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那兩張草稿紙
攝影/原野 北京
今天下午JJing讓下去B1開《Viking》項目的方案修改會，XRui回了「好的」，然後我們就準備一起下去。JJing又說讓幫你帶筆和本子，因為上一句是XRui回的，所以順其自然地就是她多拿了一個筆和本子下來給你。我當時好後悔為啥我沒有及時回那一句，不然你就可以在我的本子上寫字了。你在XRui的本子上寫字，我也不好去找她要你寫過字的那兩張紙呀，真是尷尬。
好罷，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不去要了。我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要一個部門高層領導隨手打草稿的兩張紙……太奇怪了。
今天輪到我記會議紀要，所以我也自然地打開了錄音，以防有的地方打字沒那麼快而後可以再聽著補充上去。
然後，開會開到末尾差不多結束的時候，你突然問我，你這頭髮什麼時候能長長？為啥要剪這麼短呀？你為啥那時候要剪這麼短？
太突然了，這問題真是讓我猝不及防。你連問，哈哈，把我給尷尬得，簡直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是不是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我能暗自把你問的那句「你這頭髮什麼時候能長長」理解成「我什麼時候能履行我欠你的承諾之一再帶你出去吃次飯呢」嗎？嘿嘿。我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啦。
其實吧，我就是一時興起。默默問一句，我能說，我是賣了200塊錢么……
額。我總想一出是一出，反正從青春期到現在已經做過無數蠢事了……就是太隨心了，不大考慮後果，即使很多時候明知結果不好，但仍舊會按照感性處理事情或感情。
我仍舊很高興，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只是開一場會，你跟或者不跟我說話，都可以。
開會的時候，我還想起以前在紅點的情形，想像你在隔壁的那間會議室里同你前公司的小夥伴一起開會的情形，想著我那時有多麼羨慕她們每一個能和你坐在一起開會的人，想著當我和前公司的人坐進你們那間會議室時你敲門探頭進來的樣子，想著那時不知道我是誰的你能否感受到一絲異樣，即我望向你時眼中的灼熱與心底的澎湃。
我如今，擁有了，都擁有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開會，可以看到因為工作眉頭緊皺的你，可以聽到你與他人玩笑爽朗玩笑，可以捕捉到你眼裡的溫和與你嘴角的笑意，是對我的，一個你所認得樣子並相處下去的我，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對一個你並不認識的我溫和笑著。
我還可以保證自己一年四季可以見到你，春里穿深色外套的你，夏日穿淺藍色襯衣的你，秋天穿黑白T恤的你，冬來穿大紅棉襖的你。我甚至可以跟你面對面地說，早上好，中午好，下午好，晚上好。
這一切，對我來說，有多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我誇張，很可能你對我普普通通的朋友感情，甚至都不及我對你的情感的千分之一。
想起前兩天在唐朝詩人崔護的百度百科裡看過這麼一句話，「然而，男女之情，對男性來說是生活中的一些點綴，在女性卻是生命的全部」。何況我和你，是單方面的男女之情，只有我對你，沒有你對我。這樣來說，我連點綴都不作算了。
如果我這個人不算你情感的一個點綴，至少我喜歡你這件事，在以後來看，都應該可以稱得上你生命里的一個點綴了罷。
我並不敢說，在日後我不再圍繞你之後，你遇到的其他人，沒人比我喜歡你還深還久。但我想，我固然也是你人生里的過客，但我對你卻是長久並且深入的。不管是我性格里的長情和固執也好，還是你本身對這種關係處理得足夠好也好，我都會一直喜歡你。以後我肯定會有新的生活，結婚生子，與不同人生活，但我想起你來的時候，心裡一定仍舊也是欣賞與喜歡的，以及不盡感激與你的。
想起前些日子在QNei開會，大家聊到其他的傳媒公司，JJing問我們，「你們在這個公司想得到什麼，工資還是title？」我當時的想法就是，我想要的就是和你一起的更多的時間，而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了。所以其他的，我都不care了。
說到工資的話，差不多也夠我生活，從這個月起，每個月給弟弟3500幫他還貸，剩餘2400留給自己生活，因為不用租房，如果沒有額外大的花銷，就剛好夠我正常地活著。哈哈。
至於職位的話，我沒有野心。老實說，我不是事業型的女孩子，我就想好好地生活。但我也不會說對工作沒有責任心，我仍會做好自己的工作，只是我的重心可能不會在工作上。我知道你希望我在這個平台收穫經驗有所成長，我可能做得很不夠，因為我沒能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好罷，我似有些辜負了你。
我這麼跟你說，你應該就不會怪我了。嗯，就是我所理解的對我而言好的生活，是能夠讓我儘可能地做想做的事情、學想學的技能、了解想要了解的知識、去想去的地方、看許多的好書、寫自己想寫的字……可能還有許許多多事情，它們也都需要許許多多的私人時間。所以，如果有選擇的話，我不會讓工作取代掉我原本想要的生活。人一輩子太短，我想去做更多其他的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原諒我胸無大志，只有各種小追求，只求顧好自己想顧好的生活。
當然，我也知道更好的生活都是有前提的，但我現在這個階段，更多的還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看到你忙到幾乎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時間，我能說什麼呢，除了表示理解你。
越往高層壓力越大，你算是一直下不來了。你的起點已經這麼高了，以後數十年的生活，怕是想像我們一樣輕鬆都難了。除非某天你突然對著這一切都厭倦了，但恐怕那也只是短暫的休息罷了。
嗯。我知道，你的人生，你會自己把握好。所以我也不需要太擔心你對不對？畢竟你總是能把一切都儘可能地處理好。
但你一定很累罷。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需要一個肩膀，或是一個懷抱。如果，如果那時，你，還記得我。
2017年07月19日
禮拜三 天氣晴
弟弟陽曆生日
很久以後，回想起他那時的眼神，所說的話，才醒悟他是試著在愛我，無論他的動機是什麼。
——邱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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