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拐賣虐待2年終於獲救，回家後卻在母親卧室發現人販子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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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瘦弱的小乞丐蜷縮在昏暗的橋洞里，悄悄瞪大雙眼，直直地看著隱在暗處的黑影。

寒風從橋洞呼嘯而過，刮在臉上像刀割一般，但他卻不願意挪位，執著地蜷縮在最外面的地方，瞪眼看著那個黑影。

那人隱在那裡許久，一直暗暗觀察棲身橋洞的大小乞丐，目光中偶現探究和審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會不會是來拯救他的天使？

小乞丐的雙眼突然迸出耀眼的亮光，看著黑影的目光變得灼熱而熱切。

黑影似乎感覺到了小乞丐的期盼，突然挪動雙腳，一步一步地向橋洞走來。

一步、兩步、三步……

小乞丐緊張地屏住呼吸，默默地數著黑影的步伐，終於盼到那雙腳停在自己身前。

那人披著連帽披風，五官掩蓋在帽子里，讓人看不清楚容貌。

小乞丐下意識地張嘴求救，卻只能發出難聽的「咦啊」聲，這才記起自己早被人販子毒啞了嗓子，就連臉也變得面目全非——人販子用特殊藥水在他臉上弄出一塊巨大且醜陋的胎記。

小乞丐不願妥協，揮動著雙手沖身前的人比劃，想說自己是一個被拐的孩子。

那人卻輕描淡寫地撇開頭，將目光投向一臉警惕的乞丐頭子，壓低嗓音問道：「孩子要嗎？男孩，三歲。」

寒風卷著那人的尾音撲向小乞丐，化作更鋒利的刀劍直刺他心房——這不是拯救他的天使，而是他最痛恨的惡魔。

1.照片

濱海市又有孩子不見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十一起走失案了。

柯媛是負責調查走失案的民警，她才剛剛來到辦公室，同事就快步跑過來提醒她：「趙麗又來鬧了！你要不要先躲一躲？」

同事口中的「趙麗」是一個可憐的母親，她的兒子在月初被拐，之後她就天天來公安局鬧，不是在大門口哭兒子，就是指著柯媛的鼻子罵她不盡職，沒幫她把兒子找回來。

柯媛明白趙麗的心情，所以沒有選擇避而不見，直接去了接待室。趙麗卻沒像往日那般撲過來指責她，而是局促不安地坐在桌前，整個人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柯媛內心一顫，快步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麗顫抖著雙手將一張照片遞給柯媛，哽咽著說道：「我兒子他、他……沒有手了……」

五寸的彩色照片，上面有一個孩子一個大人，孩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右手捂著少了一大截的左手，鮮血順著孩子的指縫往下滴，落在地上那截刺目的殘肢上。孩子的面前站著一個手提菜刀的男人，刀刃上沾滿鮮血，彰顯他劊子手的身份。

畜生！！

他們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孩子？！

柯媛雙手緊握，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照片——這是一張像素模糊但卻布滿血腥的照片，男人的臉被人刻意摳掉了，孩子的五官也並不是特別清晰。

柯媛問道：「照片哪來的？你怎麼確定是你兒子？」

「照片是在我家信箱里發現的，孩子的身形、髮型，還有身上穿的衣服，都和我兒子走失那天穿的一模一樣，不是我兒子是誰？！你們警察就知道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案子卻一件都破不了！」趙麗尖著嗓子沖柯媛吼叫道。

柯媛顧不上安撫趙麗，立刻招呼同事一起行動，很快就找到一段和照片相關的重要視頻。

視頻拍攝到一個建築工人在凌晨時分，神色鬼祟地出現在趙麗家附近。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一不小心撞倒了一個醉漢，醉漢倒地後一動不動，建築工人擔心他出事，俯身想要將他扶起來，這個動作讓他口袋裡掉出一個信封，信封里的東西正好露出一角。

鑒定科將視頻放大進行對比和鑒定，確定信封里裝的就是趙麗收到的那張照片。

柯媛很快查到醉漢住址，並從他那晚穿的外套上找到建築工人留下的臟手印，最終順藤摸瓜地確定建築工人的身份——外來務工人員李大軍。

柯媛趕到李大軍所在工地時，正好看到他避開身邊的人，從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離開。

她見他行跡鬼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才跟著他七拐八彎地走了一段路，就感覺到不對勁——她跟著李大軍的同時，有人在跟蹤她！

她佯裝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卻在下一個拐彎口閃身躲起來，等身後那人靠近一把將她擒住……

