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冷嘲
李敖(1935年4月25日—2018年3月18日),字敖之 ,因其文筆犀利、批判色彩濃厚,嬉笑怒罵皆成文章,自詡為「中國白話文第一人」。
2018年3月18日上午10點59分,李敖離世,享年83歲。
張愛玲的小說有種不同凡響之處,在於她對女人的生活理解得很深刻。中國有種老女人,面對著年輕的女人,只要後者不是她自己生的,就要想方設法給她罪受:讓她干這干那,一刻也不能得閑,幹完了又說她幹得不好;從早嘮叨到晚,說些尖酸刻薄的話——捕風捉影,指桑罵槐。現在的年輕人去過這種生活,一天也熬不下來。但是傳統社會裡的女人都得這麼熬。直到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這女人也變得和過去的婆婆一樣刁。張愛玲對這種生活了解得很透,小說寫得很地道。但說句良心話,我不喜歡。我總覺得小說可以寫痛苦,寫絕望,不能寫讓人心煩的事,理由很簡單:看了以後不煩也要煩,煩了更要煩,而心煩這件事,正是多數中國人最大的苦難。也有些人煩到一定程度就不煩了——他也「熬成婆」了。
張愛玲的小說,小眉小眼,糟蹋才華。
——王小坡:關於幽閉型小說
摯友JF從年輕時就拒絕讀《圍城》,理由是:文人相輕,尖酸刻薄。
錢鍾書先生在清華即將畢業時,教授們希望他進研究院繼續學習,他一口拒絕,說:「整個清華沒有一個教授夠資格當錢某人的導師。」
他曾在西南聯大教書一年,離開時評價道:「西南聯大外文系根本不行,葉公超太懶,吳宓太笨,陳福田太俗。」關鍵在於,吳宓還是他的大學老師啊!
錢鍾書一家與林徽因一家曾是鄰居,兩家都是貓奴,每次兩家貓打架,錢鍾書都要拿著長桿去幫他們家貓。他評價林徽因也絲毫不留情面:她的交友最廣,並且,他的丈夫最馴良,最不礙事 ......
1949年8月26日,錢鍾書從上海抵達清華。工作一年後,在清華同學喬冠華的介紹下,他被調往翻譯《毛選》委員會工作。錢鍾書不是中共黨員,獲得如此極具政治意義的工作,在當時一般人眼中無疑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在某種程度上,這確實提升了錢鍾書的政治地位,給他增加了一層政治保護。翻譯《毛選》工作於1954年底告一段落。
學好英語,多麼多麼多麼重要!
劉文典教學生寫文章時,僅授以「觀世音菩薩」五個字,諸生不明所指,他解釋說:「觀」乃多多觀察生活,「世」乃需要明白世故人情,「音」乃講究音韻,「菩薩」則是要有救苦救難,關愛眾生的菩薩心腸。
唉,說歸說,教歸教!劉文典有一次跑警報途遇沈從文,見沈從文也隨人流往城外跑,莫名就來氣,轉身罵道:「我跑是為了保存國粹,學生跑是為了保存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該死的,你幹嘛跑!」
沈從文告誡汪曾祺:千萬不要冷嘲
這是對於生活的態度,也是寫作的態度。我在舊社會,因為生活的窮困和卑屈,對於現實不滿而又找不到出路,又讀了一些西方的現代派的作品,對於生活形成一種帶有悲觀色彩的尖刻、嘲弄、玩世不恭的態度。這在我的一些作品裡也有所流露。沈先生髮覺了這點,在昆明時就跟我講過;我到上海後,又寫信給我講到這點。他要求的是對於生活的「執著」,要對生活充滿熱情,即使在嚴酷的現實的面前,也不能覺得「世事一無可取,也一無可為」。一個人,總應該用自己的工作,使這個世界更美好一些,給這個世界增加一點好東西。在任何逆境之中也不能喪失對於生活帶有抒情意味的情趣,不能喪失對於生活的愛。沈先生在下放咸寧幹校時,還寫信給黃永玉,說「這裡的荷花真好!」沈先生八十歲了,還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完成《中國服飾研究》這樣的巨著,就是靠這點對於生活的執著和熱情支持著的。沈先生的這句話對我的影響很深。
——汪曾祺回憶沈從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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