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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浪漫表白我感動流淚,他卻會錯意:那你喜歡誰,我幫你追他

男神浪漫表白我感動流淚,他卻會錯意:那你喜歡誰,我幫你追他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嘉言 | 禁止轉載

我在等一片開滿櫻花的天空,也在等你娶我。——林晚

1

屋外,一場大雪剛停,攝影師提出今天是絕佳的出外景機會。

「性感,懂什麼是性感嗎?」穿著蘇格蘭短裙的男攝影師站在鏡頭後面大吼著。

周珂腹誹了幾句,對著鏡頭又勾起一抹笑。

「不行。」攝影師抱著胳膊端詳片刻,拿起桌上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一股腦全澆在了周珂身上。

少年本就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現在當頭澆了這一瓶水,他凍得愣住了。

攝影師又扯開了他襯衫的兩顆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好了,可以拍了。」

「模特,給我個側臉,笑一笑。」

奶奶的,笑你個大頭鬼,當然了,為了工錢,這句話他是沒說出口的,心裡默念了一句「一天八百」,周珂扯扯麵皮露出了笑意。

又換了幾個動作,周珂終於完成了今天的拍攝任務,一旁的燕恆忙走過來,將羽絨服裹在周珂身上。周珂打了幾個哆嗦,一邊把剛發的工資塞進口袋,一邊回頭斜了一眼後面的男攝影師,剛剛臨走前周珂剛被其摸了一下屁股。

燕恆很不仗義地大笑起來,「祖宗,你借高利貸了?」

「什麼?」周珂瞪著他。

「要不怎麼淪落到賣屁股的地步了。」

周珂的父親是服裝設計師,以前他也在父親工作室當過臨時模特,從來都是被捧著的,剛剛那攝影師往周珂身上澆水的時候,燕回都心驚肉跳的。

當然不是為周小爺擔心,他怕這祖宗火起來砸了人家的設備。

「再瞎說!」周珂嚴重警告他,順帶掄起長腿踹了燕恆一腳。

被踹的人很委屈,忙躲到一旁一個姑娘身後。

看到姑娘,周珂的飛揚跋扈沒有了,摸了摸鼻子,「晚晚,你怎麼來了?」

姑娘沒說話,給他遞了一張面巾紙。

周珂接了過去,醒了一下鼻子。

「為什麼呀,不冷嗎?」林晚問道。

「我們是共產黨的接班人,是祖國未來的希望,在課餘時間做兼職有利於融入社會,為黨和人民……」

燕恆聽不下去了,「說人話。」

「掙點外快。」周珂訕訕地看了林晚一眼。

「又看上哪雙球鞋了,還是哪個遊戲機了,兄弟們一人給你湊一百不就行了嘛。」新鮮,燕恆倒是第一次看到周珂缺零用錢。

「小爺不稀罕你們的。」少年有些不耐煩,「鬧了一天了,餓死人了,晚上吃什麼呀?」

燕恆搶先開口,「城北巷子里有家私廚,魚做得特好,平時要吃絕對排不到隊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但是那裡的掌柜和家裡有交情,跟著我今天你們有口福了。」

一直沒說話的林晚姑娘小聲問了一句,「那個魚真的好吃嗎?」

面對質疑,少年的眉毛都要揚起來了,「當然,前幾天老爺子剛帶我去搓了一頓,那滋味,嘖嘖嘖。」

「太好了。」林晚笑了,「那我們喊長墨出來一起吧,他特別喜歡吃魚。」

燕恆望了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的周珂,皺了皺眉,「周長墨?喊他做什麼?」

這段時間,周珂對林晚的好他都看在眼裡,可這姑娘就是喂不熟,什麼事都想著周長墨,那個看起來心思沉沉的周長墨有什麼好的。

林晚聞言,還特沒眼力見地轉頭去問周珂的意見。

後者揚起了一絲不是滋味的笑,「隨便呀,你決定好了。」

2

但是要論起先後來,林晚的確是先認識的周長墨。

林晚住在廈門的一隻海島上,父母以打漁為生,他們的房子很小,可母親還是把林晚的房間租了出去。

「這孩子托在這裡,一個月的生活費夠我們一家子開銷了。」晚晚的媽媽是這麼和她說的。

林晚一開始對於搬進來的這個少年時一點好感也沒有的,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房間被佔了。林晚的房間是整個小房子里最小的一間屋子,可她的窗戶正對著大海,每天早上都能聞到鹹鹹的海風,夜晚可以伴著海浪聲入睡。自從這個陌生人住進來,這個福利就沒有了。

