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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是否有一個忘不掉而又註定要放棄的人

第六次見到楊一是在他的婚禮上,我曾無數次想像我與他的再次重逢是怎樣的畫面,卻不曾想像這一畫面。

彩色射燈映照著這個擁擠的大廳,廉價的假花簇擁堆滿了角落,熙熙攘攘的人群表示著各種各樣的祝福,他牽著一個身著白色婚紗的女孩,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面容。

我想應該沒我好看,胸沒有我大,腿也不比我長。我看見楊一接過伴郎遞給他的水杯,裡面的紅色顆粒應該是枸杞,嘻嘻,人到中年不得已嗎,暗笑的同時我攬住了老公的胳膊。

五年前我剛畢業,在杭州濱江租了一個公寓,賣出了畢業走出社會的第一步,與楊一的相識就是這段時間,我想買個二手桌子,就在本地的交易論壇上聯繫到了轉讓桌子的楊一。

我去他家看桌子,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堆滿衣服、顏料、畫板的小公寓,與房間的凌亂不相符的是他本身的潔凈,很少有美術生能把自己收拾的這麼利索,應該說他算英俊吧,我喜歡五官立體又分明的人,看起來存在感特強。他穿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像速寫裡面的那種,一般人穿起來像乞丐,他穿起來就比較有藝術家氣質。

他說話很禮貌,開門的時候為了給我讓開一條小路,把散落在地上的顏料管踢到了一邊。

「你好,是來看桌子的吧?不好意思有點亂。」他撓著頭,表情有些害羞,這樣的男孩子一般都比較敏感,我覺得。

「沒關係,桌子在哪呢?」

他指了指床邊,我看見桌子上有幾張素描,畫的線條狀的人體,他的床沒有床架,一張席夢思床墊鋪在地上就是床,我想像著他坐在床角俯在這張桌子上畫畫,一米八的個頭,確實有點委屈了。

桌子沒買,因為他送給我了。

我發簡訊給他,「為什麼不要我錢啊?」

「因為你漂亮啊。」

第二次見面,忘記了是誰約的誰,我們一起沿濱江騎自行車,雖然是夜晚,天氣依然很熱,流了很多汗,把我提前噴的香水都沖淡了,討厭。

回到他的公寓已經是凌晨一點,至於為什麼回到的是他的公寓,我想這已經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從半年前和男朋友分手,我就一直沒有男人的滋潤,感覺自己快成一根鹹魚幹了,而楊一,算是個不錯的約炮對象。

進了門我就躺倒在他的床墊上,沒有床架,落差真大,和摔在地上差不多,差點閃了我的腰,但我沒有表現出來,不能說腰疼,一會還要用呢。

我佯裝累到不行,閉上眼假睡,我能感覺到他坐在了我身邊,床墊上,這個局面維持了三分鐘。這三分鐘,在凌晨,只有兩種聲音,一個是他的心跳,一個是我的心跳。局面明顯,可你TM的為啥只是坐著。

後來我感覺到他慢慢靠近,近得我能感覺到他的鼻息,溫暖濕潤鋪在我的臉上,我聞到他身上煙草與汗液混雜的味道,覺得下一秒他要親我了,但是沒有,如此靠近過來又收回去反覆幾次,大概是在猶豫吧,我心想老娘都躺成這樣了你還不來扒光我?事實上就是沒有。半小時後我假裝醒來,他送我回了家。

「我到家了?」他發來簡訊

我沒理他。

「我不想和你只是做個炮友。」他又發來。

「你想多了,快睡吧。」

第三次見面是我約的他,我說今天我生日,請我吃飯吧。他說,去拉圾街吃烤魚?我說去藍海飯店吃牛排吧。

也許生活一直富足的我沒有考慮到這個特別現實的情況,他看菜單時漏出僅僅一瞬間的驚訝和不安,很不巧被我捕捉到了。

他笨拙的用刀叉切著牛肉。我透過紅酒杯偷看他的臉,他長時間沒有看我,就算看我,我也已經把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我問他你以後做什麼。

他說不知道,現在就是跟著導師畫畫。

我問他能畫出名嗎。

他說不知道,不光要畫的好。

他說你呢。

我說,上下班工作唄,然後找個男人嫁了。

他說嫁我唄。

我說等你畫出名再說。

他哈哈笑著,說好的好的。

我怕傷了他的面子,在去衛生間的時候把帳結了。

「還去酒吧拼個酒不?」飯後他送我回家,我問。

「不了,我喝不過你。」露出他標誌的微笑,無害又單純。

該睡覺的時候,他發來簡訊

「等我有錢你要嫁我,說話算數哈」

「不是有錢,是你的畫出名,傻瓜。」

沒想到第四次見面間隔了這麼久,大概有一年半的時間,這期間除了節日祝福,我們沒有聊過什麼,但我從沒有停止想他,有時候我笑話自己,為什麼這樣想他?這種無緣由的想念讓我苦惱,除了愛,我想不到能比這更沒緣由的事情,仔細想想,卻也想不出我喜歡他的什麼,似乎是他以一種我喜歡的樣子出現,從此再不需要做什麼,我的愛就可以延續。

