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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里的柔軟故事

[時光里的柔軟故事]

在我的印象里,三哥是個心眼靈活而且有點色的滑頭。三哥個子不太高,有一雙撩人的大眼睛。和人說話的時候,眼睛睜得圓圓的,給人一種十分認真的樣子。

三哥住在古城南後坑的一所不太大的院落里,兩個姐姐都已出嫁,只剩下爸媽老兩口了。

秋收了,院子里堆滿了玉米。家裡沒什麼活幹了,三哥愛到鄰居家打牌。

滿屋子的老老小小,打牌的就那麼幾個人,圍在身後的卻似個鐵桶一般。

三哥熟練的碼著牌,手指掐著,翻轉穿插,動作快得就像變戲法。

常常咧著嘴竊笑著的表情,那雙明亮的眸子上下左右滴溜溜亂轉。顯然是排場上的「風雲人物」!

有的牌友叼著煙,裊裊煙霧從頭頂升起,繼而翻滾交集,變成一層氤氳的雲朵,悄悄的壓下來。

刺鼻的味道,刺激著玩牌人的神經,他們那頑皮的動作,肆意的說笑,一副燦若青童的天真任憑平時是怎麼也見不到的。

三哥手氣很好,無論記牌、打牌還是察顏觀色,都是具有超一流的水平。

幾圈下來三哥手裡撰了一把紅紅的一元票子。滿臉堆滿桃花,開心得不得了。

杏兒,年芳二八。濃黑的頭髮,一條長長的辮子,一直垂到腳後跟。尤其那張鵝蛋臉,紅潤飽滿富有彈性,臉皮細嫩彷彿能掐出一汪水來。諾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珠鑲在一雙湛藍而清澈的湖水裡。

杏兒是鄰居家的外甥女,經常來姥姥家住著。性格開朗,雖然有些靦腆,但總是和人能說到一起。

三哥這幾天天天過來。和大傢伙玩牌,熱情很高,嗓音更亮。每每贏了錢就會手舞足蹈,拍案而起。不過,那雙眼睛總是偷偷的瞟坐在一邊的杏兒。

杏兒和姥姥坐在炕頭上,看著姥姥戴著老花鏡作生伙。纖細的的雙腿斜跨在炕沿上,紅花花的褲子緊繃繃的勾勒出優美的曲線,彷彿一隻滑濕的美人魚。

感受到那一波一波的目光恍若熱情的光亮,杏兒被照得一陣兒欣喜一陣兒驚慌。抱著潔白的茶缸子佯裝著喝水,低垂的目光,偷偷的檢視自己潮濕的面頰,狂跳的心臟。

古城東門有一間古老的房子,人們叫慣了「東門邡」。估計是先前盤查人員進入的辦公室吧,裡面有大炕,桌椅板凳不知丟到哪裡了。

西邊的大太陽紅得象血,落日餘暉灑在東門邡的頂子上,也灑在東城門的一半城樓上,明光光的煞是好看。南後坑因為城牆塌了一個豁口,太陽光也是光亮非常的。

不過這落日餘暉就像即將告別的新娘,總給人一絲不舍,一絲遺恨牽腸。一會兒的功夫,天色就漸漸地暗了下來。三哥卻偏不喜歡暖陽,單單盼望黑漆漆的夜早點到來。

天色越來越黑了,杏兒聽到牆外「布穀,布穀」的鳥叫聲,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攏攏黑黝黝的長髮,摸摸劉海是否齊整光澤,一雙眸子那就像一江春水在蕩漾。杏兒把花布襖的前大襟、袖子拉一拉又扯了扯,對著鏡子自顧的拋了個媚眼,臉蛋蛋一陣兒紅喇喇的。

「姥姥,我找榮燕去啦!」還沒聽到姥姥的答話,杏兒就像一陣兒風似的不見了蹤影。

南後坑街道寬綽,街對面錯落著人家的街門。這兒往大街走是上坡,沒有路燈,對面過來的人,看得是一個影兒,就連面對面也看不清面目。

街口兒就是關帝廟的戲台,本來好好的,怕紅衛兵破壞,大爺們就把它砌得嚴嚴實實的,遠看就像破舊的「隊房子」。這兒的路燈也被癩小們的彈弓襲擊了,館黑廊、關帝廟漆黑陰森,杏兒心中一緊,趕緊走幾步,往東拐。

廟園街的路燈發散著昏暗的燈光,不時一閃一閃的給人一種鬼魅的感覺。杏兒順勢一望,廟園街平坦整潔,卻沒有一個人走動。

自己便乖乖的向東門邡走去。這兒的路燈也被弄壞了,城門沒關,有几絲光亮。杏兒正躊躇間,「杏兒!」一聲輕輕的低喚,杏兒的手被抓住。「三哥!」杏兒話音沒落,人已被拽進屋裡面去了。