周長墨也不怎麼愛說話,他總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林晚除了在樓下能聽見他的鞋子踏著木地板的聲音,這個人也沒有其他存在感了。

哦,對了,他偶爾還會砸東西,「砰」一聲將睡夢中的林晚驚醒。

但母親從不指責他,她正坐在床邊,眉開眼笑地數著這個月剛收到的寄養費。

「媽,他什麼時候走呀?」林晚皺著眉問道。

「哎呦,他多待一天家裡就能多賺一筆,海那頭的人家有的是錢。」林母戳了一下晚晚的額頭,「你可別給我搗亂。」

母親與父親常年爭吵,父親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來的時候也帶回不了什麼東西,林晚很小就知道錢的重要性,她點點頭,答應得很堅定。

周長墨第一次和晚晚說話是主動的,他問:「你……見過海螺嗎?」

林晚從小在海邊長大,這些東西見得多了,跑出去沒多久就捧回來一把貝殼螺螺,計劃著是蒸還是炒。

「我說的是那種空的。」少年有些害羞,「聽說它能聽見海的聲音,我從來沒見過。」

林晚每天都能聽到海風聲,沒覺得海螺有什麼稀奇,但是她還是攀著凳子從櫃櫥上面找來了一個大海螺,這是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帶回來的,用一根紅棉線扣著,可以掛在脖子上。

「哇,真的能聽見海浪聲,呼呼的。」周長墨看起來很開心,聽了好幾次都沒捨得放下。

看他這麼喜歡,林晚也不好意思要回來,見他當寶貝似的也怪好玩的。

為了表示感謝,長墨會在晚飯後拉小提琴給林晚聽,她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美妙舒長的聲音,音樂伴著夜晚的海景真的很美。

林晚側過頭去看周長墨,他和林晚一起玩耍的少年不同,相比其他孩子被海風吹得黝黑的臉龐,周長墨看起來格外乾淨清秀,說話做事也令人感到舒服,如同這夜晚的海風,帶著海水潮濕的氣息拂過林晚臉龐。

她當時有一個想法,如果周長墨能陪著她一輩子就好了。

「不會的,媽媽說會來接我的。」周長墨的琴弦猛地拉了一下,刺痛了林晚的耳朵。

「可她到今天都不來,說不定……」

「她一定會來的!」

這天是林晚第一次看到長墨生氣的樣子,皺著眉,一句話也不肯說。

「好了好了,她會回來的行了吧。」林晚說道,她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自私而後悔。

「晚晚,如果有一天我走了,這個琴就留給你,沒有我你也可以聽到音樂的。」周長墨重新變得溫言細語。

留給我我也不會拉呀,林晚只好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周長墨最後還是走了,離開的那天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過來帶走的他,女人滿臉的春風得意,還留了一個紅包給林晚。

林晚把紅包交給了母親,一直抱著周長墨留下的小提琴,她曾試著拉過幾次。

不出所料,很難聽,像鋸木頭的聲音一般。

3

為了感謝林晚家對周長墨的照顧,他母親還給介紹了生意,給海邊別墅區的幾家住戶送海鮮,只要新鮮,價格貴一點也沒事。

廈門的房價本就很貴,住在那樣的房子里的人家一定很有錢吧。

「豈止,簡直是富得流油。」林母拍了一下林晚伸進盆里的手,「去學習,這種活不用你來。」

「對了晚晚,這周六周長墨過生日,他托我問你要不要去。」

「去。」林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已經兩年沒見過周長墨了。

林母沉默了一會,說道:「去可以,不要闖禍惹人煩,那裡是有規矩的地方。」

林晚哪裡還能聽得進去,早就蹦著走了。

周長墨的生日去的客人很多,林晚望著人來人往的庭院有些不敢進去,看她一個小姑娘,也沒人過來招待她。

站在門口卻擋了別人的路,周珂也沒帶眼睛,撞在了林晚身上,什麼也沒說,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生氣。

