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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拒絕救尿毒症弟弟,知道內情的人,都說爹媽造孽

能找到我姐姐是因為之前參加了一個尋親團的聚會,聚會上大家互相加了微信。

雖然彼此沒有血緣關係,但正因為都是斷了血緣的人,所以大家反而顯得分外親近。聚會的氣氛很好,大家都很興奮。真是沒有什麼比得上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更讓人充滿希望和力量的事兒了。

聚會一開始,大家互相敬酒。當我敬到A時,大家都驚呼我們兩個長得太像了。然後慫恿我們合個照。我和A也笑著大大方方地合了影,A還放到了朋友圈上,並且調皮地配了一句:看看,像不像姐倆?評論驚人地一致:像!太像了!簡直是雙胞胎!這倒把我們嚇了一跳,不得不仔細端詳著照片。可能由於生活環境不同的緣故,短頭髮的A打扮顯得更加中性些。我是長捲髮,化了淡妝,除去各自紋的眉型不同,我們眼睛的形狀一樣,小巧的鼻子一樣,厚厚的嘴唇,也一樣。只是我的眼角中有顆痣。A把朋友圈截圖給我看,說:「你看看大家這評論。」

我哈哈大笑說道:「可能咱倆真是親姐倆兒呢?你別說,爸爸收養我的時候,說我確實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我也問過父母,自己從福利院出來時是否有其他兄弟姐妹。養父母說沒有,但是聽A這麼一說,我們就有了去做個姐妹親子鑒定的想法,怎麼可能就這麼巧呢。雖然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一旦一個念頭生了出來,必是有著直覺或者冥冥中的牽引,放不下,就意味著這感覺很有可能是真的。我們看了身份證上的出生年份,都是同年。一切果然都按照直覺來了,我們去做了姐妹親子鑒定。做鑒定的時候兩個人還開著玩笑,其實都是心懷忐忑,鑒定結果出來後,我們兩人抱頭痛哭。姐妹相認的感人場景,令在場的人無不受到感染,既為我們感到高興,又覺得有些心酸。姐妹分離又各自生活這麼多年。如今血脈終於相融,這種感覺,非親身經歷的人,是不會知道那感覺有多麼五味雜陳的。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當地媒體。當媒體採訪時,我們倆又激動地流下淚來。被問及是否還想繼續找親生父母的時候,A直接說她倒是沒有這個想法。她的理由很簡單。其實當時報了這個尋親團,也只是想試試看,就算十分幸運地找到了親生父母,她也只是想問問當初父母為什麼扔了她。因為根據養父母所述,她並不是被人販子拐賣的。而是當年的養親一大早進貨,在初冬的樹下發現了她們姐妹倆。當時養父母沒有子女,養父又善良,著實心疼這兩個還沒滿月的嬰孩。抱養了他們,把其中一個悄悄放在了福利院門口,把另一個帶回了家。養父母視A如己出,她到來也給他們帶來了好運,後來又生下一兒一女。A早就知道自己是撿的。也正因為此,她才更感激養父所以A報尋親團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找自己的雙胞胎姐妹。至於親生父母,其實她一直心存埋怨。比A幸運的是,我的領養家庭經濟條件尚可。養父母都是城裡的文化人。對我也都是竭盡所能地養育著,供我上了大學。之後結婚,家庭美滿。養父母尊重我,所以把我的身世告訴了我,尋不尋親,也尊重我。以前我還沒什麼感覺,直到生了孩子,年紀越大,越渴望與生命的源頭連接。那是愛斷流的地方。所以我對媒體說:「我們想繼續尋找親生父母,也不是說想占他們什麼。人嘛,都是有來處的。能夠知道自己的來處,也算是對自己能有一個完整人生的交代了。」A被我說服了,因此也同意繼續尋找親生父母。如果找得到,正如我所說,人生完整了,皆大歡喜了。

在媒體的幫助下,聯繫了當年我生活過的福利院,又發出「尋親通緝令」。婦聯和當地公安也提供了幫助,我和A商量,如果找到親生父母了,以後也會盡孝,當成親密親戚走動。但不管找沒找到,對各自的養父母都像親生父母一樣。畢竟養恩大於生恩,老人們辛苦一輩子把我們倆拉扯大,著實不易。

十個月後,尋親事件果然有了轉機。有網友反映,該市鄉下一對老夫婦懷疑我們是他們的女兒。得知消息後,當地婦聯與媒體都十分興奮,帶著我們到鑒定中心與那對老夫婦會合。相見之下,不知道為什麼,雙方都有些尷尬。到底是A為人直率,安慰老兩口說:不管鑒定結果如何,都感謝你們能來。正常情況下,親子報告是一個工作日內出。為了早點知道結果,鑒定中心為我們做了加急鑒定,三個小時後,結果出來了。這對老夫婦,正是我們親生父母。老兩口瞬間老淚縱橫,抱著我們兩個不停哭,不停說著「這麼多年了爸媽愧對你們啊!」我們也哭了,心中感受複雜極了。既有高興,又有委屈;既有意外,又有激動。他們滿是愧疚地說當年實在是因為太貧窮,所以根本養不起兩個孩子,沒辦法,只能把我們送出去。「那心裡也是捨不得啊,像刀割的一樣。」「我們對不起你們啊孩子。」他們邊哭邊說,「但凡能養活你們,怎麼能忍心把你們送給別人呢?」A的眼淚也掉個不停,之前對親生父母的埋怨好像都融化在了眼淚之中。我更是是哭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一家之中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曾經最親密人離得那樣遠,現在血源終於又流到了一起。還有什麼恩怨能大過血親相認那一刻的骨血相融的溫情呢?所有一切計較與委屈,都在特定場合下渙然冰釋了。

