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日本》——記憶的迴旋
若我會見到你
「 若我會見到你,會是怎樣的表情;若曾與你相知,又該如何傳頌你......」
讀書並不是要你能背誦出段落,而是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更好的自己。今天推薦自己很喜歡的書,這些書曾改變我對待一些事和人的態度,我們不曾眼見,也不能眼見的某些人,絕不是道聽途說就能概括的。無論它們將帶給你什麼,如果你感興趣,請讀下去。
貳
在平成時代最後一年,看到了布魯瑪所著《創造日本》,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創造日本近現代的明治大正昭和時代。
私以為本書以三方面而推進。一為講述近現代日本發端於明治時代民族主義思想。根源於大和民族內心深處的尋求承認的鬥爭自古以來便促使日本不斷學習中國。這種尋求身份和優越感的認同發展到近代,便是1853年黑船襲來後的疾風驟雨般的近代化運動。山縣有朋主導的民族構建使得日本民族主義高揚,其中之表現便是和魂洋才與脫亞入歐。1885福澤諭吉發表的《脫亞論》與次年清國的長崎事件似乎更加堅定了這種信念。脫亞入歐成了熱詞,古老的漢學被束之高閣。1894的日清戰爭1904的日俄戰爭,更是使得明治時代日本民族主義走向激昂。而這一主義跨越大正,來到昭和,就成了種族主義,也使得日本成為了喪心病狂的法西斯惡魔。也正是這極端激進的民族主義沒有得到清算,以及東京審判主要責任人天皇的缺席,在昭和後半便導致了對二戰的洗白。而這種優越感以及日本的和平憲法構建了世界上放棄戰爭權的國家,這又是一種優越感,兩相疊加使得在極端右翼分子和主流保守派的影響下,日本人對於二戰的愧疚心似乎漸漸消失。正如作者的《罪孽的報應》中生動的描繪的那樣,正直的史學家家永三郎與保守派政府法院關於歷史問題的鬥爭正反應了日本右翼民族主義的未消亡,而這一切的源頭似乎正是來自明治。
二則為日本高層的權力軟弱化。自明治以來,日本政府就鮮有核心政治人物的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名義上權力無限的天皇和薩摩長州等強蕃的派系勢力。進入大正デモ時代,政黨加入了權力分配,但依然缺乏真正的領導核心。既沒有西方式的憲法法治保障,又沒有合理的民主問責制,在國家建構上高層權力又軟化,下克上風潮盛行,於是缺乏全盤統籌的日本,就在下級軍官的冒險里走向全面戰爭。陸海兩軍在與美國開戰的問題上各懷鬼胎,首相又無法說動軍部,天皇只是名義上的總負責人,沒有真正的權力核心的日本就在稀里糊塗中與美國不宣而戰。戰後的日本似乎亦是如此。55年體制後,自民黨也不是一個綱領性政黨,亦不是一個靠著魅力型領袖而統治的威權政黨。而是一個由多個派系聯合組成的沒有總核心的政黨。就在這派系政黨和官僚的合作,博弈中,日本從昭和走到了平成。無核心的聯合協作政權似乎一直是日本的慣例,早在14世紀左右的室町幕府也就是諸大名的聯合體。其中的力量最大者便是幕府將軍,但足利將軍並不能有效的控制全國。亦或者,此種無核心的聯合協作恰恰是日本集團主義的一大特徵?
三則是時代精神的變化。明治養士,大正養國,昭和養鬼,平成養豚。明治之士,多為理想主義者,他們內心的民族信念引領者他們前進。大正民主,個人主義弘揚。但正如托克維爾所說,平等會帶來個體的孤立,使得個體力量更加微弱,個人主義越是發達,內心的迷茫感孤獨感就越重。而解決這種大正苦惱的就是所謂的昭和聖戰,投入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昭和養鬼,二戰締造了堅韌殘酷的那一代人的性格。
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
生而為人,自有其意,何必流言蜚語誤了安生
若我會見到你
許來日方長
有幾人來往
如果你也是只刺蝟
請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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