這是林晚第一次見周珂,這一撞,給她就留下了這人脾氣很壞的第一印象。

「他今天心情不好。」燕恆向她解釋了一句,追了上去,「你別介意哈。」

過了一會,終於有侍從看到了林晚,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來找這家的兒子,我是他朋友。」

侍從打量了她一會,帶她去了後院。

躺椅上躺著兩個少年,其中一個人和她說話,「又是你?」

林晚點點頭,燕恆朝旁邊椅子上指指,接著問:「找他?」

她還沒來得及否認,燕恆就一把扯下周珂的大耳機,後者有些不耐煩,「做什麼?」

「你好,我找周長墨。」林晚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不認識他。」對方賭氣似的回答道。

「他應該是這家的小兒子……」

「啪」耳機被重重擱在桌子上。

「怪不得人家不來找你,看你把人嚇得。」燕恆看到眼前的姑娘很明顯抖了一下。

周珂指指前面的游泳池,對燕恆道:「再說一句踹你下去。」

「你不敢。」林晚順嘴接了一句。

下一秒,少年伸出長腿掃了一下,燕恆伴著水聲進了泳池,濺起的水花濕了林晚的裙擺。

「你看我敢不敢!」周珂揚揚眉。

池裡的燕恆撲通了幾下,從水裡出頭,一臉怨念地看著他們倆。

林晚也不再和周珂鬥嘴了,她看到了泳池那頭的周長墨向她揮著手。

林晚忙跑了過去,把手裡一直捧著的禮物遞給他,「生日快樂。」

「晚晚,謝謝你能過來。」兩年不見,周長墨長高了很多,笑起來還是那樣溫柔,像古堡里年輕的紳士。

那晚,周長墨給晚晚講了這兩年發生的事,他跟著媽媽回了家,換了新學校,認識了許多朋友。

「真好呀。」晚晚是真心的。

「可惜你不在我身邊。」周長墨側頭望了她一眼。

林晚紅了臉,好久都沒說話,所以,在你心裡,我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嗎?

4

晚晚的父母還是離婚了,聽大人說,好像是父親主動提出的,他在海的那頭找到了新工作,掙了好多錢。

這是好事呀,可是他也有了新家庭。

出軌是絕對不可原諒的事,這之前晚晚總聽母親說父親的懶惰無能,可現在父親真的做了這麼大的錯事的時候,母親倒是一句話都沒再說過。

林母賣掉了島上他們的那個小房子,帶著晚晚去了海那邊的城市。

別人都說林母這麼做是在賭氣,可只有晚晚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

高三了,林母為晚晚找了一間更好的學校,在學校邊租了一間房子住。

「晚晚,你要爭氣,媽媽現在就靠你了。」

今天是她們搬到這裡的第一天,也是媽媽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抹眼淚。

晚晚答應媽媽,她一定會努力。

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晚晚的窗在轉學的第一天就開了,周長墨站在窗前,「好巧呀,晚晚,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

接下來的幾天,放學後,她每日都會和長墨一起走。

「小時候我來過這裡,這邊有一家糖果店的。」林晚四處找著。

「有嗎?」長墨並沒有印象。

「應該是這家,唔,可惜改成婚紗店了。」林晚確定了目標,卻有些失落。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風鈴聲,婚紗店的門被打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俏麗的女子,「小墨,你放學了嗎?」

「姑姑?」

「我在選婚紗,這是你同學吧,要不要一起進來?」周雲朝他們眨眨眼。

徵得了林晚的同意,長墨帶她一起進去了。

周雲已經試穿了好幾件婚紗,可一直不滿意。

「要不別結了吧,多麻煩。」一直埋在沙發里的一個少年悠悠開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給我當花童。」周雲又挑了一件在身上比了比。

