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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一條街以他命名,一座城為之驕傲的人究竟是誰?

三萬里殘陽山河無疆,五千年歷史高風激揚。時光的流逝,消卻了奕耀千年的傳統文化的光芒,卻也為我們留下了「能言」的文化寶藏。而很多寶藏就在你身邊,是你走過的路,是你看過的樹,是你唱過的曲,是你聽過的書……

今天,我們就帶大家探尋橋東辦葛村的「寶藏」——張文謙。很多沙河人或許知道張文謙的名字,卻鮮有人了解張文謙的生平事迹,能命名一街(文謙街)一亭(文謙亭),能讓一座城市都為之驕傲的張文謙究竟是誰?他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過怎麼樣的足跡呢?

文謙大街

梅花公園文謙亭

文謙亭前的張文謙介紹

張文謙,字仲謙,元初名臣,祖居沙河蓋里(今葛村),縣誌稱其為「沙河人物之冠」。元初歷任中書左丞,大司農卿、御史中丞、昭文館大學士、領太史院事、樞密副使等職。累贈推誠同德佐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魏國公,謚忠宣。為改革蒙古舊制,附會汗法,在元王朝統一和治理過程中立下了豐功偉績。

張文謙

聰明飽學 入朝展才

張文謙的父親張瑛為避兵亂攜家南遷到河南,張文謙即出生於河南,三歲時隨父母返回老家。時局稍穩後,張瑛任邢州軍資庫使,張文謙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七歲入學,與劉秉忠「同研習,年相若,志相得。」

1247年,已留居蒙古親王忽必烈潛邸,並一躍而成為座上賓的劉秉忠,在邢州西紫金山設院講學。劉秉忠儒、釋、道三兼,博學廣才,多謀善斷。郭守敬,王恂拜其為師,同時一起學習的還有張易,張文謙。他們朝夕相處,相互切磋,為學駁雜,才識淵博。張文謙洞究術數,晚交許衡,尤粹於文理,這在他以後的政治生涯中凸現的非常明顯。張易是山西交城人,王恂是河北唐縣人,而劉秉忠、張文謙,郭守敬三人皆系同鄉,為此,中國學術界稱他們為「紫金山學派」或邢州學派,是元初眾多學派中最為輝煌的一個學派。

邢州五傑

公元1251年,劉秉忠將自己的同窗好友張文謙推薦給忽必烈。策對中,張文謙對天下事無不知曉,並把當前要務之事陳於忽必烈。忽必烈聞後大喜,認為張文謙是難得治國之才,留在王府,命張文謙任掌府書記官。從此踏上跟隨忽必烈征戰各地,統一祖國的征程。

助力忽必烈 成就帝業

1251年,在蒙古統治集團內部爭奪最高統治權利的激烈鬥爭中,蒙哥登上汗位。忽必烈以皇弟之親,受命漠南汗地軍國庶事。當時邢州由於監領之人「不知撫治,徵求百出」,致使民不聊生,困頓至極。張文謙和劉秉忠向忽必烈反映了邢州的悲慘狀況,建議選派良吏前去整治,要做出成效,需「四方取法」。忽必烈接受建議,選脫兀脫、劉肅、李簡等到邢州,幾人「協心為治,洗滌蠹敝,革去貪暴」,不久「流亡復歸,不期月,戶增十倍。」。自此,忽必烈對張文謙等「日見信任」。

忽必烈

蒙古軍隊進攻南宋兩淮與荊襄地區時。因淮水與長江阻隔,加上南宋軍隊布防嚴密,抵抗頑強。幾次進攻都不能得手,而且損失嚴重。此時劉、張二人向忽必烈建議:暫棄淮襄,繞道吐番(今西藏),攻取大理,南北合兵,攻取大宋。這統一全國的進軍路線,被忽必烈採納。

