。山坡上充滿秋色，草地里綠意融融。太陽也露出了頭，在前面草地上掛出了一道完整的彩虹。
趕到摩拉基（Moeraki）的時候，時當正午。天色晴朗，朵朵白雲在空中飄蕩。太陽光斜照在海面上，海水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海灘上幾十塊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圓石橫七豎八，半掩在海水和泥沙中。大圓石歷經風雨侵襲，表面布滿了裂痕，不少圓石已經裂開，四分五裂的殘石散落在沙土中。這些圓石據說成型於幾百萬年前，但即便是這樣的石頭，也終不能長久。就像王勃的一句話：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也許用不了很久，摩拉基還在，圓石卻沒了蹤影。離開摩拉基海岸走上木梯，發現木梯兩側長著一種帶刺的植物，黃色小花正在盛開，煞是好看。
今晚要入住的酒店在一個小鎮上。到了酒店，天色已晚，日落西山，飛鳥還林。這邊的秋色更濃，微風過處，涼意陣陣。去餐廳吃晚飯的時候，看見餐廳外間聚集了好多人，或站或坐，有吃有喝，應該是小鎮當地人的聚會。
（六）基督城（Christchurch）
今天是個大晴天，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陽光穿過樹縫，灑在寬大的玻璃窗上，讓人覺得溫暖舒適。
離開小鎮，第一站去普卡基湖（Pukaki）。普卡基湖是一個冰川堰塞湖，當地人又稱其為「藍色牛奶湖」。湖邊有一隻羊的雕像，湖對岸就是雄壯險峻的庫克山。庫克山是南阿爾卑斯山脈的主峰，也是紐西蘭最高的山峰，山頂終年積雪，山峰兩側雪山連綿。清晨的雪峰熠熠生輝，普卡基湖則顯得溫柔恬淡，更像一位純潔的美少女。站在湖邊，我怎麼也不能把這湖水和牛奶聯繫起來。藍藍的湖面彷彿一襲錦緞，藍的純凈，藍的深湛，比天的藍更深沉，比海的藍更純正。
特卡波湖（Tekapo）一樣恬靜秀美，藍藍的湖水寧靜深邃。湖邊有一座牧羊人教堂，距離教堂不遠，有一條牧羊犬雕像。關於教堂和牧羊犬的傳說，有好幾個版本，我們的導遊是這樣說的：一個逃犯從澳大利亞逃到此地，養了一隻牧羊犬。他白天去各個牧場查看圍欄漏洞，晚上利用牧羊犬去偷羊。他每次只偷一隻羊，並且從不在一個牧場偷兩次，因此他也一直沒被發現。幾年下來，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牧場和很多羊群，但他每天還要去偷羊。在一個聖誕節夜晚，他又把牧羊犬派了出去，不曾想牧羊犬到天明也沒回來。第二天他去找，發現牧羊犬已經老死在路上。這時他才幡然醒悟，也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去政府坦白。政府找到丟羊的牧場主，他們都沒發現丟過羊。聽完他的坦白，這些牧場主原諒了他，也沒有追究。這個逃犯為了贖罪，就申請在特卡波湖邊修建了這座教堂，又在離教堂不遠處給他的牧羊犬修了個雕像。
牧羊人教堂很小，也許世界上最小的教堂了。盛夏之際，教堂周圍魯冰花盛開，紫色、藍色、白色、黃色，色彩斑斕，一片花海。現在是深秋，魯冰花只剩下了枯黃的植株。今天的天氣特別好，雲朵都識趣地躲了起來，天空湛藍，太陽光毫無遮擋，肆意地灑向大地。這邊是高原地帶，牧草已經枯黃，杉木和其他闊葉木的樹葉也都變成了金色，除了松樹，已經看不見別的綠色了。
基督城位於紐西蘭南島東岸，是紐西蘭的第三大城市。城市內建築典雅，道路潔凈，林蔭密布，草木繁盛，處處花團錦簇，因而又有「花園之城」的美譽。這個城市在南極探險史上曾經扮演過很重要的角色，斯科特和沙克爾頓都是以這裡作為他們南極探險的出發點。基督城還飽受地震之苦，因為地處太平洋板塊和南極洲板塊的交界，旁邊又受到澳洲板塊的擠壓，因此地震頻發。
雅芳河（Avon）在基督城內緩緩流淌，穿城而過，河岸邊綠草如茵，樹冠如蓋。雅芳河上可以泛舟，人多乘大一點的船，有專人撐船，人少也可以劃皮艇，單人雙人都可。乘坐小舟，徜徉在清澈的河水中，心情真是美極了，有點像段成式說的：塵務不縈心，坐對當窗木。看著河岸邊的綠草黃葉，聽著小鳥清脆的叫聲，暫時忘記一切俗務，享受這難得的清凈。現在是淡季，河上乘船的遊人並不多。同樣喜歡這片水域的還有許多野鴨子，它們時而在水面上追逐，時而俯身到水下覓食，時而振翅，時而飛舞，給晚秋時節的雅芳河增加了許多熱鬧和生趣。
基督城植物園坐落在雅芳河畔。園內樹高林密，空氣清新，是基督城又一處天然氧吧。植物園的面積很大，現在不是旺季，裡面的遊客的也不多。在植物園的中心位置處有個玫瑰園，玫瑰園門前立著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有一人多高。裡面種植的玫瑰花五顏六色，雖然還在開放，但大多已經凋敝。在植物園走走，每個人的心情都能變得很好，當然最開心的還是孩子們，燦爛的笑容和歡快的笑聲隨風飄舞。
吃過晚飯，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只剩下一層橘黃，深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顯得深邃浩渺。距離酒店不遠處的機場已經燈火通明，依然在忙忙碌碌。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幾天的旅行行程倏忽而過，轉眼就到了最後一天。紐西蘭的風景很美，很值得來一次。這些美景讓人留戀，也讓人難忘。早上退房去機場的時候，差點把裝相機的背包落在了房間，可能相機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這片凈土，還想記錄更多的美麗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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