「這件更丑。」

周雲把手裡這件放了回去,「小珂,我可是長輩哎,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

「這件很好看。」林晚小聲地插了一句話,指了指櫥窗里的一件婚紗。

周雲笑著說道:「是很好看呢,可惜這件是店裡老闆娘的私藏,留給未來兒媳的,不租不賣。」

「嗯……」林晚的目光在這件婚紗上流轉片刻才移開,「那這件呢,也很漂亮。」

「是嗎?」周雲拎起了林晚指著的那件看了看,似乎有些心動。

「試試吧,感覺很配您。」長墨也傾情推薦。

周雲興高采烈地拎著衣服進了試衣間,過了一會又出來,在鏡子前轉了幾圈,像是很滿意,最後目光在林晚身上停住了,「小美女,你是小墨的同學是嗎?」

「是的。」林晚被盯得發毛。

「願不願意給我當花童呀。」

「什麼?」林晚和周珂異口同聲。

「就你啦,謝謝同學,麻煩你了。」周雲快刀斬亂麻,不等林晚答應就去了裡間,「老公,幫我看看這件婚紗好看嗎?」

周雲是行動派,好像生怕林晚反悔似的,第二天就讓人把花童的紗裙交給了她。

周珂黑著一張臉,捧著裙子站在林晚的教室門口。

一看到林晚就忙把東西塞到對方手裡,彷彿在扔一個燙手山芋,「這是婚禮那天的衣服,如果大小不合適……」

周珂陰著臉,「千萬不要來找我。」

「啊?」林晚還沒消化掉周珂的話,少年已經只留給了她一個離開的背影,掄著胳膊,朝她揮手再見。

這個少年貌似和長墨是兄弟,可長墨從來都沒在晚晚面前提過他,性格也截然不同,難道不是親生兄弟嗎?

「當然不是。」午餐十分,燕恆坐在了林晚的對面,聽完姑娘的問題,露出一副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表情。

可那天長墨的生日,侍者帶著林晚去見的是周珂,好像後者才是家裡的正經小主人似的。

燕恆看到不遠處的周珂瞪了自己一眼,立馬把準備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你也別問太多。」

別人不願意說林晚也不好強迫,她點點頭,專心吃飯。

有人坐到了林晚對面,她抬頭便看到了周珂,少年沒有看他,而是轉身在和一旁的燕恆說話,食堂嘈雜,林晚只依稀聽到幾句。

周珂:「你幹嗎坐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和她坐了……」燕恆答道。

周珂一看起來就是典型的富二代,脾氣傲,自然不一定有多待見她,林晚從轉學到今天,由於與周圍孩子格格不入如的穿衣打扮,也受到好多這樣的隔離疏遠,林晚也不在意,扒了幾口飯就離開了。

林晚離開後,燕恆從周珂碗里撈了一個大雞腿,「我說什麼來著,看到沒,你一來人家就走了。」

周珂沒再說話,煩躁地戳了幾筷子飯,沒了胃口,起身,將剩下的飯菜全都倒掉。

5

周雲婚禮這天是禮拜六,本來是安排了車過來接林晚的,可她怕給人家添麻煩,堅持自己過去了。

長墨早就在門口等她,看到林晚的裝扮他有些吃驚。

「我騎自行車過來的。」她拍拍自己的書包,「裙子在這裡面。」

「嗯,那我帶你去換衣服。」周長墨帶著林晚去了更衣室。

女孩進去了一會,一隻頭從帘子里探了出來,「長墨,這個裙子還有別的碼數嗎?」

「怎麼了?」

裙子很漂亮,白綢底子上挽著白紗花,簡潔又不失甜美,她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裙子,林晚紅著臉,「可能是我又胖了,裙子有點小。」

原來花童定的並不是林晚,大概周雲忘記叮囑讓人改禮服的碼數了,長墨瞭然,「是裙子的問題,我去問問姑姑還有沒有別的。」

林晚看著長墨離開了一陣,卻是空著手過來的,周雲正在化妝,也沒空過來。

長墨身邊跟著的是周珂,還有另外一個姑娘。

那姑娘的眼睛很美,帶著水光望著林晚,「我再給你拉拉看,看看是不是小得很。」

「還有一小點拉不上。」

寧語珊看了看還真是,她轉頭問他們,「那怎麼辦?」

原本花童定的就寧語珊,周雲要他們這麼大的孩子做花童,本來是想鬧鬧周珂的,周珂一開始死活不願意,寧語珊也不好答應得太乾脆,誰知後來周大少爺願意屈尊了,周雲卻以為語珊不願意,找了別人。

