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雕塑與時間（上）

摘要：本文以雕塑與時間的關係為主要內容展開討論。以各種設想來構思雕塑的時間性和時間的雕塑性。其中運用各學科的知識及藝術事件去探索雕塑與時間關係，例如從歷史、宗教、物理、心理學及當代藝術事件等多元角度去構建邏輯、化零為整。而這種理論探索本身也是一種哲學思考行為。

關鍵詞：雕塑，時間，空間，三維

雕塑之始

我們談萬物的「起源」，這即是研究一個物體的時間性開始。從美術史中尋找雕塑的起源可以說目前最早的有依據的發現當屬舊石器時代美術中歐洲那些聞名已久的以「維納斯」為母題的小型雕塑，浩瀚的歷史感用數字來體現是至少在35000年前左右，如2008年在德國發現的，用猛獁象牙雕制而成的《霍勒菲爾斯的維納斯》（下圖），

據說是迄今所發現的世界上最古老的雕像。如果說最早的雕塑家出自奧納文化時期的原始人，那神話故事也可以為我們的雕塑家尋求了一個更加具體的鼻祖。雕塑家之尋根傳奇應該歸功於東漢學者應劭，他在《風俗通義》中寫道：「俗說天地開闢，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做人。劇務，力不暇供，乃引（牽、拉）繩於泥中，舉以為人。故富貴者，黃土人；貧賤者，引縆（繩）人也。」1塑，在字典中即是用泥土等做成人、物的形象之意。女媧以人類之母的身份在行雕塑之舉，可以說她不僅是創世神和始母神更可以首推為雕塑之神，真正實現了「雕塑」的無機性向有機生命性的質變。假如要為雕塑設置一個能量的計量單位，我建議以「女媧繩」為單位，雕塑一個人體為一女媧繩。此想法源自美國科幻作家、物理學家艾薩克·阿西莫夫先生，他曾經以古希臘神話的美女海倫命名的美的單位「海倫毫」，是以驅動千艘戰艦、引發戰爭的絕世美女海倫為單位，而此例與雕塑人類說之意義相比不相上下。同樣，現代人如要為雕塑行業開宗立廟，那也可以考慮將母神女媧設為膜拜對象。

放肆的維度

從風格史上來說，無論具體的藝術門類，「古典"主義、「現代」主義還是「未來」主義，這是藝術之風格最具時間邏輯的形式表達。古典主義雕塑，可以說是一首以豎琴伴奏以黃金比例作曲的古希臘和古羅馬時代英雄主義曲風的交響樂，以那理性之風為後人樹規立禮。而未來主義雕塑則將麥克風交給了翁貝利·博喬尼，在工業廢氣的幕布下他那科技之聲結合著轟轟作響的重金屬樂為藝術家上了一堂物理實驗課。（左圖）作品《空間連續性的獨特形式》表現的是一個運動中的昂首闊步向前的機器人。博喬尼用造型來告訴人們雕塑不僅可以表現凝固的瞬間，並且能夠體現能量、速度所帶來的持續性的無界而有形的運動，喻示著物理運動拉開了空間和時間的維度。

三維，在數學中是長、寬、高，而在物理中則是長度、溫度和能量，而時間屬於第四維度空間的性質。談雕塑的時間性，即是將雕塑藝術從三維空間上升到四維高度的探討。我們生活在三維的空間和一維的時間組成的四維世界裡，時間的曲線可以說是一條無限長的引導線，雕塑在時空曲線中可能沒有終結的一天。但是霍金和彭羅斯從廣義相對論預言中證明了時空存在兩個奇點，物質的時間性開始和結束就以宇宙大爆炸的奇點為始和黑洞中里的奇點為終，並且所有定律和可預見性都在奇點處失效。

在《天才在左，瘋子在右》書中第三篇《四維蟲子》，作者高銘通過與精神病人的接觸發現了對方天才般的驚人想法：「其實我們都是四維生物，除了空間外，在時間線上我們也存在，只是必須遵從時間流的規律……『絕對四維生物』是真正存在於四維中的生物，四維對它來說，就像我們生活在三維空間一樣。也就是說，它身體的一部分不是三維結構性的，是非物質的。……你想像一下，如果把時間劃分成段落的話，那麼在每個時間段人類只能看到的它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我們對它來說不是現在的樣子，因為它的眼界是跨域了時間，所以我們在它看來，都是蠕動的蟲子一樣的東西。……絕對四維生物可以先看到我們死亡，再看到我們出生，沒有前後因果。其實這個我很早就理解了：時間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們。」2此時，在時間線上，這個「絕對四維生物」面前，我們人類難道不就是一份被觀測的動態作品嗎？

如果文章需要續篇，將時我們或許可以拿雕塑的第五維性徵來尋找他的出路。據經典的愛因斯坦相對論所言物質是可以轉化為能量的——E=mC2，所以說很小的質量可以轉化為很大的能量，或是雕塑也屬於霍金所說的正能量範圍的一份子。這樣的理論是否讓我們對雕塑的能量形態進行一個抽象的假想，用另一種形式來表達他的時間性也許就是：t=mv/F或者t=W/P。此時藝術學科的分類亦可以生成新的橫向邏輯分法：藝術能量學、藝術時間學、藝術溫度學和藝術尺度學，之後我們再將雕塑放入其中進行探討。之後，或許我們用波普式的對話去描述，B：好在我們都知道雕塑，因為雕塑就是我們；A：只有E=mC2時候，雕塑才是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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