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個膽小鬼

1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

不知道施立老師在填詞的時候，是不是經歷過同樣的場景。過往的日子裡，我曾幻想過無數次相同的時刻，直到偶然間經歷了才知道，原來在回憶面前，我不過是個膽小鬼。

當然，若你也能有這樣的偶然，希望你坦蕩微笑，勇敢面對那份封存的美好。

「只是從此以後，與我把酒言歡的，不再有你」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喜歡喝點梅子酒。這種易酔易上臉的感覺，能讓我在一段眩暈的時間裡拋開很多煩惱。

知道我這個習慣的人不多，他算其中一個。

分手後，我很少去以前那家居酒屋。一是因為遠，二是因為那家老闆認得我。

去年聖誕節的晚上，大街上燈火通明，「不過洋節」的號召沒能削弱年輕人的熱情，處處排長隊的餐館使我放棄了吃飯的慾望。被人群淹沒的快要窒息，我拉著球球快步來到那家居酒屋門口。

曾經我一度覺得那些過往早該被我埋沒，直到看到那扇熟悉的木門，我的心還是不自覺地沉了一下。

是球球率先進去的，她並不曉得他的模樣。

當我推開木門，和面前三點鐘方向的他四目相撞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拉著球球逃跑似的離開。

圍繞著「慫」這個話題，被球球數落了一路。餓著肚子的聖誕夜晚，回憶總能飄到很遠。

我記得那次因為高跟鞋的鞋跟斷裂，在舞台上出了丑的我被甲方大罵不專業，他拉著我來到這裡，把精緻的瓷杯推到我面前，陪我一飲解千愁的瀟洒；我記得當我遭遇了十年好友的背叛，一度自我懷疑自暴自棄的時刻，他與我觴酒豆肉，告訴我「獅子不會因為犬吠而回頭」的堅定；也記得居酒屋老闆在他生日時為我們免單，祝福我們長長久久時的真摯。

那些我以為早就忘記的，原來始終記得。

只是曾經那份讓我肆意醉酒的心安，最終變成瞭望而卻步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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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只能臨別輕描出，一聲珍重。」

我想起上周在機場，直到鈺鈺走進安檢口的最後一刻，都沒等來大江的送別。

短短的二十分鐘，我給大江打了無數個電話，得到的回應不是難聽的彩鈴，就是機械的女聲。我在心裡罵了大江數遍無情無義，不敢抬頭看鈺鈺臉上的失落和焦急。

沒錯，鈺鈺要出國了。絕佳的保研機會，似乎沒有不去的理由。一別至少三年，我無法對大江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心情感同身受。

大江深愛鈺鈺，幾乎已經成了不需要道理的定律。在一起三年，大江從沒因為什麼事和鈺鈺紅過臉。

鈺鈺說，當大江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逐漸凝固的笑容，就代表了他全部的情緒。那天大江回家之後，就再也沒和鈺鈺聯繫過。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鈺鈺紅著眼說，不想讓我走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知不知道，只要他一句話，我就可以留下。

可惜直到最後，鈺鈺也沒等來大江的一句留下。

走出機場的時候，我看到了憔悴的大江。

一米九的大個子，穿著單薄的衛衣，在冷風習習的風口紋絲不動。臉上的鬍渣還沒來得及清理，眼神里的空洞也沒來得及收回。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大江早就到了機場。

「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怕見到她，我會自私地要求她留下。」在那個三角風口，平日高大健談的大江，狼狽得像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只是這個連刀光劍影都嚇不倒的男人，最終變成了臨別時的膽小鬼，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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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所愛如風易逝，不及未來」

遇見你之前，我行過草木炎涼，山高水遠，一腔孤勇綿長。

遇見你之時，我將羽翼輕輕收藏，溫柔目光，一隨遷長。

那場分別之後，我仍高舉驕傲靈魂流浪，只要不及你目光，就不認膽小，肆意悠揚。

你可知道，唯有在你面前，我才不瘋狂。

那個曾經散發光芒的故人，那份曾經視若珍寶的愛情，如風易逝，留回憶悠長。不敢奢求未來可期，唯能祈禱你，珍重珍重。

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個膽小鬼，只是，你不必知曉。

我曾在萬丈紅塵中奔走，在最不經意間與你碰頭

一躍數載春秋，靜觀細水長流

以回憶 建巨塔雲樓。

圖/網路

文/橘子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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