長墨看著寧語珊,「要不然還是你來吧。」

裙子本來就是按照她的碼數定的,語珊有些為難,回頭看著林晚。

「我沒關係,怎樣都行。」林晚尷尬地擺擺手,準備縮回更衣室把裙子脫下來。

周珂拉住林晚,少年低頭摘下了自己的袖扣,扣到了林晚的拉鏈上。

由於拉鏈拉不上,林晚露出了一小塊背,周珂垂著臉,誰都沒看到他悄悄泛紅的臉龐。

末了,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林晚,「把這個再穿上,就看不到了。」

男女花童的衣服本來就是配套的,林晚的禮服上搭了這件外套也不會很奇怪。

「謝謝。」她發現周珂也不是很難相處。

「是我的疏忽。」周珂表現得格外紳士。

快中午的時候,婚禮開始了。

周雲跟著母親信基督教,婚禮也是在教堂里舉辦的。

穿著一身潔白婚紗的新娘十分美麗,林晚偷偷看了好幾眼,拉裙擺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

一旁的周珂就不同了,走得一會快一會慢,完全沒有跟著新娘的步子,倒像是存心要把新娘拽倒似的。

新郎寧越生髮覺有些不對,回頭佯裝生氣地看了周珂一眼,「不要太欺負我老婆。」

周珂壞笑一下,老實了許多。

周雲也不在意,走過了紅毯轉身朝林晚笑了笑,「很漂亮呦。」扔捧花的時候也朝著她使了個顏色。

可惜小姑娘愣了神,沒搶到。

寧越生似乎是看穿了自家老婆的心思,小聲說了句,「人家還小。」

周雲很喜歡這個姑娘,文靜乖巧,她伸手捏捏林晚外套的袖口,轉頭看了周珂一眼,朝林晚道:「這件衣服可不是誰都能穿到的。」

自家侄子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周珂的東西誰都碰不得,可他現在卻願意主動把外套讓給人家。

「可是你不是長墨的朋友嗎?」寧語珊笑著插了一句話,這句話是對林晚說的。

「是。」她分不清楚狀況,獃獃地答應。

周雲意味深長地看了這群小孩一眼,扭頭切蛋糕去了。

周珂用沒有溫度的目光掃了一下長墨,也轉身走了,長墨面露尬色,卻很快恢復如初,微笑道:「我去趟洗手間。」

看著人一下子都走光了,林晚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回事?」

這句話正巧被一旁的語珊聽到了,「你不知道嗎?他們一向如此的。」

「不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寧語珊笑笑,「才不是,周珂母親去世得早,周長墨是他父親與後母的孩子,本來一直養在外面的,最近才進的門。」

這些豪門恩怨過去林晚只從港台的偶像劇里看到過,她並不懂其中的人物關係,想起父親,她有自己的悲喜。

6

也許每一個班都會有一個這樣的存在,被所有人無視,被排擠,如同一個隱形人。

輪到她值日的那天,垃圾桶里會堆滿雜物,作業本會無故消失,課本上會缺頁,錯過老師布置的作業,從來沒有人會提醒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晚成了這樣的人,整個班上除了長墨,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討厭她。

連林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甚至在校園裡有完全不認識的同學朝她指指點點。

午餐時間,燕恆悄悄塞給她一張紙條,林晚緊張兮兮地接了過來,特地藏在廁所打開了。

紙條上寫了一行字:遠離周長墨。

為什麼?林晚不解。

「你這個傻丫頭,被當成槍靶子了都不知道嗎?」下午的大課間燕恆躲在死角里和林晚說道。

「為什麼……把我當槍靶?」

在這裡上學的孩子,活潑愛鬧騰的那些個,大多是和周家有交情,和周珂從小玩到大的死黨,自然不會待見這個半路轉來的周長墨,可顧及周長墨也是周家的孩子,明面上不好和他過不去,只好來欺負這個站在周長墨隊伍里的林晚。

林晚聽完燕恆的一番解釋,沉默了很久,「那長墨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現在還有工夫可憐別人,燕恆氣得跺腳,「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問你林晚,你被欺負成這樣,周長墨他幫你出過頭沒有?」

可惜這句話林晚沒來得及聽完,她看到了操場上的周長墨摔了一跤,站在他對面的是抱著籃球的周珂,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林晚忙跑過去扶起長墨,「沒事吧。」

周長墨努力舒展開皺成一團的眉毛,「我們走。」

長墨摔傷了膝蓋,去醫務室塗了碘酒,他怔怔地縮在床上,許久小聲說了一句,「晚晚,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出生在這個家裡的。」