1253年,忽必烈統兵征大理,張文謙、姚樞等謀臣護駕前往,兵分三路,迂迴包抄南宋。忽必烈率軍在中路取道吐蕃,過大渡河抵金沙江,降服摩些(納西族)部。12月,兵臨大理城下。大理宰相高祥拒降,並殺了三個使臣。忽必烈大怒,破城之後要屠城慰藉死難。這時,張文謙、劉秉忠、姚樞勸諫說:「殺使拒命者高祥耳非民之罪,請宥之。」忽必烈聽取諫言,大理數萬民眾得以保全。雲南被征服,使南宋失去根基,且切斷了其避走西南的可能,為蒙古南北合擊,進而統一全國奠定了基礎。

1260年3月,忽必烈自立為汗王,建元中統,定都開平府。後又依靠劉秉忠、張文謙等漢族官僚支持,擊退了叛軍的進攻,戰勝了阿里不哥,鞏固了政權。

局勢穩定後,忽必烈率軍隊攻打南宋。張文謙與劉秉忠進言「王者之師,有徵無戰,當與(大理國)一視同仁,不可嗜殺。」忽必烈答應遵守諾言,並傳令諸將入宋地後不能枉殺無辜,不能焚燒房屋,戰俘及百姓一律放還。違者軍法處置。張文謙等人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謀略最大限度地減少對民族的殺戮,減輕了廣大民眾的流離失所,而且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征服地區的原有文明。

省志

建章立制 舉賢任能

忽必烈即位後,張文謙升任左丞相。由於連年戰爭,民生凋敝,百業待興。忽必烈決心按照中央集權來改造蒙古王國,並頻頻問計於劉秉忠、張文謙等。張、劉依漢制,採用漢制舊典中有利元朝穩定和發展的內容,以安國便民為主旨,建立新的綱紀。協助劉秉忠建立了中書省、宣撫司等衙門,並廣納賢士。

縣誌

民生為重

中書省設立不久,左丞張文謙堅持減輕人民負擔的經濟政策,而平章政事王文統卻說:「上新即位,國家經費止仰稅賦,苟復減損,何以供給?」張文謙反駁說:「百姓足,君我與不足,俟時和歲豐,取之來晚也。」1262年,阿合馬攏新冶鐵業,「官鑄農器,高其價以配民。」同時,又濫發紙幣,干政害民。對於這些不利於國計民生的作法,張文謙都極力指陳其整,忽必烈依其意見下令禁止。

發展教育

張文謙與竇默上書要求建「國子學」,召皇室顯貴子弟入學。元朝國學之制由此開始,促進了元朝的教育發展。

依法治國

國家初立,元貴族一些人驕橫奢逸,霸佔農田,逼良民為奴,不少有勢力的大戶私蓄農奴達數千人。漢人受害首當其衝,致使不少人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對此不合理的現象,朝廷引起爭議,但久議不決。張文謙決定以已未年為限(公元1235年),戶口帳沒有戶籍者仍為這些人所屬。有正式戶口的不能淪為家奴。這一政策隨之確定為法律,並得到貫徹落實。這不僅穩定了國家形勢,而且使多數漢人得到解脫。

公元1264年,山東淄川縣(今山東淄博市淄川)不法之徒胡玉妖言惑眾,聚眾鬧事。被發覺後,當地府衙拘100多人,而奏請朝廷要求嚴辦,以儆效尤。張文謙受命到山東審判此案,深入調查後得知大多數群眾是出於無知,於是奏明朝廷,殺二三首惡,其餘民眾一概釋放回家。民眾盛讚文謙體恤民情,有好生之德。

行省西夏

1264年,張文謙受命前往西夏(今寧夏、甘肅一帶),一方面治理當地的行政秩序,另方面則修浚顏河一帶河渠,跟他一起去的還有郭守敬。在西夏,張文謙召集所有地方官員,討論治理河渠的的事宜,郭守敬根據自己的實地考察,提出了「因舊謀新,更立閘堰」的治理河渠方案,張文謙奏請皇上,並給予大力支持。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400餘里的唐來渠和250餘里的漢延渠,正渠10條以及小河渠68條,皆得到修復,使西夏一改過去的渠堰被毀,土地荒蕪,滿目蒼涼,變成了如今渠水四達,萬頃良田得以灌溉,百姓手舞足蹈,喜慶豐收的景象。

