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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過去了,那個想以寫作為生的人怎麼樣了

我們常說,人生沒有幾個十年。其實人生最沒有的,是幾個三年。

因為每一個三年里發生的事情都能夠讓人感覺到天翻地覆,也很少有人以十年來細數自己到底做過多少事情。比如對於我來說,至今很遺憾的事情在於,我的公眾號里曾經刪掉過很多文章,如今那些稚嫩的筆法或者過去正當時,正應景的情感,只能靜靜躺在我的素材庫里了。

如今素材庫有186篇了。

我反覆重複過許多次關於寫作的故事和寫作的初衷。

對於這個公眾號,我寫東西沒有計劃,全憑興趣,也算一個和爸爸媽媽交流的窗口。家裡那位以前出於獵奇的心態看,現在屈服於我必須看,所以也偶爾迎合下他的口味。

而寫作的話,一開始這一切也許只是來源於好勝心。

比如童年的時候,瑰麗的想像如夢如幻人人都能擁有。懶散一點的小孩在作文課上偷懶,天賦聰穎的小孩從來不需要靠字數和長短取勝,只有資質中等或者尚可的小孩,總是會有一點不甘心,然後拚命地去寫,把想到的所有東西記錄下來,然後拚命地去想更多的東西,於是得到一個看似和有天賦的小孩差距不大的結果。

愈是到了年紀漸長,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既越來越大,又越來越小。越來越大在於,如同我這樣的普通人,至多也只能不斷地、定期地去製造一些普通的文字,在細微之處打動一些普通人柔軟的心腸。而天賦秉異的人早就一騎絕塵不知道前往什麼地方了。但同樣,他們的差距也越來越小。因為太多曾經展露些許天賦的人,早就放棄了寫作這件事,於是如同我一樣在掙扎的人,竟然又多了一絲縫隙得以喘息和生存了下來。

到四五年後,當看到高中時代一群人雕琢完善,字字珠璣的填詞的時候,我仍然為少年時能夠遇見這些在文字上天賦造詣都很高的同學而感到幸運。也終於能夠說,過了這麼好幾年,好像只有我在這裡,大段大段地還在寫著無用的文字,做著一點嚴肅文學的夢了。

我關於職業的規劃一向很模糊,如果你問我以後會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工作,我真的難以回答。

很多經管的學生,從進學校的第一天就開始為最後的職業發展做規劃。要有投行夢,諮詢夢,要去VCPE,要創業。每一個暑假和寒假,每一個沒有課的白天,都應該在實習。這些事我都做過,並且現在也仍然在做。為生活而憂愁,為工作而煩惱,瀏覽想要工作的城市的房價,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完全超脫和免俗。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無論我的主業是什麼,我雖然斜杠不了太多東西,但第二職業永恆只會是做一個自由撰稿人。

自由撰稿人從來都不是在公眾號上,在博客上隨便寫寫就能夠成為的角色。在還沒有人提出「斜杠青年」這個辭彙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從事著單一主業的時候,自由撰稿人指的是以此為職業並能夠創造收入養活自己的那群人。

前幾天,我從報了快六個月題的第一財經周刊晨報組辦了離職。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實習收入的一份實習,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強迫自己每天看國內外財經新聞的一個途徑,也是能夠在200字內抓住要點闡述好一個新聞的練手機會。對於非科班出生的我來說,的確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很多我看新聞的方法。

我在裡面搶到了一個為年刊寫稿的活。八個小故事,每個300字,一共1600塊。這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可能因為寫稿得到的最高的一次稿酬了。結果超過800還要納稅。

突然想到,這麼多年,真的沒有在寫作上,有過太多的收入。

第一次在寫作上收穫實惠,是高中時候的論文一等獎,得了一等獎的期中考試語文成績會按年級第一計算。剛好那一次我的語文考得特別糟糕,綜排狠狠被抬了一手。

後來在公關公司寫軟文,一天80塊。然後給一些公眾號寫稿子,有時候一篇50塊,一篇100塊,多的時候200塊。給稿費豐厚的公眾號投稿,從來沒有回應。在公眾號收讚賞的時候,最高的時候可能一篇600、700塊,一半以上是爸爸媽媽友情贈送。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其實有兩個另外的故事。