「他們太壞了,一群壞小孩。」林晚說道。

長墨苦笑著搖搖頭。

林晚回到教室的時候,大課間已經快結束了,她茫然地站在走道里,發現自己的課桌不見了。

原本倒數第二排她的位置放滿了垃圾,下一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一向嚴厲,勢必連她的解釋都不會聽。

「要不你去垃圾堆找找。」

「哈哈……」

身邊有人開始起鬨,如果說以前是冷漠地排擠,此時就是明顯地針對,甚至有人還堵住了教室門,不讓林晚出去。

她獃獃地站在那裡,想著等下怎麼面對老師的懲罰。

「砰」教室門被人猛地從外面踢開,林晚對上門口那人的目光。

周珂沉著一張臉,一把推倒了離他最近的兩張桌子,對眾人道:「有意思嗎?」

「周珂,大夥這都不是為了你。」人群里不知是誰拋出了一句回答。

「我特么求你們了嗎?求你們為了我這麼多人欺負一小姑娘了嗎?真不害臊的。」周珂輕易不開口,一旦說話必是凌厲毒舌的。

這下子,整個教室都安靜了,眾人的注視下,周珂拉著林晚的胳膊,帶她跑了出去。

「太……太快了,跟不上了。」林晚一點都跑不動了。

周珂停下步子,回過頭抱歉地撓撓頭,他就光顧著自己邁著大步子走,忘了後面還拉著一個人。

陽光下,少年有一頭清爽的短髮,發上帶了汗水,有幾撮黏在了額頭上。

緩了一會,林晚才發覺自己已經跑到了學校後門的海邊,現在到了快要漲潮的時候,一波一波的海水拍著礁石。

周珂的頭頂是一棵樹,長著茂密的枝葉,他拉著林晚坐在樹下,「這棵櫻花樹是我媽種下的,當年她也曾在這個學校讀書。」

「這棵樹這麼大了?」

「是呀。」周珂倚著樹榦,「它比我還要大。」

「那能結櫻桃嗎?」

周珂面無表情地轉身打量了林晚一會,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姑娘是真傻。

原本他接觸林晚只是為了和周長墨賭氣,可後來,不知不覺的,周珂想要保護她。

看到周珂笑,林晚也笑。

她受了這麼多欺負,從來也沒想過去怪誰。

「能不能不要怪長墨,他也是無辜的。」其實有些事長墨不說,林晚早就知道。她曾聽母親說過,長墨的父親本是看不上他母親的,是使了些手段懷上的孩子,一開始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可不管大人如何,終究不能推到孩子身上。

周珂躺在了沙土上,抬頭望著天空,沒有回答。

「糟了,上課了。」林晚說道。

他才懶得去怪誰,周珂淡淡道:「你說的我都答應,能不能陪我一會。」

林晚看著少年平靜的側臉,深邃的瞳孔看不清在想什麼,她咬咬牙,也在周珂身邊躺了下來。

天很藍,許多年後,遠在異鄉的林晚時常會想念這個下午,這片天空,這汪大海,還有身邊的這個人,好想好想。

7

那日之後,不再有人去為難林晚,姑娘性子本來就溫和善良,和大家的關係還相處得不錯。

燕恆也經常來找她玩,有燕恆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周珂。

「你們為什麼覺得他脾氣差呀?」林晚曾問過燕恆這個問題,周珂除了有時候懶得說話之外,真的很溫柔。

她曾和少年提過小時候吃過的一種糖果,結果周珂午飯都沒吃出去跑了一圈,把姑娘想要的穩穩噹噹放在了她手心裡。

燕恆嘆了口氣,傻姑娘啊真是個傻姑娘。

臨近暑假的時候,學校以為學生補差的名義將放假時間延後了,為了安撫學生,特地把晚上的自習時間抽出來給他們看名著電影。

今晚放的是雷雨,林晚很喜歡這種黑白老電影,投放在白色帆布上,給人感覺很安穩,很深情。

可大多數的孩子對這種電影是不感興趣的,女孩子喜歡坐在一起共享耳機聽流行樂,男生除了偷跑出去打籃球的,餘下的都吵得要命。

後排的人往前排扔塑料瓶的飲料,打在了林晚的後背上,一直安靜看電影的姑娘搖了搖頭,「太吵了,真是吵了。」

坐在林晚旁邊撐頭睡覺的周珂把飲料提了起來,扔到了最後的角落。

「幹嗎呀周珂,又不是打到了你。」有男生說道,「難道你喜歡人家。」

周珂瞪了他一眼,在眾人的鬨笑聲中,起身灰溜溜往廁所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半步子有些踉蹌,差點摔了一跤,身後笑聲更大。

