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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些眼眶泛紅的時刻,只想獨自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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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ry On

 Day Breaks

Norah J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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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媜:一個有文字溫度的時代

摘自《我為你灑下月光》

一個有文字溫度的時代,就這麼翻頁了。書中那一段戀情是靠信件一字字串珠起來的。

對我們這一代而言,寫信是非常重要的技藝與修鍊,離開校園返鄉時,行囊里必有一大袋信,保存情誼、見證青春。

一封信,赤裸裸地看出字跡、文采、思想,一個男生要是寫信給心儀的女孩子,對方父母(必定偷拆)看到一手漂亮的字加上內容有深度,戀愛前途就光明;要是字丑,比相貌丑更嚴重呢。

我們對字丑的人有個優雅的評語:「這人的字只適合簽支票。」(現在連支票都免了)一九八〇年代仍是手稿時期,我剛當編輯,有個資深同事評論作家醜字排行榜,叫我要學會認他們的字。

後來證之,果然奇醜無比,讀他們的稿子好似鑽入荊棘叢抓雲雀,好想拿棍子打他們手心:「文章這麼好,為什麼字這麼丑!」

拿筆寫字,在數字洪流宰制的世界裡,終究要成為一門少數人喜好的技藝,猶似書法或篆刻或編個竹簍子。

我相信,寫字的世界與不寫字的世界絕不相同,愛寫字的人與不寫字的人性情相異。跟寫字相關的文具,早已是夕陽產業。

然而,我仍戒不掉逛文具店的癖好,站在筆櫃前試寫每一款筆比去服飾店試穿衣服更令我愉悅。「筆直的」,美妙的形容詞,我是攀藤植物需要「筆直的」筆給我支撐才能開花結果。

找不到一支筆的狀況永遠不可能在我身上出現,即使是去買一條魚的路上,我的袋子里也有紙筆,好似要去跟海洋筆談,求他賞我一條新鮮的魚。

某日,我與出版社友人聊到對筆的情結,她竟睜大眼睛坦誠自己也有這說不出口的癖好,兩人掏出隨身攜帶的筆互相試寫,在最新款手機環伺的咖啡館裡,我們重返手稿時期,重返被字烙印的青春光陰,縮回綁辮子的童稚樣態而渾然不知。

我的寫信額度完全落在二十世紀,那些寫出去的信,後來有一些機會回到我手裡,現在都已毀去(我認為,作品就是作家唯一的紀念館或是靈骨塔,其餘的都不應該留下)。

最近又從老友李惠綿教授那裡「騙回」自大學起三十多年來寫給她的一疊信(頗感動於她珍藏著),她叫我看完之後要還她——這到底算我的還是她的?

我當然不還她,而且知道該怎麼處理——讀自己寫過的信,最好一個人坐在樹蔭下面對夕陽,因為人生中有些眼眶泛紅的時刻,你只想獨自擁有。

紙與筆,那是純情、靜定的功法。到了這年紀,還有誰,值得我們坐下來,腦中浮出影像,浮現那隻讓你見著的愁眉或是笑靨,安安靜靜地寫一封長信給他?寫信,除了家書,越美的信越要趁年輕。

書中提到的《秋蓬書簡》,確實存在。當年抄信的人定名《秋蓬書簡》寄給原主,自己未留底本。

不可思議的是,當我找到原主的女兒,提及有這麼一本手抄稿,她特地回一趟老家翻找遺物,為我影印一冊。

我看到原主在封面上留著密碼式的符號,明白天底下只有兩個人能解讀它。人生確實有些眼眶泛紅的時刻,只想獨自擁有。

作者簡介:

簡媜,台灣女作家,生於1961年,台大中文系畢業,曾獲吳魯芹散文獎、時報文學獎等。著有散文集《水問》《只緣身在此山中》《私房書》《女兒紅》《我為你灑下月光》等十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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