早些時候我也有做過頭條號,知道頭條號是可以盈利的。有一次看到一個廣告,是一個頭條號招募歷史類故事原創寫手,我就投了一份簡歷。後來我問他多少錢,他說原創故事800字5元(還是10塊,我忘記了)。我當時就拉黑了他。

還有一次是更早的時候,一個科普網站在招募寫手,對原創度的要求到沒有那麼高,但是要求不能完整抄襲,一篇分析至少要參考三四篇文章。一篇十塊。

當然還有公眾號後台找做推廣或者廣告的。雖然我不知道我這樣一個小號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他們的。這些往往都是很低的底薪,然後用閱讀量和增長數來得到更多的錢。

我分享這些經歷,其實是想告訴想要以寫作為生的人,當你打算把這件事當作盈利的手段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像對待找工作、對待職業一樣去看待它。如果你們在職業規劃和實施上付出過多少努力,就應該在寫作這條路上付出同樣的努力。

時至今日我的簡歷仍然是一式兩份,一份是自己找實習的時候會用的簡歷,另外一份則是專門給找寫手的地方看的簡歷。

比如也曾經想過一步到位來寫小說。那個時候幾乎閱讀了市面上流傳甚廣的一切同類作品,然後按照最有可能吸引人的套路去設計了整個故事。這樣為了迎合讀者而產生的通俗小說,根本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構思人物,也無從只去描寫一個又一個平淡的下午,完全沒有衝突的普通人的生活。

事實上,我卡在4w字的關節里,在最近的小說里動彈不得。我很想賦予它更多的含義,和背後的故事,想要揭露現實,想要用故事裡的人物的眼光來吐槽我從來沒有真正給人吐槽的故事。我很在意朋友們的想法,他們給我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議。

但漸漸我就發現,為了迎合讀者,和自己原本的構思之間必然就會出現衝突來。讀者的口味因為眾口難調而難以滿足,自己的思路反而會被打斷。

所以如果以寫作為職業,就必須要在讀者的要求和自己的初心上面尋找平衡。

2016年是知識付費元年,連我自己的畢業論文選題也是挑了很久看了很多文章最後選了寫知識變現場景下的品牌價值衡量。在這之後陸陸續續出來了一批很火的課程里,寫作課永遠可以排到熱度前三名。

不可否認的是,寫作是一定存在方法和套路的。

我到現在都很喜歡的一套講如何寫作的書,到現在都對我影響很深,今天推薦給需要的人吧。這一套書是我在kindle上偶然看到的一個合計,叫做《創意寫作書系-權威直到》。包括了從小說寫作到小說人物原型等等方法論和練習,對於如何製造寫作中的衝突以及典型的人物形象有很大的幫助。

也許還會加上一條,寫好畢業論文。

如果要說近期最大最大最大的一個成績的節點,就是之前投的情感諮詢師的職位好歹又有了能夠上架的消息,還有就是終於可以在第一財經署名發新聞和報道了。比起晨報來說,現在的事情不用那麼著急和趕,也不用在意時差,而且因為在歐洲的緣故,除了新發生的一些事情需要老老實實寫新聞稿,還可以自己籌備一些感興趣的自由的選題,也會有一些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少的稿酬來鼓勵下自己。

希望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擁有自己的專欄吧。

對於我自己來說,在這條路上的最終的規劃很簡單,盡我所能去做好現在的每一件事,用心去對待每一天的生活。自己能夠走得更遠、去更多地方、有更棒的職業選擇、遇見各種各樣的人再記錄下來,對於我來說,就是生活的全部意義。

以及,為了養活可能這輩子都賣不出書和版權的自己,當然要更加努力地好好學習和工作啦。

回過頭去看自己這麼幾年,或者從一開始就在這件事上做過的努力超過尋常人太多,持續時間真的太長,才會覺得沒有一件事能夠輕易做好。有天賦的人不一定有熱情,有熱情的人不一定有恆心,又恆心的人不一定有能力。而最終的結果也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背後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努力,以及不知道哪個節點做的事就會對之後產生影響。