這群人真是鬧死了。

日子一晃過得很快,林晚和燕恆周珂的關係越來越好,可她想得更多的還是周長墨,她會和長墨共享所有的心事,長墨總是那麼溫柔,輕而易舉撫平她心裡的褶皺。

林晚覺得,她和長墨很像,他們本該擁有的卻失去了,渴望的東西離自己很遠,要很努力才能夠到別人觸手可及的一切。

在這個學校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很多,能和林晚互相舔舐傷口的人也很少。

雖然周珂答應不會找長墨麻煩,可他們之間還是不對付。

比如此時在飯桌上,他們的四隻筷子正全戳在一隻魚眼睛上。

「魚眼睛這麼好吃?」林晚看著他倆。

燕恆頭疼地朝服務員招招手,「這裡,這個魚再來一份。」

這個僵局直到寧語珊的出現才被打破,女孩穿了一件駝色的大衣,披散著頭髮,進門的時候帶來了一陣風。

「聽說你們跑來這裡吃飯了,我就也來蹭蹭。」說罷就坐下了,「不歡迎我嗎?」

長墨笑著打了招呼,燕恆周珂和她一向很熟,也沒有客套。

燕恆又加了幾道菜,長墨坐在語珊的旁邊,一直在給女孩添菜。

自從桌上多了一個人,林晚發現自己參與不了他們的話題,一直悶悶地低著頭吃飯,一雙筷子拎著一塊雪白的魚肉落到了她碗里,下一秒,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周珂。

所以,這祖宗剛剛在給別人添菜嗎?

「我不想吃這個。」他的語氣懶懶的。

寧語珊笑而不語,低頭吃著自己的,只有燕恆沒眼力見地添了一句,「不吃也別扔別人碗里呀。」

林晚低頭,面前卧著一塊雪白的魚肚上的肉,連魚刺都被剃乾淨了。

口是心非呢。

她沒注意到,桌下某人的腳不動聲色地狠狠踹了燕恆一下。

晚餐過後,周長墨終於結束了與語珊的交談,說要送林晚回家。

「不用了,這裡離我家也不遠。」她低眉淺笑。

長墨也沒堅持。

倒是周珂,在大家分別後自然地跟著林晚走了。

「你家不在這邊吧。」林晚問道。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吃多了,散散步。」

一路走著,兩人相對無言,林晚主動打破這份尷尬,「你上次給我買的糖果很好吃。」

「喜歡就好。」

「我想再買一點,可以分給他們吃。」

「他們?」周珂挑挑眉。

「對呀,長墨和燕恆。」

周珂皺皺眉,「嗯,那我帶你去。」

林晚跟著周珂穿過了幾條巷子,走在前面的周珂突然停了下來,「林晚,我記錯路了,大概不在這裡。」

林晚險些撞在他背上,剛想跟著周珂回頭,目光被遠處路燈下一對人影攥去了。

昏黃的燈光下,周長墨低頭啄了一下女孩的額頭,他身旁站著的語珊滿臉都是嬌羞。

許久,周珂開口,語氣淡淡的,「我們走吧。」

「好……」

8

林晚喜歡周長墨是真的。

一陣海風吹過,吹散了她所有的心事。

每個女孩年少的時候都會對那樣溫柔的少年動心,他會拉好聽的提琴,笑著的時候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是正好的。

可最後,他並不屬於自己,林晚的心中失落落的。

周珂也沒再提起那晚的事,每周他都會去給林晚買她喜歡的那種糖果,放在女孩課桌的右上角。

燕恆告訴林晚,周珂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好的,「上次有姑娘對他表白,你猜他回了什麼?」

林晚搖搖頭。

燕恆裝著周珂的樣子,低著聲音,「他說『謝謝你喜歡我』。」

「沒了?」

「沒了,你說欠揍不?」

「過分。」林晚吐吐舌頭,發表意見。

周珂的腦袋不合時宜地從兩人身邊冒了出來,他沒理會燕恆,轉身對著林晚,「我要和你說件事。」

校門口的咖啡店裡,周珂笑得暖洋洋的,「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家裡幫我報了鋼琴班。」

