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記得桑葚嗎
歷歷萬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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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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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十一府』 圖片｜來自網路
小時候的記憶里，藏滿了各類小食鮮果與菜肴。
如自家院里的葡萄、柿子...菜地里的西紅柿、黃瓜...農田裡的西瓜、甜瓜、葵花籽...
鄉村裡的四季都是碩果累累，對於小孩來說最喜歡春 夏 秋這三個時段了。
家裡院外隨處都長滿了可採食的零嘴。
春日裡紅艷艷的小個野草莓、漫山遍野的野薺菜、田溝處的蔓越莓、以及要趕在四月前吃的毛草，若是錯過了時日，一場雨過後，毛草冒出白茫茫的花後就不能再吃了，一眼望去都是來不及入腹的惋惜。
在孩子的印象里總是別家院里的好吃。因我家有葡萄與柿子，便十分羨慕隔壁張小三家裡的梨子與桑葚了。每到四月初桑葚剛結出白色的果子時，便開始心癢難捱，看著它從白變青，由青變淺紅，紅色漸漸蔓延變深，最後長成紫紅色時，已經饞的垂涎三尺食指大動了。
有一日傍晚，我在堂屋看動畫片，爸爸從田裡回來。老遠就聽得他在喚我：靜茹小靜茹啊~ 丫頭啊~ 你快看看爸爸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我一骨碌爬起來，跑到門口，看見爸爸扛著鐵鍬，右手將草帽翻過來托著底部，裡面像是盛著些什麼。
我高興地不斷的跳著，爸爸 爸爸 你快過來！快過來！讓我看看是什麼 是什麼！
呀！是桑果！我攀著爸爸的手往裡瞧，只見黃白色的草帽里盛滿了大小各異紅紫、青紅的果實。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一口下去滿嘴的酸甜。爸爸看著我吃的猴急糊的滿嘴的紅色說：不急不急 爸爸在地里看見一顆野桑樹，知道你想吃，爬上去給你摘了來，要是吃不夠，爸爸明天再去給你摘。
我來不及說話，嘴裡鼓得滿滿當當，只能來回點頭。爸爸笑呵呵的拍著我的頭：哎呀，我家三丫頭怎麼這麼饞啊，說出去別人家得笑話我們不給你吃飽飯咧。
穿堂風過，留下一陣清涼...
前些日子，跟朋友吃飯，有托著盤子沿街逐桌賣水果的阿姨，拿了盒桑果。因是四月初，時日沒到，看著是紫紅個大，吃到嘴裡卻只有水潤感，沒了兒時的香甜。
吃了幾口放下後，勾起了那日的光陰。
輕嘆一口氣，我兒時的珍饈美味啊。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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