東門邡裡面黑黢黢的,杏兒聽得三哥的聲音,心中一陣歡喜。土炕上鋪著稻草,三哥迫不及待的擁起杏兒,放到稻草上面。

杏兒的腰身纖細綿軟,滾圓的臀部堅實圓潤。杏兒火熱發燙的面頰一下子點著了三哥的火苗,撅著嘴兒就在杏兒的嘴巴上臉蛋子上親吻。

杏兒的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喘息聲瞬間急促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外推三哥的嘴巴,臉紅耳赤的說到:「哥哥別急,人家好難為情……」三哥一個勁兒的往杏兒臉上、脖子上吻拱「杏!杏!你真好……」正當情竇初開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咣當」一聲,一塊石塊打在房門上。

杏兒和三哥就像一尊雕像那樣僵在一塊兒,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熱烈火辣的興緻頓時煙消雲散。杏兒一下子推開粘在身上的三哥,生氣地說:「都賴你,非得來這破東門邡,把人嚇死了!」

杏兒氣急敗壞的推開門,顧不得拍一拍粘在身子上的稻草葉子,一溜煙兒的跑了。三哥一跺腳,拳頭狠狠的捶在炕沿上「哪個不知死活的玩意,爹一定非弄死你不可!」東門邡外黑沉沉的,彷彿掉進了無底洞一般。

杏兒和三哥離家出走了!街面上霎時炸了鍋。古城從東門到西門總共一百零三步,象這樣曠古未聞的桃色新聞,就像瘟疫一樣一下子蔓延起來,茶餘飯後成了人們議論的熱點。

從此,杏兒的姥姥和三哥家有了隔駭,面對面不說話,姥姥還會翻著白眼朝底下狠狠地啐幾口。三哥娘自知理虧,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嘆口氣默不作聲。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古城依舊是那樣的寧靜如水。白天,女人們舀水拾柴,燒火做飯。男人們喂牛填料,在攤地上耕牛勞作。拖著前拉拉後拽拽腦袋的野小子,打鬧嬉笑。梳著朝天辮穿著小花襖的女孩跳皮筋玩過家家。

晚上,大家圍爐夜話,講神話叨狐仙,個個都聽得忘乎所以,久久不願散去。婦女們邊做針線活,邊拍打玩累了的小孩。屋裡的氣氛凝重而安閑,聽故事的人心綳得緊緊的,兩隻拳頭快要撰出汗了。一旁的婦女打發完小孩睡覺,趁著便做些家務活,哪有心思聽那些瞎擺活。

一年以後,三哥和杏兒回來了。三哥整個象變了一個人,一頭燙髮,頭面上全是捲兒,後脖根的頭髮卻直直地垂下來。上身穿了件短短的夾克襖,下身穿了件喇叭褲,把那屁股蛋子箍得圓滾滾的,好像那塊布隨時都要崩裂一般。最可笑的是那褲腿,肥的能塞進一頭羊羔子,哪裡去找那雙腳去!

杏兒身穿一件緊身羊毛衫,也是喇叭褲子燈籠腿!只是那一頭長髮沒捨得剪掉,這樣搭配有點怪怪的樣子。

大夥見他倆這樣的打扮,都笑彎了腰,簡直是兩個怪物!三哥把眼一瞪,「你們懂求啥,這是時髦!」嗷!時髦就把腦袋整成羊羔子毛啊,屁股蛋子緊的能蹲下不?上廁所不用解褲子了,「哧啦」從屁股縫裡直接屙尿也到省事了!大傢伙一陣兒哄堂大笑。

褲腿子那麼闊,走起來能煽風倒是涼快,可是蝲蝲蛄串上去,非把那兩顆蛋蛋咬破不可!又是一陣子哄堂大笑。

杏兒悄悄地溜進了姥姥家,隨即是一陣兒接一陣兒驚天動地的臭罵,罵聲從牆內長一聲短一聲地飛了出來,等一會就若隱若現地聽到嚶嚶的抽泣聲。旁觀的人豎起耳朵側耳細聽裡面的動靜,有的鼔腮張目不說,還墊著腳尖,就想一下子越過牆頭看個究竟。

少頃,大柱子從三哥家出來,神秘的掩著手對人們說,三哥這傢伙賺錢了。幹啥?買水果!哪裡,宣化鼓樓下!

嘖嘖,嘖嘖!人們一聲聲地讚許。個個羨慕得眼睛珠子瞪得好大。心想,眼看著一出好戲,今兒說啥也沒指望了。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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