周珂是藝術生,為了高考,還要出去進修一段時間。

「你會彈鋼琴?」林晚眉毛彎彎。

所以你關心的是這個嗎?周珂往林晚那裡湊了湊,少年的斜眉星眼一下子離她很近,他的喉結動了動,「晚晚,你會想我嗎?」

林晚還沒來得及回答,店裡就走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晚晚,周珂,你們也在這裡。」

周珂不耐煩地低下頭,吸著杯子里的奶茶。

語珊咯咯笑著,「周珂,所以你追到人家了?」

「胡說什麼?」

「有我幫你搞定周長墨還不行嗎?」

此言一出,周珂立馬抬頭看了一眼林晚,女孩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後站起身,跑了出去。

周珂第二天沒來上課,第三天也沒來。

林晚路過周珂的班級,看到他的位子上一直空著。

燕恆往周家跑了好幾次,「說是出去學習了,就那祖宗的德性,學個屁。」

林晚鬆了一口氣,想起周珂那天的確是和她說過要去外面學鋼琴,沒想到只告訴了她一個人。

周珂不在的這段時間,林晚喜歡一個人往學校後面的海灘跑,天氣漸漸轉暖,枯了一個冬天的櫻花樹長出了新葉,她曾聽周珂說過,這棵樹開花的時候天空都會變成粉色。

少年一向任性張揚,當時林晚只覺得誇張,現在她無比期待這棵樹開花的時候。

林晚的生日是在三月,那天她收到了好多朋友的禮物,長墨送給她的是一條海螺的項鏈,被她壓在書包的最下面,一次都沒戴過。

她心裡在想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過去的林晚喜歡長墨,那現在呢,她的心裡好像又裝了另一個人。

燕恆一邊把禮物盒子遞到林晚手上,一邊驚嘆道:「你和語珊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

這本來與林晚無關,畢竟全國同一天生日的人那麼多。

晚自習後,寧語珊擋住了林晚的去路,她伸出巴掌,俏生生說了一句,「把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

「項鏈呀,長墨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有人說看到你拿了。」

周長墨剛好撞見了這一幕,一言不發。

周圍看熱鬧的孩子越來越多,林晚有些急了,「我是有一條一樣的項鏈,也是生日禮物。」說完,她望向長墨,像在等一個肯定。

寧語珊滿臉的驕縱,朝周長墨使了個眼色。

「你不會是偷東西了吧?要不要我翻翻你的抽屜?」

林晚看長墨沒有一絲要幫她解釋的樣子,又怕寧語珊翻出項鏈更加解釋不清,正處於窘迫的境地,突然被人護到了身後。少年似乎是疾跑過來的,滿臉通紅,眉毛皺著,「寧語珊,你不要太過分了。」

知道周珂今天回來,看到真人語珊露出了得逞的表情,明明是在道歉,眼睛卻開心地眨著,「那對不起呀,是我搞錯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頭霧水,也就散了。

誰知道林晚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回教室拿了一個盒子出來,擺到了長墨面前,「還給你。」

長墨沒有伸手去接,林晚轉身把東西放在了他身旁的窗台上,她看得出來,今天他在維護誰。

林晚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珂這才和林晚說上話,「晚晚,跟我來。」

他帶晚晚到了一間空教室,從教室的柜子里拖出了一隻箱子,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蹲在那裡鼓搗著些什麼,汗水沾濕了少年的白T恤。

許久,周珂站起身,關掉了燈,黑暗之中,白牆上正在放著一部黑白電影。

羅密歐深情地在表白朱麗葉。

「晚晚,生日快樂。」周珂撈起袖子擦擦額角的汗水。

林晚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等周珂湊近才看到林晚臉上的淚水,他急了,拽起袖子想去蹭女孩的眼淚。

「你們都是小騙子,太壞了。」

周珂忙著解釋,第一次感到舌頭打結,「晚晚,你別聽語珊亂說,我才沒有讓她去追周長墨……」

林晚哭得更凶,周珂拍著她的背,嘆了口氣,「周長墨是吧,喜歡他,幫你搶回來好不好。」

「不要了。」

「那我呢,你要不要?」(原題:《海的那頭是你》,作者:嘉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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