這句話在我最低谷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反覆跟我說了很多次,大概現在才真的會有一點點相信。

比如如果沒有轉專業,我正不知道在哪裡做著文科生專心致志的研究,或者做事情特別容易焦慮的我,最後還是會因為身邊人的影響走上現在該走的路。又或者,當我在繼續準備更偏自己本專業的簡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也許是經管這個大背景本身讓我能夠很輕易地找到第一份在財經電台CNBC的實習,再到現在在財經類雜誌的兼職。再或者,一邊後悔來法國,一邊覺得,大概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去過的這些城市能夠產生更大的價值。

我真的真的很容易焦慮,但也真的很容易一直很樂觀。

因為如果恰巧能夠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有所收穫,哪怕是一點點,都會很滿足。

然後是關於這個公眾號。以前有兩個人更,雖然我寫為主。

說實在的,我一直覺得以前朋友在寫東西的早期,會比我更有靈氣。

比如我們以前填詞,我堆砌辭藻良多,意境尚不如他。

這篇公眾號開號之後發的第一篇文章,是他的《馬桶之上》。

後來《馬桶之上》那篇被我隱藏了。適逢三年,再次推薦給大家。

如果問我人生是什麼,不假思索,我說,馬桶。

人生,不過是填補空虛與否定自我的過程。

我們的內心容不得一點真空,因為真空會讓我們無所適從,真空會把時間與空間膨脹化,你可以稱之為坐立不安或者,焦灼感。通常我只聽到人們抱怨時間飛逝,數十年一晃而過,卻不知到底為何?大概是因為找了太多單純為了存在而存在的事情來佔據了用來意識到時間存在的時間(女人的無目的購物和男人的喝酒打牌大抵如此)就這點而言,我們的狀況與1848年的巴黎極為類似,一切都在膨脹加速,猶如火車向前飛馳,乘客卻被擠到後面,胸口沉悶。整個社會如同萬花筒,面面俱到,精彩紛呈,中心空洞如此明顯,人們卻對此視若不見,沉浸於自己營造的霓虹幻想。

另外,我們永遠嫌棄自己,無論是誰。家庭,交際,相貌……總有自己不能忍受之處。於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脫離開去,即使下一秒的自己並不一定更好,但依然甘願殺死上一秒的自己,轉世下一秒。然後新的不滿會延續這樣的輪迴,永無停息。所有人的成功或沉淪,所有社會的進步或毀滅都基於這種不安穩因素。人們從不承認依然存在的自我。非要舉例,王健林不承認作為房地產商的自己,進軍歐洲足球;1944的希特勒不承認註定失敗的自己,還在無謂地最後一搏。

人生就是馬桶。

沒有人蹲坐於馬桶之上而無所事事,然而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馬桶本身的存在。

沒有人會向別人輕易承認自己正蹲坐於馬桶之上,正如他們從不承認自己。

那個時候文章里提到了1848年的巴黎,其實就是十月革命的那一年。而270年後的2018年,我在這個老牌資本主義帝國的首都地鐵上,和各色的陌生面孔擠在擁擠的地鐵里的時候,面對的一切仍然如此熟悉:

「整個社會如同萬花筒,面面俱到,精彩紛呈,中心空洞如此明顯,人們卻對此視若不見,沉浸於自己營造的霓虹幻想。」

有的人在變,但城市裡流動的靈魂和脈搏永遠不變。

三年過去了,不以寫作為生的人有各種各樣的故事,就請允許我下一個三年還能在這裡製造一些無用的文字吧。

如果說現在和之前有什麼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一川」這個號貫穿了我整個大學本科生活,見證了我自己的成長,想法的轉變,開心的不開心的生活。之後無論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寫什麼樣的故事,這裡都只是完完整整屬於我的地方。

謝謝每一位在看完整個世界之後還願意回頭看一眼這裡的人。

因為你們我才會繼續寫下去。

告訴我你仍然在關注我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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