「哎喲！好痛！」

「怎麼是你？！」

柯媛發現跟著她的竟然是趙麗！

趙麗冷哼道：「你自己查案不給力，還不許我自己查啊？！」

原來趙麗一從警方那裡得到消息，得知李大軍就是寄照片給她的人後，也跑到工地來找線索，一看到柯媛悄悄跟著李大軍離開，她立刻尾隨其後。

柯媛無法把趙麗勸回去，又怕跟丟李大軍，只能低聲警告她幾句，之後再往前跟去，竟找不到李大軍的蹤影了！

她只能根據地上被踩壓過的雜草推測方向，走了一段後，隱約聽到不遠處似乎有小女孩呼救的聲音。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柯媛問身後的趙麗。

趙麗側頭聽了一會兒，沒好氣地回道：「哪有什麼聲音？是你的幻覺吧！」

柯媛再仔細一聽，果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心想大概是她連日為走失案奔波，累得出現了幻覺。

她揉了揉眉心繼續前行，最終來到一座爛尾樓前，一走近就看到李大軍趴在一片鮮血里！

四濺的腦漿、殷紅的鮮血，還有在日光下閃爍著刺眼光芒的銀器——李大軍死了，死時手裡握著一個象徵贖罪的十字架。

2.畏罪自殺

李大軍身上沒有發現其他傷痕，法醫初步推斷為自殺。

柯媛為了查清李大軍有沒有自殺動機，來到了他的住處。

她才剛剛進屋，就有個工人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旁：「警察同志，李大軍身上有秘密！」

「什麼秘密？」

「有一次他喝多了耍酒瘋，拚命甩自己耳光，還一個勁地說『我有罪，我對不起孩子』。還有一次我聽到他屋裡有小孩的哭聲，可那小子是個老光棍，老婆都沒有更別提孩子了。我……」他將聲音壓了壓，「我懷疑他偷孩子賣錢！」

「有沒有證據？」柯媛問道。

那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證據？但我也不會隨便懷疑好人，李大軍那小子早就有前科——他以前偷工地的鋼筋去賣，被抓進局子里關了好幾天呢！」

柯媛將他提供的線索記下來，隨後去檢查李大軍的房間，很快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在屋子最不起眼的地方，黃土有新翻的痕迹。

她將黃土重新挖開，發現裡面竟埋著孩子的衣服、玩具和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小女孩的獨照，她靠坐在床頭，年紀大約五六歲，蒼白的臉上有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沒有鮮血、沒有劊子手，這是一張正常的生活照。

柯媛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將照片翻過來，意外地發現背面歪歪扭扭地寫滿「對不起」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誰？

對不起孩子嗎？

難道李大軍真的是人販子？

這時，一個建築女工人匆忙跑了進來，一把抓住柯媛的手，「大軍他絕不可能自殺！」

「你怎麼肯定他絕不會自殺？」柯媛邊問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因為大軍很愛我，他為了我甚至……」女工人話說一半突然打住，頓了頓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叫小梅，一直偷偷和大軍談戀愛。我和大軍感情很好，連領結婚證的日子都定好了——就是他死的那一天！那天早上我們還說得好好的，他不可能下午就突然改變主意自殺！」

柯媛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剛想繼續盤問小梅，趙麗突然沖了進來，一看到地上那堆兒童物品，立刻撲上前翻找。

陪趙麗一同前來的是柯媛的同事崔蘭，她向柯媛解釋道：「有個車主的行車記錄儀拍到李大軍抱著一個孩子，神色慌張地從車前經過……」

崔蘭帶來了最新消息，說視頻里李大軍抱著的孩子雖然看不到臉，但胸前掛著的長命鎖和趙麗兒子的一模一樣，趙麗就認定是李大軍拐走了她的兒子，非要來李大軍住處找線索。

「她現在情緒很激動，我怕她出事，就跟過來了。」崔蘭看著趙麗，彷彿看到四年前的自己，神色一片苦澀。

趙麗認為一直找不到兒子是因為警察無能，痛恨所有警察，但唯獨對崔蘭和顏悅色，原因是崔蘭和她一樣，也丟了兒子。

柯媛見崔蘭臉頰微微紅腫，關心地問道：「臉被打了？又把別人家的孩子認成你兒子了？」

崔蘭自從兒子失蹤、久尋無果後，看到和自己兒子神似的男孩，就會情不自禁地撲上去緊緊抱住。大部分家長知道崔蘭的遭遇後都會諒解她，但也有少部分家長不通情理，指責、謾罵甚至動手打她。

崔蘭早就習慣了，「我沒事，只要能找到兒子，挨多少打我都願意。」

柯媛還想再安慰崔蘭幾句，卻聽到趙麗突然尖叫起來：「我兒子的長命鎖！」

趙麗尖叫完不顧崔蘭的阻攔，將整個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她最後把那張血腥照片和李大軍的單人照釘在一起，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是他！照片上的無臉男人就是他！這兩張照片上的人身形完全一樣，所謂的疑犯根本就是李大軍本人！他一定是害怕東窗事發會坐牢，天天被恐懼不安折磨，最終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才會畏罪自殺！！」