當天我和A都沒回家,而是跟老夫婦回到了她們出生的小村子。我們的到來引得眾村民爭相圍觀。熱鬧勁兒堪比過年,親戚們還放起了鞭炮。一看到親生父母家家低矮殘破的房子,我們對他們再也怪不起來了。自己親生父母的生活,看起來確實不易啊。我們坐在堂屋裡,一會來一個親戚,在親生父母的介紹下三嬸四舅媽地叫著。直到見到我們的親弟弟,帶著媳婦兒和兒子,來看這兩個從沒有見過面的姐姐。弟弟生在親生父親把我們送出去後的第三年。弟弟從小念書不好,長大了就靠在縣城打工為生。後來在父母的幫襯下娶了媳婦生了兒子,兒子今年上初一。見到兩個姐,弟弟一家明顯顯得有點拘謹。弟弟很瘦,人顯得比我們還要老。

「這是因為你弟弟從小體質就不好的緣故。親生父母說道。我和A什麼話都沒說,把侄子拉過來,往他們手裡塞了個大紅包。弟弟有些不好意思了幾番拉扯後,也就收下了紅包。到了傍晚,看熱鬧的村民們終於散去,我們吃了一頓遲到了近四十年的團圓飯。

我們在家裡住了三天,在我們住在家裡的最後一晚,親生父母都來到了我們的屋子裡。

老兩口彷彿有心事,卻又幾次欲言又止。我心裡想著,許是父女母女相認沒幾天又要分開,老兩口心裡不得勁兒了。直接說:「爸媽,你們有啥事兒就說吧,我們姐倆兒能做到的肯定能做。」他們猶豫了一下,說:「我們老兩口對你們姐倆一直很愧疚,你們長這麼大什麼力都沒出過,也沒幫過什麼忙。」A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不提了。」他們又說:「就是你們弟弟,你們也看到了,他身體不好,條件也不怎麼好。」A和我對視了一眼。說:「你是說侄子念書的事兒吧?沒事兒,怎麼也得供他上大學,也花不了多少錢,我跟我妹都商量過了。」

他們沉默片刻,說:「其實你弟弟病挺嚴重,他有尿毒症,已經透析兩年了。」這個病痊癒的唯一方法,就是換腎。但換腎得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是需要一筆巨額費用,二是需要有相配血型的腎源。

透析雖然是一種治療方法,但不代表能治好,而且存活時間不能確定。A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姐倆最好有一個能拿一個腎出來給他換上?」他們都沒有說話。怪不得當年把我們倆個扔了後又積極尋親,我心裡一下子明白了。

「他畢竟是你們的親弟弟啊!」他們說,「我們當父母的愧疚於你們,雖然開這個口很不應該,但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弟弟這麼……」說著說著,他們又流下了眼淚。可這眼淚在我們看來,是那麼虛偽,那麼讓人心裡不舒服。「我們知道了,你們休息吧,我們姐倆商量商量。」我說。

「妹,你知道我們剛回來那天,我聽到村民們說什麼了嗎?」A在黑暗說道「她們說:『這就是那對兒生下來就被扔在門外的娃兒?那麼冷的天喲,沒凍死喲,命大喲!』」A說,「再怎麼養不起,喂口糊糊也能將就著養大吧?」

「他們就是重男輕女,兒子得了病要換腎,他們想起了我們。要不這麼多年,他們早不找晚找非得在這個時候主動找我們。」我聽得出來,姐姐哭了。

「從小到大我爸我媽再怎麼窮,也是沒把我當撿來的,拉扯我們姐妹三個,直到我們都成家立業。憑什麼現在想認就認,想要我們一個腎就要我們一個腎?我不幹。」A說。「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們沒開口要我們一個腎,或者只管我們要錢給他治病,我也不願意。」

我也失望,對自己血液的來源期盼了這麼久,卻發現所謂尋親和相認,只不過是一場他們的有利可圖而已。如果弟弟沒出這檔子事兒呢?他們是不是還會這麼積極尋找未滿月就被拋棄的兩個女兒?也許還怕她們跟弟弟分財產吧?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生命的來處;這次經歷讓她知道,生恩,真的不及養恩大。「我們是被扔了的,不是被拐賣的,這樣的父母,認不認,又有什麼意義?折騰這一年,不如安安生生過日子了。」「我也不幹。」我說道。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和姐姐便悄悄離開這個我們出生的小村子。除了幾萬塊錢,我們什麼都沒有留下。當年的生恩,也許只值這個價。從此與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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