「在幹嘛?」他發來信息

「快下班了。」

「晚上沒事的話,來一起過平安夜吧。」

「好的,去哪?」

下了班我就匆匆坐上了去濱江的車,那時我已經在上城區工作,坐車過去需要四十分鐘後。從沒覺得四十分鐘那麼漫長。

我們坐在酒吧的角落,這是一個小區裡面的小酒吧,以至於平安夜也並沒有什麼客人,鄰桌是他的同學和導師。

燈光真暗,我想看他的臉,都看不清。

我們玩骰子遊戲,喝的啤酒,我不想喝別的,啤酒節奏快,玩遊戲的時候一杯接一杯,不用說太多話,不過酒喝多了話跟著也多,慢慢他也放了拘謹,話多了起來。

他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說你傻,有男朋友我會來嗎?

「那這一年多來一直單身嗎?」

「有過一段,但是分了。

「哦。」似乎有些失望

桌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我輸過好幾局大冒險,每次都是要親我。他輸了我也讓他大冒險,還是親我。

「哈哈不管輸贏結果都是一樣的嘛。」

「那你不停親我就好了。」

酒吧放著一首舒緩的爵士樂,聲音雖然不大,我還是很大聲的說話,怕他沒聽見,再錯過了。

鄰桌他的同學和導師喊著楊一和我一起過去坐,楊一拉著我過去了,燈光還是那麼暗,我看不清楚導師和同學的樣子,只看到他們像海草一樣在榻榻米上擺動,大概也喝多了吧。

女人的直覺比眼神兒好用,我能感覺到他的導師看我的胸,我暗笑。

「小楊有女朋友了啊哈哈哈。」

楊一也沒說什麼,撓了撓後腦勺。

「小楊是難得的可塑之才,你們要向小楊多學習,以後很有前途的啊。」

我不知道導師說他泡妞是人才還是畫畫是人才,也不知道導師是說他有前途還是他的同學們有前途,但聽說導師是美院有名的教授,我就恭敬地坐著聽著,怕自己有了不當的舉動,影響了楊一在導師心裡的形象。

但回想一下,酒醉中強裝的恭敬是不是如他們一樣,也像榻榻米上搖擺的水草。

不知喝了多少,最後只記得我椅在楊一的肩膀,閉著眼睛,隨他的身體輕輕擺動,被爵士樂和他們的嘈雜叫喊聲包圍,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他的心跳。

還是那間公寓,還是那張床,頭太暈了,我記得有人親我,然後便睡了過去。

也許是為了彌補昨夜因酒醉浪費的時光,楊一早早的醒來,撫摸我,壓著我,親吻我的脖子。

我褪去他的衣服,環抱住他,頭還是有些暈,但我喜歡他搖晃我,床在搖晃,牆壁在搖晃,天花板在搖晃,畫板在搖晃。我們讓各自的每一寸肌膚去接觸對方的每一寸肌膚,像是在彌補我們不曾把握住的一切。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車,只請了半天假,要直接去公司上班呢。」

「那……」

「傻瓜。」

我踮起腳尖,湊到他的嘴邊,親吻他,真是傻瓜,快說出來那句話啊。計程車來了,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那你慢點,到公司跟我說……」

這個傻瓜。

這之後我們頻繁的發信息,打電話,甚至我會跟他說公司食堂今天的飯菜都有哪些。

但他不來找我,我也沒有找他。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給不了我什麼。

「你的導師不都說了你很有前途的嘛。」我笑著說,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既陽光又輕快。

「呵,事實上,我怕負擔不起你。」

負擔?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更不知道我究竟在等什麼。

工作不是很順利,微薄的工資勉強夠我生存,媽媽無數次說讓我回家,說我一個女孩子,總是飄在外面,不是那麼回事。

「我要走了,回家。」

「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不回來了。」

他緊接著跑來找我,這是第五次見面,見了我便抱住我。可你為什麼抱我,朋友之間見面可用不著擁抱。

晚上我定了如家,和他無聲的坐了會我便走了,他拉我的手試圖留住我,我撥開了,再睡一夜也改變不了什麼,就像你說的,你負擔不了我,我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他的畫很久沒人買。

我常常回想,在回想中他的臉一天比一天模糊,有時候我會問自己,是否結束遠比開始更加幸運。

「在想什麼呢?」老公握住我的手,輕聲問我。

「沒什麼,想想往事。」我把手翻過來,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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