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那茶花盛開的地方

文/陶建軍

【作者簡介】陶建軍，麻城市特殊教育學校教師，中學語文高級教師。現任麻城市木子店鎮熊家垸村駐村工作隊隊長。在駐村工作中，注重通訊宣傳和文學創作，有多篇文章發表於當地報刊和微信平台。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劉禹錫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確實是對的。

五腦山在麻城市區西北沿，連綿幾十里，卻沒有什麼峰巒疊嶂，奇花異草，就是一座很平常的山，可是這座山上卻出了一個著名的仙女——麻姑。有人說，她就是當年給王母娘娘獻壽桃的麻姑，也有人說是那個看盡滄海變桑田的麻姑。不過，不管怎樣說，因為有了麻姑，五腦山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不過，如今讓五腦山聲名遠播的除了麻姑之外，還有一朵富有魅力的花朵——山茶花！

五腦山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已經開始栽培油茶樹，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隨著改革開放步伐不斷加快，隨著人們綠色發展，生態發展的理念，不斷增強。當地的人們充分利用有利的地理條件，充分利用麻姑故里的人文資源，積極實行產業結構調整，當地的伐木工人紛紛轉行變成了花圃園藝工人，依託鮮花產業發展旅遊事業。經過科學考察研究，山茶花在這裡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所以成了當地人的首選。

茶花是中國傳統名花，也叫山茶花，世界名花之一，因其植株形姿優美，葉濃綠而光澤，花形艷麗繽紛，而受到世界園藝界的珍視。

至今發現最早三國時期張翊的《花經》中就有記載，《花經》以「九品九命」的等級評品當時的花卉，將「山茶」列為「七品三命」，可見中國茶花由野生髮展到人工栽培，並成為人們喜愛的觀賞性花卉，至少以有近一千八百年的歷史。唐代貫休的「風裁日染開仙圃，百花色死腥血謬，今朝一朵墮階前，應有看人怨孫秀」以及唐後蜀花蕊夫人的《詠山茶》：「山茶樹樹采山坳，恍如赤霞彩雲飄。人道邡江花如錦，勝過天池百花搖」描述的對象都是山茶花。

五腦山茶花栽培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幾百株山茶花在這裡千姿百態爭奇鬥豔，則是大自然的奇蹟，據研究，五腦山的山茶花被譽為「緯度最高的茶花」，原來茶花多生長在緯度較低的亞熱帶或者熱帶地區，在五腦山這個接近北緯三十度的地區，栽培成功山茶花，不能不說是植物栽培技術發展利用的奇蹟。

在五腦山的懷抱里，五腦山人因地制宜，十年磨一劍，建造起一個盛大的山茶花花園。於是，在春節剛剛結束的日子，我們尋訪茶花園。

在走進茶園之前，就有人已經跟我們說，2017年的臘月底，五腦山遭遇了幾十年以來的極端低溫天氣，曾經普降瑞雪，到處是銀裝素裹，玉樹瓊枝。他們曾經冒雪探訪五腦山，那時的太子坡茶花園更是一派鮮艷茶花迎雪開的美景。晶瑩的雪花融成小冰柱，親吻著盛開的茶花，雪地猶如一幅潔白的婚紗，飄逸在五腦山上。微風輕拂，小冰柱溫情地相互依偎碰撞著，惹得朵朵茶花張開紅撲撲的笑臉，向人們搖曳著小腦袋，真是讓人賞心悅目，使人彷彿進入夢幻般的仙景。

走進茶園，雖然是早春，可是茶花早就耐不住春寒料峭的寂寞，真像擔當和尚詩句云：「冷艷爭春喜燦然，山茶按譜甲於滇。樹頭萬朵齊吐火，殘雪燒紅半邊天。」

走在鵝卵石小徑上，真像杜甫當年獨步尋花一樣：「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雖然現在還沒有蝴蝶，也沒有嬌鶯，可是小徑兩邊也時而又幾隻蜜蜂在嗡嗡嚶嚶的鬧著，四周的山坡上的樹林里，是不是有幾句喜鵲呼朋引伴的歌唱聲。

上千株山茶花奼紫嫣紅，開得正濃，紅的、粉的、紫的、白的，顏色各異。紅的像在燃燒的火苗，粉的像燦爛的朝霞，紫的像珍奇的鑽石，而白的如皚皚的雪花。一朵朵俏麗的山茶花從綠葉里探出頭來，壓彎了枝條，大的有如牡丹，國色天香，雍容華貴，小的有如玫瑰，也是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單瓣的，重瓣的，應有盡有，地上也是落紅繽紛。茶花園裡「十八學士」、「撕破臉」、「七星」等品種的茶花競相開放，紅白相間的花朵映襯在綠油油的葉子里，讓人神清氣爽。大有「山茶樹樹采山坳，恍如赤霞彩雲飄。人道邡江花如錦，勝過天池百花搖」的風采。