趙麗的話雖然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但柯媛聽了她的話，卻想到了李大軍死時握在手裡的十字架。

十字架象徵贖罪，李大軍又曾酒後失言，說自己有罪、對不起孩子……難道李大軍真的是承受不住內心壓力，所以才自殺？

柯媛腦海里剛剛閃過這個推測，同事那頭就又取得一個突破——他們找到了趙麗兒子走失時抱在懷裡的玩具汽車，上面提取到一個陌生指紋！

那個指紋和李大軍的指紋進行對比後，得出「指紋匹配」這個結果。

這一結果加上之前的種種，足以確定李大軍就是拐走趙麗兒子的人。

但李大軍已經死了，線索到這裡也就斷了，被拐的孩子依舊下落不明。

柯媛不願放棄，轉而從無臉男下手，拿著照片去了鑒定科，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崔蘭小聲解釋道：「新來的同事負責電腦資料定期重整的工作，整好後核對的人發現李大軍的指紋被誤刪了，這可是局裡近期最大的案子，我們頭兒非常生氣。

「還好李大軍的指紋隨時可以提取填補上……對了，我幫忙善後重新整理資料時，發現小梅也有案底——她不但是李大軍偷鋼材的從犯，還曾因『買賣親妹』被判刑。」

柯媛大吃一驚，下意識地聯想到「買賣兒童」，再仔細一回想小梅當日的言行，果然找出一些細微的疑點，才剛想去調查小梅，就碰到她渾身是血地前來報案：「柯警官，求求你救救我！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包括大軍偷偷做的那些事！」

3.棄兒

小梅告訴柯媛，李大軍在老家有一個女兒，是前妻留下的。他為了省錢，經常會撿一些衣服和玩具給女兒。

「那孩子現在在哪裡？」柯媛問道。

「孩子……」小梅突然變得局促不安，半晌才小聲說出李大軍的秘密：「孩子被大軍丟掉了。」

原來李大軍的女兒不久前被查出絕症，病魔來勢洶洶，令她很快喪失了行動能力。

李大軍無力負擔醫藥費，又擔心拖著一個累贅，小梅會改變主意不和他結婚，就把孩子從老家帶來濱海市，遺棄在偏遠無人的郊區。

柯媛冷冷地看著小梅，「你知道李大軍要遺棄孩子，卻沒有阻止？」

「我、我們家就是因為養不起孩子，我爹媽才讓我把親妹賣人。我也沒讓大軍丟了那孩子，我只是和他說要重新考慮……」小梅的聲音越說越小。

柯媛將那張背面寫滿「對不起」的照片拿出來，問道：「這就是被李大軍遺棄的孩子？」

見小梅點頭，柯媛又把行車記錄儀拍攝到的視頻打開給她辨認：「這段視頻里李大軍抱著的孩子是他女兒？」

雖然李大軍懷裡的孩子戴著帽子，看不到五官，但小梅還是指著視頻上孩子的左手，語氣肯定地說道：「是大軍的閨女沒錯！那孩子左手有六個手指頭。」

柯媛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連趙麗都沒發現的細節。她接著詢問長命鎖，果然得到是撿回來的答案。

人販子拐走趙麗兒子後，應該是扒了他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那長命鎖，又怕惹人懷疑隨手把長命鎖丟了。之後被李大軍撿到，戴到女兒的身上，才會讓趙麗誤會李大軍抱著的孩子就是她走失的兒子。

小梅像是為了贖罪般，一股腦地把知道的事全說出來：「大軍換乘了好幾趟車去到很遠的郊區，以為不會遇到人，沒想到卻撞見一伙人圍聚在一起虐童，還無意中拍下那張照片——就是送去趙麗家的那張虐童照片。」

原來李大軍遺棄女兒後內心一直被負罪感折磨，但他渴望和小梅組建家庭，所以即使愧疚也從沒想過把女兒找回來，而是選擇把無意中拍到的照片摳掉人臉，作為線索寄給趙麗。

他希望能夠幫趙麗找回孩子，以此來抵消罪惡、減輕內心的負罪感。

「我今天突然被人捅刀子，肯定是那伙人想殺我滅口！大軍肯定也是他們殺的！」小梅說完拿出手機，將那張血腥照片的原圖找出來給柯媛。

有了原圖，就知道了疑犯的樣貌，但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卻不容易。

柯媛雙管齊下，尋找疑犯的同時查證了小梅的話，洗清了李大軍的嫌疑，證明他沒有自殺傾向……那究竟是誰殺了李大軍呢？

又是誰一步步地布局，讓李大軍差點成為替罪羊？

李大軍的指紋又為何與人販子指紋匹配？柯媛突然有了一大膽的猜想，這個人販子，很可能就在她身邊，就在這個警察局裡！（原題：《尋童》，作者：黑砂糖。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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