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人一個一個離我們而去

3月28日：當老人一個一個離我們而去

今天的北京，到處都瀰漫著土腥味，昏黃，黯淡。經過了一冬天的藍天，沒想到沙塵暴和霧霾卻一直糾纏著這個春天。

從姥姥的葬禮回來，今天第一天工作。情緒是蔫嗒嗒的，就像這低壓悶熱的天氣，提不起精神。

12年前，奶奶離開，我第一次面對親人的離去。接著，爺爺、姥姥，80多、90多的年紀，經歷了人生最後的階段。我記得在奶奶離開的病房裡，哭到腿軟，想著她為什麼就不能等著看我結婚呢。後來才知道，人生永遠都不完滿，不管你多努力，當這份力氣再也沒處使的時候，空虛感填充了頭腦，蒙蔽了你所付出的一切，意識里只會去尋找曾經的疏漏與過失。

你可知，在他們健在的時候，環繞膝前的歡聲笑語，不分日夜的悉心照料，對於一段人生而言，已是做到了最好。這世上從來不存在完美無缺，歡愉和愛早就傾注在了曾經相處的每一個瞬間，所以，無憾。

去年清明，爺爺去世，轉眼一年過去，家裡又走了一位老人。我站在姥爺家的院子里抬頭望向天空，小小的月牙掛在枝頭。樹枝上分明還沒有萌芽，遠遠望去卻是嫩嫩的朦朧的綠。

我在這人世間的來來往往中，試圖洞悉生命的奧義。意外翻到了懷孕時寫給孩子的信，不由地感慨生命的奇妙。或許我們從另一個世界來到人世間，走一遭，然後拋棄了衰敗的肉體，又回到原來的世界，等待迎接下一世的命運，靈魂，是永存的吧。

所以，活著的人才要更加珍惜時光，活時盡興，所去無羈。視野放高，不再拘泥雞毛蒜皮。站在100層樓俯視，是滿城風景，站在5層樓俯視，是遍地垃圾。要對自己的人生有規劃和取捨，熱辣辣的生活，是對走了的親人最大的敬重和安慰。

等待一個晴朗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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