府志

勸課農桑

為了恢復和發展生產,張文謙等人積極倡導置府庫,設倉廩,營產業,開田野禁橫取,威稅法。忽必烈採納了這些建議,從1261年開始,先後在中央政府立了「勸農司」、「司農司」、「大司農司」勸課農桑。1270年,張文謙以參加政事兼任大司農卿主管全國各地農桑事務、擬定勸農條法,組織編寫了一部指導農業生產的農書——《農桑輯要》。1273年,此書頒行全國,使元代農業經濟迅速得到恢復,並在宋代的基礎上繼續增長。

《農桑輯要》

修訂新曆

元初沿用金朝的《重修大明曆),誤差日增,嚴重的影響農業生產,劉秉忠曾上書忽必烈,建議修訂新曆法,只因伐宋戰爭尚在進行,難以實現,且不久劉秉忠又去世了。1276年,元軍攻克南宋國都臨安,至此,天下一統。這時忽必烈才採納劉秉忠改制曆書的建議,在大都沒太史局後改太史院,並任張文謙拜昭文館大學領太史院事。「以郭守敬與王恂率南北日官,分掌測驗推步於下,而命文謙與樞密張易為主領裁奏於上。「1280年修訂新曆完成,忽必烈賜名《授時歷》,並於次年正月下詔領行全國。《授時歷》是中國天文學史上最精良的一部曆法,以365.2425日為一歲,距近代觀測值365.2422僅差26秒,精度與現通用之公曆即《格列高里歷》相當,但卻早了300多年。

《授時歷》

選賢舉能

張文謙心懷天下,一生以薦賢任能為己任。郭守敬、許衡、王恂等這些人都為國家做出了重要貢獻。

郭守敬,字思若。順德邢台人(今邢台縣人),元代文學家、數學家、水利專家和儀器製造家。由張文謙薦元世祖,任都水監,與王恂、許衡編製《授時歷》,先後製造10多件觀測天象儀器,修鑿惠通河,著有《推步》、《立成》等多部著作;

王恂,字敬普,中山唐縣(今河北唐縣)人,被文謙推薦任太子侍讀、太子贊善、國子監祭酒,是元代天文學家,其精於算數。《授時歷》中計算方面的成就與王恂的貢獻有關;

許衡,河內人,精朱程理學,命議中書省、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監祭酒。在張文謙的領導下與郭守敬修訂曆法,製造象圭表,著《魯齊集》,晚年與文謙交誼深厚;

張文謙推薦人才不拘一格,不分貴賤,曾從被俘人員中選出五六人,經過學習培訓,讓其實習吏事政務,外放羌族地區去做官。由於這些人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礎,大大改變了羌族地區粗野鄙俗的風氣,多少年來該地區不知讀書的風氣為之一變。

郭守敬

許衡

鞠躬盡瘁 功績卓著

1282年,張文謙改任樞密副使,這是掌管全國軍隊的要職。他準備削減冗員,整肅軍隊,加緊訓練,並對將士家屬進行優撫,但工作還沒開展,便一病不起,於1283年農曆三月去世。死後累贈推誠同德佐運大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魏國公,謚忠宣。其墓地在今葛村西,有翰林待制、直學士李謙寫的神道碑。葬其子張晏(官至御史中丞)時,將其墓遷到至邢台市西的董村,有奎章閣學士、翰林待制虞集撰寫的張氏新塋記。兩處墓地均已毀。

張文謙在葛村的陵墓原存有一米五高的響陵碑,碑頂有響陵球,據說,被敲擊後,聲音可傳至方圓十里。後因歷史原因,響陵碑也被破壞。當前,僅有兩個陵前石像,被葛村村民發掘,暫存於葛村村委會。

葛村村委會內存放的張文謙墓前石像

傳承歷史的根,守護歷史的魂。作為沙河人物之冠的張文謙功績卓著,而鮮為人知,讓人扼腕嘆息。歷史不應該被人忘記。對史書、文物和古迹的保護,就是對歷史的保護,是對文化的傳承,是對過去的緬懷。巍巍太行,悠悠湡水,這方水土上有太多寶藏需要我們守護和銘記,就像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動畫長片《尋夢環遊記》中的一句經典台詞「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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