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混血兒會長成什麼樣?
21歲的肖梅克是來自德州的一名大學生:她有著黑色的自然捲髮,棕色的眼睛和橄欖色的肌膚。因為外貌的原因,很多人誤以為她具有地中海地區的血統。
實際上,她的血統成分非常複雜。肖梅克的父親具有一半的徹羅基族(北美印第安人的一個種族)血統和一半的高加索人血統。她的母親出生於牙買加,外婆是印第安人,外公則是非洲和蘇格蘭兩種血統的混血兒。肖梅克說:「我和妹妹就是這些血統的『合集』。」她不願意以某一種特定的血統作為種族身份。相反,她喜歡「混血兒」這種身份。
在自然選擇和文化創新的共同作用下,不同人種之間,基因和理念的交換未曾中斷。移民、跨種族婚姻……全球化讓人種融合比例創下新高,混血兒越來越多。這種人種的「重組」正影響著人類基因庫的基礎架構。
考古學證據表明,智人在大約二十萬年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東非地區。大約五萬年之前,或者可能更早,人類開始走出非洲,遷徙到阿拉伯半島和歐亞大陸內部地區。後來,我們的祖先又跨越如今已被大海淹沒的大陸橋,來到了澳洲和美洲。最終,有一些祖先甚至在最為偏遠的太平洋島嶼上安頓下來。
在現代人的 DNA 和古代人骨骼中的 DNA 里,我們能找到證明這種古代人口遷徙的證據。某些時候,人類基因組的研究成果也能反過來從考古學和歷史學角度上證明人類遷徙記錄的合理性和科學性。蒙古帝國的擴張、阿拉伯的奴隸貿易、說著班圖語的人穿越非洲、歐洲對外進行殖民…所有這些活動都在我們的基因組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我們正在經歷一場大規模的人種融合。2015 年,全世界共有 2.44 億人離開自己出生的國家,生活在異國他鄉。在未來的幾代人時間裡,我們都無法弄清楚這種融合會對人類產生怎樣的生物學影響。但利用已知的遺傳學和進化論知識,我們可以預測自己的未來。
改變自身生物學特徵以適應環境是自然選擇的結果,而自然選擇要求多樣性的存在。然後不幸的是,人類並不是一個多樣性很強的物種。如今,每年新生兒的數量已經達到了 1.3 億左右。平均來看,每個新生兒身上有大約 60 個新的基因突變。這些新的基因變異使我們具有潛力,能在未來的進化過程中改變自身。
通過基因突變,人類的基因庫中出現了一些新的變異基因。這增強了我們持續改變自我以適應不斷變化地球環境的能力。不過人類整體的基因庫是由很多個小的基因庫組成,每一個小的基因庫對應了一個特定的人種。人類在全球各地之間的遷徙使得各個種族出現融合,從而給基因創造了在各個小基因庫之間來回移動和交流的機會。這對人類不斷進化的過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首先來看負面影響。人類跨區域的遷徙頻率非常高,擁有明顯不同特徵種族之間的融合速度也很快。這意味著今天的人們更有可能生活在一個與自身生物學特徵並不是特別適應的環境之中。比如,很多人生活在自身膚色與當地日照強度並不適應的地區。真黑素的數量決定了人們的膚色,而膚色則像純天然防晒霜一樣保護著我們的皮膚。對於生活在日照強度較大地區的人們而言,真黑素數量多是一種優勢。但對於生活在日照強度較小地區的人來說,未必是好事。
同時,我們有望看到人類身上由多個基因共同控制的複雜性狀也出現融合,比如皮膚色素沉著和身高等。但是有些性狀卻只由一個基因決定,比如乾燥的耳屎和濃密的頭髮。這些性狀不可能出現融合和改變。因為新生兒從父母那裡遺傳得到基因之後,要麼會表現出這些性狀,要麼不會表現出這些性狀,不存在所謂的「中間值」。
人種融合可能讓我們見到一些在過去非常罕見的性狀組合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比如黑皮膚的人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通過跨種族婚姻,不同人種和基因正在順利地融合在一起。這種融合帶來了一個顯著的優點:某個人種身上攜帶的有益性狀能夠通過遺傳出現在另一個人種身上。假如說東南亞某地居民身上攜帶有可以抵抗寨卡病毒的基因突變,如果帶有這種基因突變的人遷徙到了南美洲並安家落戶,那麼他身上的突變基因就有可能拯救很多生命,進而遺傳給子孫後代。
全球人口遷徙正在對人類進行一場「重組」,也會繼續改變著我們基因庫的基礎結構。在人類未來的進化過程里,我們可能會在數代之後的後代身上看到基因庫結構變化帶來的影響。
未來混血兒會長成什麼樣?我們現在還不敢想像。
參考來源:AEON
TAG:水母基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