南宋范成大有詩：門巷歡呼十里寺，臘前風物已知春。五腦山的茶花園裡，是對這句詩的很好詮釋。你看：茶花園裡，有著擊掌而歌的老人，此起彼伏的楚劇經典唱段，抒發著他們內心的喜悅；又有天真稚氣的兒童，他們穿著新年的新衣服，在彼此呼喊著，借著茶花樹的枝繁葉茂玩著抓鬼子的遊戲；也有滿臉寫滿幸福的青年情侶，在攝影師的指揮下，穿著婚紗擺著各種抒情的姿態，拍攝結婚照，讓富貴艷麗的茶花樹見證著自己的愛情。

我不由得吟誦起：「山花山開春未歸，春歸正值花盛時，蒼然老樹昔誰種，照耀萬朵紅相圍。」在這乍暖還寒的早春，當垂柳將發未發的時候，滿園的茶花卻能夠奼紫嫣紅，相約怒放，這是對春天的渴慕，這是對春天的呼喚，這也是對殘冬肅殺的叛逆，是一種充滿自信的傲慢。

正當我低頭遐思的時候，一聲「啊呀」的驚叫，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尋聲走過去，看到一大群人圍著一株「茶花王」在嘖嘖稱奇，但見那棵被稱為「茶花王」茶樹，油光碧綠的樹葉中間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樣紅艷，那樣繁密，那樣傲慢，那樣怒放。每朵花都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火焰。真正是萬朵茶花齊怒放，一樹花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堆。看著這一樹繁花，真正讓人忘記自己還是置身於早春之中，也許就在今晚，還沒有寒風夾雜著雪花肆虐著大地，可是就在此時此刻此景，因為這茶花，我卻很容易懂得「春深似海」這句詩的妙處了。那綠油油的枝條，似乎早已經不勝茶花之重，有一種岌岌可危之感。

旁邊有人說，這課茶花被稱為「萬朵佛鼎茶」，樹高5米，冠幅4米，花朵碩大，數量極多，分外壯觀，吸引了許多遊客競相拍照留念。據專家介紹，這棵茶樹產自浙江金華，非常名貴，多年前一片葉子就能賣到200多元，在世界範圍內都沒有出現過這麼高大茂盛的花佛鼎，可謂世界花佛鼎之最。在萬朵佛鼎的花樹下，人們競相拍照留念，特別是那個紅紅臉蛋的小孩子，在這柔和的春陽之下，在這嬌艷的茶樹身邊，更顯得健康快樂與愉悅，美麗的茶花樹下定會給她留下美好的童年記憶。

走在這茶花園裡，我們聽到了人們對這座茶花園的建造經過的介紹：茶花園裡的山茶花是五腦山人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利用原有的油茶樹，自己動手，通過高接換冠等嫁接技術培育出來的。今天的五腦山人，人人都掌握了一手培育茶樹和嫁接茶花的本領。該園還引進其優良的山茶花品種，利用自身技術優勢和充足的油茶資源，在虎形地水庫周邊又新造一個千畝的茶花大觀園。勤勞、智慧的五腦山人守護著這塊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通過鍥而不捨的追求，用自己的雙手不斷創造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奇蹟，讓昔日靠砍樹、賣樹生存的林場逐步轉變成今天生態良好、景觀優美的國家森林公園。

有人說，茶花具有牡丹之絢麗、梅花之傲骨、松柏之情操。看到了茶花，就看到了春天，看到了盛開的茶花，就知道了「春深似海」。春天的溫暖與艷麗，是大自然的饋贈，也是人們聰明才智的創造。人們愛茶花，愛她的嬌艷燦爛，愛她的吉祥喜慶，愛她的熱烈盛大；人們愛茶花，愛它的傲視苦寒與艱難的品格；人們愛它，愛它的壓不跨，折不斷的堅韌；人們愛它，更是愛我們今天的幸福而安寧富足的生活；人們愛茶花，更是愛那種勤勞勇敢敢於創新、勇於創業的精神。

在幾乎所有的花朵還沒有來得及嬌艷的春寒料峭的早春時節，紅色的山茶花格外令人覺得溫暖而生意盎然。而這一切更讓我們深深的為那些創造美麗生活的人們感動。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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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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